“九宗法门不同,功法自然各有千秋,不谈其他门派,单说我天杀宗,以刀为道,也只以刀为道。然而光修刀靠的不仅的是体魄,还有悟性!体魄好说,小九一直背刀匣,体魄也算跟得上,但是这悟性……并非寻常悟性!需要的却是对刀的理解!”老人平静而言。
李临风恍然,难怪林九刃会去通灵界,这怕就是为了增强体魄。
老人继续说道:“你可怀疑过小九的刀匣为何这般大?”
李临风点头:“我听他说了,他天生刀胎,蕴养己身在……刀匣里!每次把拔刀就是问刀胎借势。”
老人有些诧异:“他连这个都跟你说了?”
李临风理所应该:“我们可是过命的交情,这不理所应当吗?”
老人洒然笑道:“曾几何时,我也年少轻狂过,小九就是需要搏一搏!”
老人重重的舒了一口气,仿佛自己的担心瞬间消散,李临风清晰的感觉到自己那一抹怪异的警惕消失不见,感觉到了发自内心的舒坦,如同邻居聊天,他惬意之余,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茶虽辛辣,但也不是那般好入口,甚至仍有回味后的甘甜。李临风由衷的说道:“确实是好茶!”
老人大笑:“难得遇到知音,可多喝点,别处可没有这茶!”
林九刃有些疑惑,他端起杯子小酌一口,竟是立刻喷了出来,怪异的看着两人,惹得老人哈哈大笑。
老人说道:“天杀宗分两家,刘和林!刘家是刀柄,林家是刀刃,看似浑然一体,其实也分主副!刘家弟子便需要一名林家弟子作为护刀人,便是刘家人手中的刀!说白了,便是刀奴而已!”
李临风把玩着手中的瓷杯,并没有多在意的样子,因为他曾答应过化身为通灵桥的黄麟,成为流苏的护道人,此时跟林九刃又有什么区别呢?
“原本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作为历代刀奴,侍奉刀主也是理所应当。然而小九的出现却让我们原本压制不住的躁动彻底爆发了出来!”
说到这里,老人难掩激动,眼神灼热的看着林九刃,看的不是一个人,而像是一柄刀!李临风忽然有些明白,为何在刚遇到林九刃的时候,对方会看似有些悲怆,他原来早就已经知道自己在所有人心中的形象!他的亲人根本不是在看他这个人,而是当他是把生冷的兵器!
李临风不知道的是,当自己说出他能斩下日月的时候,通知自己的时候,林九刃当时是怎样的心情!那是他在用刀,而不是他就是刀!他喜欢刀,但是他不是刀!所以林九刃才会有感而发,我有一刀!一个是人,一个是刀,这两者的意义截然不同!
李临风内心叹息,表面不动声色,他平静问道:“他能让你们林家翻身做主?”
“所以才想请小友帮忙,半载之后,我天杀宗的祖刀刀气会是百年来的最低点,凡是我天杀宗弟子都可以有机会进入祖刀境地,汲取祖刀中的刀灵锤炼刀罡!这是我天杀宗的盛事,到时候,小九也会进去,只希望小友能帮忙,让小九能在祖刀境地中得到一番造化!”
李临风回头看向林九刃,问道:“你为什么不去?”
“我生有刀胎的事情还没有其他人知道!我爹为刀主而死,我娘因为生我,被我的锋芒被压,流血而死,所以真正知道我出生时的事情的只有爷爷!平日里,我也很少跟那些人在一起,所以根本就没人知道我生有刀胎的事情!但是我如果进入了祖刀禁地,里面刀气纵横,我肯定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李临风哪能不明白林九刃的心情,他不想被人看做怪物,其实也就是想拿把刀而已!
“刀胎到底是什么?”李临风不解的问道。
“天生的练刀胚子!”老人补充道:“人间也有铸刀石,天生刚不可摧,打造刀刃便是锋利无比,而人中也有刀胎,天生练刀便出众,最适合练刀!”
李临风说道:“这是好事啊!”
林九刃补充一句:“以我血肉铸刀,刀会有灵性,就像是传说天杀宗老祖刘文刀手中的刀就是沾染了他妻子的鲜血,越发锐不可当!这才是刀胎另一个作用!而我身在刀奴家,为主家奉献理所应当!”
李临风恍然,一旦林九刃暴露身份,那便可能直接被烧了,炼成一炉子的刀了。
李临风理直气壮的说道:“那你跟主家谈谈可持续发展,你平时撕点死皮什么的给他们铸刀,不就完事了吗?”
林九刃和林老爷子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他娘的真是个解题小能手,困扰天杀宗这么多年的事就让你小子这么给破解了?
林九刃怔怔的说道:“都已经是死皮了,还能有啥作用?而且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就能养得起一把刀吧……不对!现在说的不是这个!”
李临风打了个哈哈,他笑道:“明白明白!不就是想让你进去,然后我代替你出手嘛!小事!我看外面那些小家伙也不是太厉害,这都是小事!”
林老爷子有些尴尬:“那些都是我林家中人,真正的刘家都是一脉相承,不会参加这种比拼的!而我们林家过来也不过是凑个人数,也没有在乎这比拼的输赢。”
李临风明白了,难怪住的这么差,原来是天玄宗自恃这是天杀宗的刀奴,也是不需要参加比拼,所以就无所谓了!
“刘家子弟可比我林家的人强多了,他们靠近祖刀修行,自然是我们无法比拟的!像我林家只能自己寻找资源修行,虽然也有不少天才,但是也没办法跟天天灌灵气的家伙比吧?”林九刃说道。
“小事小事!不就是帮他出手嘛!我答应下了!”李临风一脸无所谓,光是林九刃肯出来找自己这份情谊,就值得他拼命了,更别说只是出手!
“我还没答应要进去呢?”林九刃急道。
李临风一阵乐呵:“杜林修为涨的可是有点快,而和尚现在可是开了窍,修为也是突飞猛进!”
“……”林九刃这就沉默了。
林老爷子露出了一抹笑意,他忽然说道:“杜林修行的法门其实跟小九差不多,都是借物修行!我昨日为他修剑之时,就觉得教他这功法的家伙不简单,如今看到你,确实是年少有为了,我们这些老东西,也不适合跟你们这些年轻人抢天下了!”
“前辈,您过谦了!这事包我身上了,我拖都给他拖进去!不过前辈,我问个事儿,那祖刀……在不在禁地了?哎,别误会,我就问问,别乱想,喝茶喝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