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蛊如毒不是毒
他曾说过,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不可以再伤害她,因为所有人,包括这个世界,老天爷都欠她的。
可是现在,偏偏要有那么几个该死的人去伤害她,为什么这些个该死的人还不死呢?
老天爷确实不开眼!
如果你要说,不要怼天怼地怼自己,到处埋怨,这样对谁都不好。可是,那些不该死却死了的人,明明受尽了人世苦楚,还要被他人杀死,他们该不该怨?
即便他们现在想怨,也已经没有办法怨了,而作为这些死者的朋友,或者亲人,你不该替他们怨吗?我觉得更应该恨,恨那些杀人者,将痛苦带给别人的人。
所以你凭什么来阻止我怼天怨地,至少我应该骂一次,彻头彻尾的骂这天,骂这地,骂这人,骂这世界。
最后我只希望,死亡带走了他们的生命,也可以分离他们的痛苦!
——
风,有多快?它快不过思想,快不过心意,快不过死亡。
风,只要快的能杀死人就足够了!
暴雨,也重的能杀人就足够了!
刹那间,风雨封死空间,江瑚的意志也重回到了当初杀死谷山川时的那般决然,他要杀掉两个人,海月神与那少年样儿的老不死怪物。
他已到了这两人近前,一只手直点少年眉心,土地也已缠住了这少年的脚和腿。
杀意,岂非也能吓死人?
柳风絮当然想躲,面对这突如其来,强烈到杀人也杀心的杀意,他本能的动了。
可是,他的双脚已被大道之力限制在土地中,被大道之力禁锢,已经躲不过去。
但,他毕竟是活了不知道几百年的怪物,柳风絮的反应之快,本能的反应令他的腰身一弯,向后仰倒,脚下也发力,一只脚当先挣脱,踹向江瑚下阴。
这种人,这种人他简直就该死,你说是不是?
江瑚也抬起脚去踹,伸出的手却已经抓住了花蓝咫衣袖,同时他的元神道体释放,直扑少年脑袋。
肉身主道肉身强悍,江瑚自知要杀这少年不是易事,所以他可以换一种方式杀人。
元神道体像个陀螺钻般钻着少年眉心,一股可怕的元神力量正在攻击着他头、他的精神,那攻击的力量像是水,无孔不入,又像是风,风化万古天地。
但此刻这风这水只有杀,杀死眼前的这个人。
“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元神之力!”柳风絮惊的不行,毫不迟疑将所有力量都用在了抵挡这道元神攻击。
他怕,他当然该怕,因为元神之力不如对方,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所以踏出那一脚的力量弱了。
并非江瑚元神可怕,只是傲骨道界修道人都不重此道,因此显得很弱,他们只愿凭肉身蛮强。
瞬间,少年人破防,精神一阵迷糊,全身的力道也断了,双臂力量松了,怀里的人儿也要被抢走。
可是,毕竟旁边还有一个海月神,即便风雨之力很沉重,她还刚散功,没剩几分实力。但她现在也是主道境,仅凭肉身之力硬抗风雨禁锢,纵身跳起,横空飞旋,她腰间盘丝腰镖顿时被甩出,散开飞打江瑚独臂。
她当然明白什么是关键,只要她的手里有花蓝咫做人质,姓江的就要束手无策。识得风雨,便认得姓江的。
可是让她很吃惊,很不可思议,那可是噬身反元毒啊,姓江的中毒这么久,他怎么还没死,还有如此实力?
眼看着一根根绳镖飞来,江瑚当然不能眼看着自己唯一的一只手臂被打断,土法大道之力迅速覆盖全身,虽然他身上穿着铠甲,但这仍不够防御。
同时大地凸起,土刺疯长直锥海月神当胸。
咔咔咔!
土铠崩裂,铁甲嘶鸣,可他抓住花蓝咫的手,掌间清风托起,改抓拉为推送,用风将她送远。
只可惜,江瑚的肉身不过入道境初期,可没有柳风絮那么强悍,两脚相撞,江瑚顿时吃亏,脚步“噔噔噔”后退数步。
一招不慎,他手臂上已被七八跟钢丝缠绕,海月神回旋一周,竟想捆绑住江瑚。
可惜她算错了,江瑚肉身强度虽不如她,但此时她身在空中,还受着风雨吹打。刚要飘身落地,却突然感觉到四面八方风雨推动,本就灵力亏空的她顿时没有了倚仗,身如落叶飘荡起来。
而在看江瑚,双脚已经扎根大地,手中猛然一拉钢丝,又有风雨之力相助,他就把海月神当成肉锤甩了起来,直砸那少年样貌柳风絮。
此刻,柳风絮仍在被江瑚元神道体攻击,一下子便处于了弱势,根本不敢分心,凝聚了所有神识元神之力对抗这一道元神攻击。
下一秒,好大一个软又硬的肉球砸下来,就算柳风絮肉身强悍,铁板桥姿势的他也被这一砸砸倒在了地上。
风雨压覆,大地化成囚笼土衣将这两人一齐禁锢。
随即,一股狂猛的灵力似蕴含着一种穿身风意降临,种种秘术把这两人笼罩,这一刻江瑚已经不顾一切释放自身灵毒。
这也是他修炼五毒神功以来,第一次肆无忌惮的使用灵毒杀人。
拼尽全力的释放,江瑚已经把所有能使出来的手段都一股脑的施加在了这两人身上。
风法秘术、水法秘术,都带着灵毒毒素释放攻击,江瑚的元神道体也在尽情释放着他的力量,远比肉身主道更强大的元神之力,死死地把这两人压制,以己之长攻敌之短。
远远的,花蓝咫被风送到了几十丈外,可即便在温柔的风,还是令她咬牙疼痛,缠骨的金丝,刺穴的银针,就算她不动弹一分一毫,那也等同酷刑。
可是,就是在疼痛,她也还是维持着清醒,看着那个身影,她就知道,她知道他会来的,只要他一来,自己就不用再害怕什么,她骄傲的看着自己的男人给自己报仇雪恨,身体虽然痛苦,可她心里舒服极了!
现在的江瑚,满身的杀意,他只想杀人,杀死这两个伤害花蓝咫的人,所以他没有任何保留,再一位主道境的全力攻击下,就算这两人肉身强悍也要受伤。
何况,柳风絮受了元神攻击,精神瞬间变垮了,他身上的力量也是越来越弱。
至于海月神,本就不稳固的境界,空空荡荡的气海丹田已让她虚弱不堪,在江瑚的攻击下她更难支撑。
等到灵毒渗透柳风絮体内,他开始毒发,江瑚立马将元神攻击去准对海月神,甚至已经把所有攻击力都转移到了她身上。
本来的一场恶战,却在江瑚摧枯拉朽般的力量下就这么轻巧结束。
谁说的江瑚杀力不强,他只不过不愿意杀而已,当他想杀人时,他就能杀人。
柳风絮很快就死了,死的连渣儿都不剩,只有一片黑血。堂堂一位主道境,死的这么惨,这么平静。
“你杀我,她就死……”
海月神的嘶吼,终究是救了她一命。
江瑚当然不能不关心花蓝咫的安危,这实在是个大到无法形容的软肋。
可在这之前,本来是属于海月神的盘丝腰镖,却成为了捆绑她最好的工具,江瑚又一拳拳把她打成吐血重伤,保证她不会再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本来就连江瑚自己都觉得自己会心软放过这女人,毕竟他对女人从来都是心软的。
可在把海月神打成重伤之后,江瑚才发现自己这次下手很黑,何止是把海月神打成重伤,几乎要了她半条命,至少她的灵力修为已废。
若非海月神灵力亏空,又几番争斗,没了护身的力量,怎会被打成这个样子!
“说吧,我给你个机会。”江瑚也想听她说说看,因为他心里担忧自己分不清楚阴母老祖是不是夺舍了花蓝咫。
海月神喷了好几口血,却笑得悲哀,凄惨。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在自己快要大功告成,抱住了柳风絮这条大腿,日后有了一个安身立足之地,她甚至已经初步想好怎么样谋夺柳春门的宗主之位的时候,这姓江的竟来了。
又是他!
而且,她根本没有想过姓江的居然会强到这种程度,她和柳风絮都是主道境,虽然她自己很虚浮,但柳风絮却是扎扎实实的老牌主道境强者啊,他们联手就面对一个姓江的,居然瞬间惨败,多搞笑的笑话,多滑稽的事。
江瑚并不着急,只等着海月神缓口气。目光落在了花蓝咫身上,她伤势真的不轻。
这时候,海月神说道:“她身体里有我种的蛊,蛊虽无毒,不得法治,她会没命。”
江瑚不禁沉气,蹙眉,心里也在想:“花蓝咫虽然是百毒不侵,但这蛊并不是毒药,解法也和毒药不一样,五毒神功中也提到过,蛊如毒却不是毒,解蛊之法难于解毒,其中的复杂自己一直都没学会,现在她伤势本就很重,若是中蛊,她怕是难以幸免殒命。”
海月神又道:“你答应让我活下去,我就帮她解蛊。”
“杀了她……”这时,花蓝咫声音沙哑开口,声音都能听出虚弱和疼痛,可她还是倔强道:“我有灵……毒,什么蛊杀不……你,杀了她……”
听着花蓝咫这样的口气,似乎与之前没什么变化,可是江瑚还是忧心。
所以,江瑚点头,道:“我答应不杀你,你只要把解蛊的法子告诉我就行。还有,你要带我去找阴母老祖,等杀了她,我便放你走。”
后面的话自然是试探,江瑚一定要搞明白,阴母老祖到底夺舍了谁。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好好好,我答应我答应……”海月神就这么答应了,又道:“她的关节里有金丝缠骨,窍穴中有银针割搅,你不妨先为她取出来,减轻减轻痛苦。”
江瑚顿时怒道:“快说,你给她下的什么蛊。”
他还是来到花蓝咫身边,检查她的伤,等江瑚明白,心都颤得险些漏跳,那手段简直太狠,花蓝咫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时,海月神却看着花蓝咫,笑道:“蛊就种在金丝银针里,蛊名蜉藻,一种极其微小的寄生虫,入了人体,一年之内会产生作用,也正是需要在这个时候,以金银之精打入体内,利用其金属元素来杀死蛊虫,另加海盐搓身,清除虫卵再生。所以你们至少再让我活一年,到时候她的蛊解了,你们才能安心啊!”
海月神最后的话说完,江瑚都不禁被气笑了,自己都答应放她活命,她居然还耍这种心机。
江瑚直愣愣问道:“这蛊,现在不能解?”
“能……”海月神很肯定回答道:“蛊现在能解,但她要受些苦,至于法子……可我总要有个保障,我只是想活着啊!”
江瑚无奈,现在只能先帮花蓝咫拔出缠骨金丝和封穴银针,至于这蛊,要再想想办法啊!
江瑚取出一把刀,划开花蓝咫手腕、手肘、肩头,脚腕、膝盖、胯骨,而后再以灵力慢慢的将金丝揪出来。
尺长金丝,喷溅鲜红的血……
可以说,就这一目已经十分的血腥,取金丝可要比种金丝更令花蓝咫痛苦,她连叫都叫不出来,最后就昏迷了。
也正是趁着她昏迷,江瑚下手动作加快,要不然等她再痛醒了,命也就没了。
现在,江瑚已经不在怀疑花蓝咫被阴母老祖夺舍了,因为没有人会这么折磨自己。若说是阴母老祖夺舍在成功之际,海月神对花蓝咫这具肉身下的手,那海月神还不如干脆杀了她省事,这么费力带着残废的花蓝咫东躲西跑,简直是累赘。
所以江瑚更怀疑,海月神才是那个被夺舍的人,眼前这个海月神就是阴母老祖。
反正,江瑚现在是谁都能怀疑,包括男人。
花蓝咫当然很痛苦,即便金丝银针已经全部取出,可她的身体也不会一瞬间恢复,伤痛的折磨对她才刚刚开始。
安置好花蓝咫,回过头,江瑚又开始审问海月神,道:“我现在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找到花蓝咫的,说的仔细一点,否则我是不会怜悯你的。”
当下,海月神又开始瞎编,说什么阴母老祖发疯,所以没人愿意留下继续为五毒教卖命,跳过了最重要的一段,又说在一个山坳里遇到了花蓝咫,毕竟都是苦命女人,她就想拿花蓝咫去和各大宗门换个活路,好过让花蓝咫被人杀死,然后就在了这里,遇见柳风絮后的遭遇。
说到这场遭遇,海月神真的在哭,她是真的觉得自己命苦,所有一切谋划布置,从江瑚去五毒教解毒开始,到现在她要假心改邪归正,居然都败在了这个姓江的手里,从头到尾都是!
她才觉得自己是最命苦的那一个,做的那么多,却落得这个下场,都不知道为了什么。
或许,她根本没有想过这一切都是报应……不,她是真的没有想过!
江瑚又问:“那你知道,阴母老祖现在在哪里?”
这句话,当然还是试探,为了问出海月神没说的那一段事。
海月神看了眼花蓝咫,那目光意味深长,似乎是故意给江瑚看的,才道:“阴母老祖在地狱里,爬不出来了。”
江瑚看见了她的目光,自己也看了眼花蓝咫,随后洋装惊诧道:“哦,你是说阴母老祖死了?”
海月神道:“对,阴母老祖疯了,居然要我们给她,给她……”
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海月神只能往后说:“所以我和百足道场教主离天别联手杀了她,我用离天别挡下了阴母老祖一击,这才割了她的头,想要去换活路。”
“哼,哪里想到,我刚抱住了一条大腿,你就出现了,你……”她很想骂人,可还是忍住了,为了自己的命。
可是,这一下子江瑚又不明白了,看上去海月神说的很真,前后好像也完全接的上,从阴母老祖发疯,要他们做献祭之类的行动,再到海月神和离天别联手反杀阴母老祖,逃出来碰巧遇见花蓝咫,将她抓走又到了这里。
江瑚不禁想,难道是阴母老祖夺舍失败,海月神说的才是事实,实际上阴母老祖真死了?
江瑚只怕阴母老祖还活着,藏在暗中继续害花蓝咫,他心情十分沉重,实在搞不明白阴母老祖是生是死。
换了个话题,江瑚又问:“你所说的蜉藻蛊,那到底是什么?”
对这个问题,海月神解释的更明白,道:“你应该听说过蜉蝣和绿藻两种东西吧,这蛊就像是这两种东西的结合体,虽然个体弱小,生命力也不强,但胜在繁殖快,就算你想要灭杀它们,也灭不尽杀不尽,海洋里本就有蜉蝣和绿藻两种东西,当然在海洋里的该叫海藻,还有很多学名。”
“人的身体就像是没有这两样东西的海洋一样,当被注入了这蜉藻蛊,等蜉藻蛊活过来,人体就成了它们大海,它们的食物。但这蛊不会立刻杀死一个人,尤其是修道人,死的会更痛苦更慢长,蜉藻蛊会以修道人的灵力、大道之力为食,一步步蚕食修道人的根本,最后才是他们的身体。”
海月神得意道:“所以我说了,你要让我活着,一年以后亲手为她解蛊。”
江瑚也算是明白了,这种蜉藻蛊居然还能扎根在人的灵力里,和灵毒性质相似,却不一样,而且蛊虫会在人体内繁殖,速度还相当之快,这也是最麻烦的。
江瑚接着问:“那为什么你说现在给她解蛊,她会很痛苦?”
“呵呵呵……”海月神笑了一阵,道:“你想套我的话。”
“不过告诉你也无妨,你们没法子的。这蛊种进她体内还是虫卵,并不明显,所以能杀死虫卵的东西对她也有伤害,当然会很痛苦。而一年之后,虫卵孵化,幼虫会在个把时辰内疯狂进食,食物当然是人的血肉,然后成长之后的蛊虫会不断产卵,因为有了成年蛊虫的供给,虫卵孵化速度会更快,在个把时辰内就能循环往复,越增越多。”
“所以,你要在虫卵孵化后,幼虫成长起来之前解蛊,对于时间的把控,也只有我才能精确掌控,早了晚了都不行,换了别人恐怕是蛊没解,先把她害死了,毕竟金银之精入体,多少会对她产生伤害,量的多寡尤为重要。而搓海盐可以让她毛孔出血,没被完全杀死的蛊虫被逼出体外,沾盐即死,进一步解蛊。”
点点头,江瑚终于明白了细节,说道:“灵毒之所以没法杀死这种蛊虫,怕是因为这些蛊虫就是在灵毒中诞生的,蛊虫就像是百毒不侵一样。”
“聪明。”海月神夸赞,蹙眉道:“可不可以告诉我一件事,你们真的找到了噬身反元毒的解法么?”
现在她还被捆着,居然有心情问这件事。
江瑚苦笑笑道:“痛一点倒也没什么,别死了就行,你若是愿意现在为她解蛊,我就告诉你噬身反元毒的解法。”
这时海月神有些震惊,没想到历来无解无救的噬身反元毒真让他们给解了,这实在,实在让她有些不愿意信!
“我就随口一问,我还想活命呢。”海月神死不松口。
但,江瑚也来了性质,说道:“我想到个好办法让你开口,我这里倒是还有从你教抢来的半瓶子噬身反元毒,你说你这半个百毒不侵,怕不怕这种毒药呢?”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江瑚竟也学会了下毒逼供!
江瑚立刻拿出了一直巴掌大的瓶子,里面装的确实是噬身反元毒,从五毒教总教宝库里拿的。
海月神脸色巨变,危声道:“姓江的,你若是敢给我下这毒,一年后指定我先死,谁还能救她,你想看着她受尽折磨吗,你可不能这么做。”
她怕,因为她知道噬身反元毒有多可怕。
江瑚晃了晃瓶子,道:“所以你现在就可以给她解蛊,我也没必要给你下毒,这是最好的结果。”
阴母老祖若已死,那江瑚现在唯一要对付的就是海月神,因为只有她最清楚花蓝咫底细,很可能还会害花蓝咫,这人可是不能留啊!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江瑚还是要先追究个明白。
杀她不可惜,谁让她这么狠毒对待花蓝咫。
海月神惧怕问道:“你要怎么保证,你能放我活命?”
“你说。”江瑚看着她,却在这双眼神里捕捉到了一丝隐忍的暴怒,好像在哪一个瞬间,自己见过这种可怕的眼神。
江瑚不自禁思索一阵,海月神这种暴怒却又隐忍的眼神,实在可怕。
海月神立即道:“找个人做见证,你说找谁都行。”
江瑚想了想,确实想起一位贵人,道:“好,我确实有个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