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古沐霖知晓后是何后果,光是自己身世涉及的鬼门与现在自己所处的古剑宗本就有别。因此无论如何谢云都不可能直接告诉古沐霖,自己要去鬼门,如若不然这与叛离宗门又有何区别。
“历练?造器方面?”古沐霖能想到的只有现在谢云所修的造器师,不过话语中多少还是有些意外。
谢云不答,顺势点了点头。
见得谢云如此,古沐霖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数息之后语气瞬间转变为严厉接着说道:“不行!你有手疾如何闯荡?若是遇到一些强大的魔兽该当如何?你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古沐霖说这话时其决然的面容,似乎容不得再有任何的商议。
谢云闻言沉默了,从表面上看古沐霖的话语中虽有着轻视的意思,但深意更多的则是关怀担心之意。
见得谢云不在言语,古沐霖也暂且不提外出之事,缓了缓声气,柔和道:“还是待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为好,更何况听慕容长老说,你可是在此次灵器会上夺得冠首最多的人,并且古剑城的胜出也全靠你一人为之,为何会忽然想到出去历练造器?难道是造器阁中的事物你已学尽?”
此话一出谢云愣了愣,这些事师父怎会知晓?
其实谢云又怎么知晓因为与浮尘的一番叙旧,慕容晴已经早一步返回宗门,来到前殿将灵器会此行成果完完全全对古沐霖讲述了一遍。
当然也将谢云返回宗门的消息同样转告了古沐霖,因此从之前到现在的表现不是古沐霖不吃惊,而是因为早知谢云已经回宗,又怎么会吃惊呢!
“你无需奇怪,慕容长老已经先你一步来到此处与我说起过了!”不用想古沐霖此刻也知道谢云在想什么,为其解释道。
此话一出谢云立即明白过来,定是因为自己与浮尘叙旧耽搁了时辰,而阁主已经先自己一步回到宗门。
正如师父所说将自己近来的所有情况,尽数汇报与她了。
不过此事对于现在的谢云来说不再重要,重要的则是当下之事,下一刻大脑飞速运转起来,思考着如何回答古沐霖。
不出一会儿只见谢云面露纠结与挣扎,而下一刻又是转变为释然,持续了好一会儿最后方才恢复常态。注视着上坐的师父,藏在衣服内的右手一边从右袖中伸出,一边道:“师父您误会了,造器阁中的事物弟子要参习的还有很多,只是您有所不知!”
谢云变化多端的表情古沐霖看在眼里,容不得古沐霖多想,紧接着谢云又是做出奇怪的动作与说着奇怪的话,此刻古沐霖竟是有些看不懂谢云,但也不打断谢云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在弟子接触造器后,右手时不时会传递一些极为微弱的感知与我,原本弟子以为这只是我想要复原心切,所产生的错觉。”
“但弟子发现并不是如此,随着弟子造器品阶的增加,那种感觉一直伴随,从未消失过。”
“直到前些日子弟子进阶至五阶造器师后,这种感觉竟是愈发的强烈起来,竟能自由控制挥动自如,直到现在弟子废弃的右手就已神奇的复原了。”
话毕,谢云的右手已经完全从那藏在衣服内的袖子一同伸了出来,与此同时左右随意挥动着,配合着口中的话语,也示意自己右手已经恢复。
这一幕古沐霖竟是看得呆了,古剑宗的二号人物,不说跺脚整个炼真界会为之一颤,但其名声外传在炼真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实力更是深不可测,而这等人物什么事物没有见过,这一刻竟是被谢云现在的举动以及所说的话给惊呆了。
下一刻,古沐霖站立的位置空间忽然扭曲起来,一同扭曲的还有古沐霖本身,扭曲的同时古沐霖迅速消失在原地。
而就在古沐霖消失的一刹那,谢云面前平静而正常的空间,亦是毫无征兆的扭曲起来,一道身影赫然出现,不是刚刚消失的古沐霖还会是谁。
说是如此,但这也只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事。
瞬间出现在谢云面前的古沐霖,一把抓住谢云刚刚挥动的右手。
古沐霖反应如此之大谢云并不觉得奇怪,毕竟在绝无可能的情况下,得知自己的手已经恢复,换作是谁都会如此。
下一刻,谢云只觉得从古沐霖抓住自己的手上,传来一股极为柔和的真气。
这股真气顺着古沐霖的手直接传进了谢云右手,进入右手之后这股真气化为千万缕,在谢云右手的各个经脉之中缓缓游荡。
谢云当然知道古沐霖现在的做为,是在查看自己右手的情况。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着,古沐霖抓住谢云的手从未移动过半分,就好像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一样。
而细细查看着谢云右手的古沐霖,越看越吃惊,一句不可置信的话情不自禁的从口中吐出:“怎么会这样,世间竟然有如此神奇之事!”
谢云右手的状况古沐霖不可谓不清楚,被大道之力摧毁的不堪摸样的经脉,与残余的大道之力相互交错在一起,这种状况可以说超出了目前现有的认知,换句话说也就是无药可救。
而现在,自己看到的是每一根经脉按照人体最初的位置排列,互不干涉井然有序,本身更是完好如初,那种感觉仿佛之前的事根本就不存在。
又是反复查看了至少十遍,但结果却是都是一样,谢云的手的确恢复了,尽管如此古沐霖却还是无法相信,松开谢云的手死死的盯着谢云,深邃的眼目中威严隐隐而发,使自己的心境渐渐的平复了下来,又道:“这怎么可能!说、这究竟是怎么会儿事?”
“师父,弟子能说的都已经说了,您要问我为什么,弟子也是不知。”虽是谎言,但谢云并不想过多的解释,解释多了反而失去了可信度。
见得如此,古沐霖注视着谢云的目光好一会儿方才移开,心中暗道了句:“的确,自己都解释不清,他一个小娃娃又有何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