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山河印
“圣境强者又如何,最终不还是身死道消。”
“这无尽岁月过去,谁知道又有多少无辜生灵惨遭血祭?”
老者微微叹息,双目中的哀伤不似作假。
秦峰见状,忽然心中也有些愤恨幻象中残暴的鲲鹏。
说到底他秦峰曾经也是个普通人,最清楚面对这种恐怖的灾祸,普通百姓有多么的无助。
他不免也有些悲伤。
但是,那毕竟是大帝啊!
秦峰略作思索,出言问道:“前辈您莫不是想要我继承您的意志,上天去杀那五百万年前便已有半步大帝实力的鲲鹏?”
“不瞒您说,如果您是这种想法,我虽敬佩前辈您为人类大义而战的精神。”
“但晚辈自知以我的实力去杀那鲲鹏根本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肯定不会如您所愿了!”
老者端茶的手一滞,没想到秦峰如此直截了当地猜出了自己的目的,且没有半丝回旋余地的拒绝。
一时间,只有窗外山谷宁静的流水声与鸟鸣声。
木屋里的二人都安静了下来。
半晌,老者将早已凉透的茶杯推到一边,幽幽叹息道:“小友身为人族却在搬血境创下千万斤肉身之力的奇迹,老夫前世即便在上界,都从未见过你这等旷世奇才。”
“我相信以小友的天资,未来必定能飞升上界。”
“他人眼中遥不可及的帝位对你来说都是唾手可得。”
“百万年过去了,老夫也不清楚上界如今是什么样子,或许鲲鹏已经死在了帝途上也说不准。”
“老夫如今只是希望你能立下天道誓言。”
“今日若是拿了我珍宝谷中的奇珍异宝,将来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以这些东西守卫人族,这便足够了。”
秦峰不语,认真思考老者言语中是否存在不实之处。
如果老者说的都是实情。
他也是有血有肉,懂得怜悯与悲伤之人。
即便不拿老者的好处,今后若是有机会去到上界,看到这种事情也不会坐视不理,
但人都是利己的,秦峰虽然有一颗正义的心,却也断然做不到如老者一样舍己为人,战死沙场。
回想起刚才幻想中看到的场景,秦峰眼神忽然一凛,正色道:
“我秦峰立天道誓言。”
“定竭尽全力去庇护人族免受灾祸!”
“日后若是真能强大到足够灭杀那残暴的鲲鹏,且那鲲鹏有命从五百万年前活到了如今。”
“我秦峰定将其斩杀,替前辈还愿。”
刚说完,冥冥中便有无形的目光投射此地。
秦峰刚才说出的言语化作了肉眼可见的文字盘旋而起。
在空中变成了一张金光灿灿的契约。
这一刻,木屋外的天空中金光大作。
璀璨的金光中誓言已成!
这是天道誓言!
在天道注视中立下的誓言,永生永世不可违背!
坦然直视老者,秦峰无违本心。
微风从窗口吹入木屋,老者看着秦峰有些出神,最终呵呵一笑道:“好,好啊。”
“希望小友莫要忘记今天说过的话。”
“今日起你便是珍宝谷的新任谷主,希望你将来能以这些东西守卫人族,庇护一方。”
说着,老者又从怀中取出一方玉石雕刻的印玺道:“这血色禁地对人族限制颇大。”
“平日里见到的,多是以肉身见长的异族。”
“老夫仅剩不多的时日里,估计再也遇不到第二位有缘人了。”
“此物名为山河印,乃是老夫当年在仙界得到的一件帝兵。”
“今日老夫将这山河印也赠予小友,希望你能善加利用”
秦峰闻言,心中暗自吐槽:“暂且不说这血色禁地本身就对人族很不友好。”
“单论你的珍宝谷,想来此寻宝最少都得有五万斤的肉身之力。”
“若不是遇到自己,你等到神魂消散怕是都等不到能继承他除魔卫道意志的人。”
吐槽归吐槽,但当看到山河印时,秦峰心里也不由得感叹圣人境强者的藏品就是丰富。
帝兵啊!
他爹都没有这种大杀器。
此时,老者已经让山河印自主悬空,向秦峰飘来。
就见玉石雕刻的印玺上绘制有无尽山河,山水间又有花草树木,皆栩栩如生。
宛若真实存在。
老者介绍道:“这山河印乃是镇压一方的重器。”
“平日里,山河印可以聚拢灵气,山河印笼罩范围内灵气浓度将是外界的数倍。”
“遇到战斗时,山河印又可自主防御,抵御外敌。”
“还有无数妙用,你今后可慢慢听小灵讲解,老夫我要先休息一会儿了。”
山河印落入秦峰手中,瞬间秦峰脑海里便多出了许多信息。
全部是有关于山河印使用方法的。
他将这些信息丢在脑海深处,准备以后有时间了再慢慢查阅。
外界,秦峰刚回过神就发现老者已经站了起来,正缓步向木床处走去。
见此情形,秦峰知道老者是要休息了,便识趣地向木屋外走去。
这次再没有什么力量阻拦秦峰。
他很轻松地就将手掌搭在了门把手上
推门前秦峰又转头看了眼老者,见他正站在木床前冲自己微笑点头,示意自己随时可以离开。
秦峰也给老者回以一个微笑,走出木屋,转身替老者关上了门。
木屋外,小灵不知怎么,眼眶红红的,虚幻的身体不停抖动,像是要哭出来似的。
看到秦峰手持山河印出来,小灵强行隐去眼眶上的红痕,规规矩矩地飞到秦峰面前,行大礼道:“山河印器灵小灵,见过主人。”
“嗯,我们换一处地方谈事吧。”
秦峰已经从脑海中的信息里知道了小灵的身份,并没有意外。
也没有去看那湖畔的木屋。
五百年来老者都是依靠自己手中的山河印才能维持元神不灭。
如今将山河印交给自己之后,秦峰已经猜到了老者的结局。
只需最后留给这位死在除魔之路上的老人一个安静的沉眠之所便好。
宁静的湖畔,微风拂过,有虫鸣鸟叫不绝于耳。
木屋依旧如来时那般舒适惬意,但却少了几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