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的怼了他二舅和二舅妈一顿,黄顺安直接挂了电话,提着东西和周玉翠一起朝周家走去。
看到黄顺安和周玉翠把剩菜打包带了过来,贺文香面色瞬间就变得很难看。
不过贺文香嘴里说着这些东西只能用来喂猫狗,手里动作却是出卖了她。
黄顺安知道陈月华好体面,买的基本上都是好菜,而且这其中很多还是生货。
他们打包带过来的,大多都是生鲜和肉类,只要有五六百块的货,贺文香自然舍不得把这些好东西都拿去喂猫和狗。
看着忙不迭把东西往冰箱里塞,嘴里还要抱怨个不停的贺文香,黄顺安无奈摇了摇头,刚准备转身去电脑房间那边忙活,他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黄顺安看了眼,暗暗叹了口气,才走出去接电话。
给他打电话的,是他的二姨妈。
和黄顺安二舅差不多,他二姨妈也是刚把电话打通,就对着黄顺安一通狂轰滥炸。
而这一切,仅仅还只是个开始。
继他二姨妈之后,他的那些舅舅姨妈,几乎个个都打了电话过来。
那些人都是一开口,就以长辈的身份,狠狠教训黄顺安,弄得好像他不去吃那个满岁酒,就是罪大恶极。
可实际上,黄顺安也是白天听陈月华说起,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个远房舅舅。
对此黄顺安深感无奈甚至有些恼怒,黄家这边有事情的时候,他就没见过那些远房亲戚的影子。
现在倒好,都不是什么大事,他带个人情去,他们还个个都是话说了。
刚开始接到电话,黄顺安还耐心的解释,到后面他索性都懒得多说了。
那些姨妈舅舅没明说,黄顺安心里却是清楚得很,办个酒宴也不差个把人,他们这么说,也不过是想把所有亲戚都拉过去凑热闹,向外人展示,他们家族多么团结。
说白了,也就是他们想摆个面子。
在得知那个所谓的六舅从来没来过黄家之后,黄顺安本来就没打算去,后面找人带人情钱,也不过是因为陈月华不想把她的母族得罪得太狠。
找不到人带人情,黄顺安也就干脆不去想这事。
这边办酒宴请人,讲究的就是礼尚往来,有来才有往。
之前黄顺安也问过陈月华,他远房六舅几年之前结婚的时候,陈月华他们已经去过一次了。
而后面黄顺安的父亲黄世平去世,黄家这边还特别让黄顺洋帮忙跑到那边去接过他们,他们却别说人来了,连带人情的意思都没有。
这边有句俗话,叫亲要接,葬是送。
也就是说,结婚的时候,再亲的人都要接了才会去,而送葬的时候,只要是沾亲的人,就算不请不接,也要主动去送。
黄世平去世的时候,黄顺安的六舅一家接了都不来,也就是摆明了不认黄顺安他们这个亲戚。
虽说骑车过去,也耽误不了太多时间,不过既然他们都不把黄顺安一家人当成亲戚,黄顺安自然没必要去凑那个热闹。
吃晚饭的时候,被电话烦得差点暴走的黄顺安,又要忍耐着贺文香的冷嘲热讽。
贺文香白天看到有黄家的亲戚,稍微给了黄顺安一点面子,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
晚上没有了外人,她也就不再留情面,直接嘲讽陈月华搬迁的房子,还没有他们周家的猪圈大。
一顿饭吃下来,贺文香嘴里就没停过。
从头到尾,黄顺安也只是默默扒拉着碗里的饭粒,没有反驳。
贺文香的话说得非常难听,但那也事实。
周家在这边说不上是大富之家,但是也算是比较发财的。
这边条件比起黄家湾好太多了,周家足有十来亩一二等田,以前还发展过一些经济作物,房子在这一带都算是好的了。
周玉翠家里三层六间的房子,占地面积足有两三百平米,如果装修一下,周围再建设一个围墙,丝毫不比外面的别墅差劲。
处于地下的一整层,除了一个小车库,全部都是牲口圈,的确比陈月华那个搬迁房要大好多倍。
实际上自从黄顺安到周家不久,贺文香就变成了这个样,一天到晚都是冷嘲热讽的,黄顺安也早都习惯了。
之前那阵子,他身体不好心情也烦躁,才会感觉特别反感。
如今黄顺安身体康复,也不是太在乎这些。
生病和搬家的事情,黄顺安耽误了太多时间,吃过晚饭之后他就钻进电脑房抓紧时间赶工。
眼下黄顺安不仅忙,而且还很缺钱。
生病前不久,他才交了四千块到贺文香手里,手里已经没有多少余钱。
眼下马上就是三月中旬,用不了多久又是一个月。
虽说这个月黄顺安情况特殊,少给贺文香一些钱甚至不给,也说得过去。
可黄顺安不想给贺文香骂人的理由,而且他也懒得去浪费口水讲这种道理。
因为黄顺安清楚得很,贺文香骂骂咧咧的时候,他只要一答话,那就是没完没了。
既然暂时还得待在周家,黄顺安也不想把关系闹得太僵。
那样他倒是无所谓,可周玉翠必然夹在中间两面为难。
赶工太晚的结果,就是黄顺安第二天没能按时起床,而是被周存贤踹门叫醒的。
起床之后,黄顺安才想起来,这一天正好是周玉翠的一个远房叔叔家里的堂弟看地方。
这边所说的看地方,实际上就是女方过来讨要彩礼,实际上也算是双方实力的一种比拼。
女方为了体面,会把那边最有名望的亲戚带过来,而男方这边则是会把亲戚邻居都请过去帮忙捧场。
这种酒宴,男方请到的人越多就越有牌面,周家作为族亲,自然是举家搬迁过去。
黄顺安起床才洗刷完毕,周存贵和蔡文萱就带着四五个老人、三四个年轻女子在周玉翠他们屋山头吆喝。
整个剪刀湾,全都是周家人,但是周文三、周存贤和周存贵他们是一个爷爷,算是一支人,全住在主线公路以下。
他们马上要去吃酒的那边,住在主线公路以上,又是一支人。
这边的人都约到一起,过去的时候更加热闹,那边迎接得也会更热情。
一行人刚走到主线公路边缘,一辆小轿车就从路上飞驰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