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总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说吧，没外人。”
“好吧，刘叔，听说秦欢跟叶董儿子年轻时候长的很像是吗？”
“是的。”
“但是他的能力很一般。”
刘伯本来已经把茶杯送到嘴边了，听到这话又放了回去，脸上明显有了一丝不悦。
“这是谁说的？”
“没人说，我猜的。”
刘伯看了他一眼，端起茶抿了一口。
“他能力很不错，只是笼罩在董事长的光环之下，自然逊色了很多，等他接班以后就能有机会证明自己了。”
“刘叔，咱们这可是全国性的大集团，不是小作坊，把这么大的摊子交给一个毛头小子，真的合适吗？您真的不为集团的前途感到忧虑？”
这话问到点子上了。
刘伯不但忧虑，而且恐怕是众多忧虑者之中最严重的一个。
他之所以时时刻刻都在找机会教秦欢，就是希望他能尽快成长起来。
坦白说，秦欢学的还不错，但离着能撑起叶氏集团这么大的摊子，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有时候刘伯甚至很绝望的想到，等老爷和自己都去世了，秦欢还有谁可以依靠，叶氏集团会不会彻底葬送在他的手里，产业没了还是小事，到时候那帮高管会放秦欢一条生路么？
这种事他不敢多想，因为会使自己陷入一种无力的绝望中。
他能做的，就是趁活着的时候多替秦欢做点事。
“我现在没法跟你解释，但你记住了，不管秦欢有没有这个能力，这个位子，只能由他来坐，也必须由他来坐。”
“我...我....”
“说吧，再难听的话我也不会生气的。”
“有人说，秦欢是董事长的....是他的....私生子。”
刘伯松了口气。
“呵，这种话你也信?”
“我之前觉得这都是造谣，但听了您老刚才的话，反而有些信了，如果秦欢不是董事长的私生子，董事长为何把他定为接班人？”
看着栾总试探性的眼神，刘伯脸上一如寻常的淡定，让人丝毫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我可以很负责的的告诉你，这是假的。”
栾总立刻点了点头。
他对刘伯是百分百的信任。
“好吧，那我更不明白董事长为什么要做出让秦欢接班的决定了，这既不符合人之常情，也不利于集团的未来发展。”
“你不在相应的位置上，自然不明白董事长为什么要这么做，让人困惑的事多的很，你能每一桩每一件都搞清楚吗？”
栾总意识到自己的追问引起了刘伯的不快，决定到此为止。
“也是，那我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
“呃，做好该做的，其余的不要多问。”
“我不是嫌你问，而是有些事情时机不到，没法解释而已，好好干吧小栾，这些困惑以后会全部解开的。”
“嗯，好的。”
“现在咱们可以谈一谈应聘的事儿了吧，少爷下的赌注可不小啊，你总不能让他在大厦里裸奔吧，呵呵。”
栾总又不傻，知道该怎么做。
“您放心，我马上安排。”
“我的建议是既别让少爷难堪，也别让那个小伙子太丢面子，毕竟是在咱们集团，谁出这种洋相都不好看。”
“明白，您稍微坐一会儿，我这就过去。”
“这点小事不用你这个副总亲自出马吧。”
“不，您老安排的事儿我必须要亲自办。”
“那就麻烦你了。”
面试间内，年有为正在十分自信的复述自己的简历。
三个面试官不时点头，对他的各项条件十分满意。
照这个情况来看，录取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这时，从里间里跑过来一个人，对坐在中间的主面试官附耳说了几句话。
原本一脸淡定的主面试官立马紧张万分，甚至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啊小年，打断一下，有领导要过来旁听。”
年有为应变能力还不错，很自然点点头，等着领导出现。
之后发生的事儿让他觉得有点夸张，只见这位主面试官低声跟另外两位面试官低头说了些什么，然后他三个立马屁颠颠的跑到内间通往面试间的门口处排成一队，甚至还重新整理了一下因为久坐导致褶皱了的西装。
“这个领导肯定来头不小。”
年有为在心里默默说道。
大约十几秒钟后，栾总来了。
这三人立马一脸堆笑的表示欢迎。
俗话说的好，官大一级压死人，在集团副总面前，人事部的副经理和员工可不敢有一丝的怠慢。
说句没出息的，平日里他们想见这种级别的领导都见不到。
“栾总好。”
栾总很客气。
“呵呵，你们好，我就是过来旁听一下，不会影响你们的正常工作吧？”
“不会不会，栾总能来指导工作，我们求之不得。”
“不影响就好，哎都别站着了，继续吧。”
“哦，行，行，那您请坐。”
三个人一个劲儿的把他往主面试官的位置上让。
“我是来旁听的，你们才是面试官，不用客气了，继续吧，别耽误面试者的时间。”
“好的。”
他三人颤颤悠悠的坐了回去，心里比面试者还紧张。
年有为飞快的瞟了栾总一眼，毫无由来的紧张起来。
面对秦欢这种土包子，他有一种自然而生的优越感，但是面对栾总这种已经在商海中饱经磨砺的大佬来说，他还嫩的很。
主面试官轻咳了几声，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
“小年，请你继续说吧。”
年有为点点头，但喉咙就像被堵住了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呵呵，不要紧张，你刚才说到国内相关产业的发展比一些发达国家落后了许多，而且是全方位的落后，接着这里继续往下说就好了。”
“哦，好的，正如我刚才所言，国内相关产业的发展是全方位落后的，但事情都有两面性，这意味着国内的潜在市场也是巨大的....”
年有为恢复了之前的自信，说的头头是道，三位面试官再次露出满意的表情，他们已经决定录用年有为了。
“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
说话的是栾总。
“你说的这些有没有实际调查做支撑呢？”
“这个....暂时还没有。”
“也就是说这一切都仅仅存在于你自己的主观设想之中，至于到底是不是可行，你也没把握？”
“一定是可行的。”
“有什么证据呢？”
“国外相关产业的繁荣足以证明这种发展模式是极具前景的。”
“但是经验告诉我们，许多展业的繁荣并不能简单的复制粘贴，国外和国外的诸多情况都不想同，在不同的基础上，如何能保证得到相同的结果呢？”
年有为傻眼了。
栾总还没有停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