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谢莉就收拾行装,出发到城里去偷会她的男票。
黄顺安并没有接手仪器例行检修和维护的事情,而是把这事交给了学习了一段时日的刘元丽,然后赶回何家那边,找工帮忙准备柴火。
漫长的冬天即将到来,这边没有暖气也没有空调,只能依靠柴火和煤炭取暖。
虽说买无烟煤更省事,黄顺安也不缺那点燃料钱,可不管是陈月华还是何家二老,都习惯了烧柴。
用无烟煤在浆糊炉里面生火,也确实不如柴烧着暖和。
老人们冬天本身就比较难熬,黄顺安自然不能让他们冻着。
尽管请工砍柴,并不比买无烟煤便宜,而且还要麻烦很多,可黄顺安还是不打算在这方面省功夫。
砍柴是力气活,黄顺安这体质,自然是吃不消,不过他还是得去看着工人。
请人砍柴,都是点工,没人看着工人做事不会太上心,难免在干活途中偷懒。
还有就是,没个人看着,砍柴的人也不会管山上的树有不有用,直接就是一顿乱砍。
虽说这边的树木,大多都是一些杂木,只能拿来当柴火,可其中多少总有些可以起到作用的树木。
这次砍柴,是在何家的山上砍。和黄顺安在黄家湾那边的山不同,黄顺安在黄家湾那边的山,差不多是全村最差劲的山,那山上除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杂木,就是灌木藤蔓以及荆棘,找不出半根有经济价值的树木,找工随便砍都行。何家的山,却是这个村子里的最好的山林之一,山林里长着不少的尖叶杉,红心杉。这些树木,长成材以后,一株卖个几百上千不成问题,要是被人当成柴火砍掉,难免可惜。而且那些树,本身也不适合生火,砍回去也不顶用。
本来这种事,随便去个人陪着都行,可黄顺安的母亲陈月华眼睛不好,基本上就没办法上山上去,何家二老何文才腿脚不怎么方便,上山也很危险,谭敏身体又很差。
除了黄顺安,也没第二个人适合来做这事了。
看到黄顺安找人砍柴,还亲自来监工,陈月华显得分外高兴,何文才却是把黄顺安一番责备。
当然,何文才并不是说黄顺安懒,而是怕耽误了他的正事。
在何文才看来,有无烟煤烧就好了,完全没必要耽误那么多功夫去打柴。
黄顺安把三位老人过冬的事情,当成了一等一的大事,自然不会因为何文才的几句责备就改变主意。
有钱好办事,黄顺安请了一大堆的工人,两天时间就给何家打了足够烧一年的柴。
当然,他也不会忘了陈月华,在给何家打柴的同时,他也给陈月华送了一大车上去。
小区那边,黄顺安去年找人打得柴,估计都还有一大车,加上这次的,都够陈月华烧好几个冬天了。
不过柴火这东西,年年都需要,只要有地方放,就是多多益善。
堆放个一两年再烧,柴火里面的水分干掉,烧起来更好。
解决掉柴火的问题,黄顺安接着去了趟谢莉家里。
谢莉到岩石沟那边以后,做事一直都很上心,而且还把黄顺安当成亲哥哥一样对待,黄顺安也希望能够帮谢莉一点忙。
他去谢家,不为别的,就是想劝下谢莉的父母,看能不能让他们改变传统的观念。
谢莉是独生子女,她的父母又都是本分的农村人,文化程度都很低,黄顺安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改变他们的传统观念。
不过这种事,他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从谢家离开,黄顺安把车停到分岔路口,然后拨通了黄顺松的电话。
他连续拨打了几次,黄顺松才接通电话。
电话刚通,那边就传来黄顺松略显不耐的声音,“小安,到底什么事,我现在很忙!”
“一点小事,不过……”
黄顺安刚说半句,黄顺松就不耐烦的打断他,“既然是小事,那等我忙完再谈。”
“没问题!”
黄顺安淡淡的在电话里回话,“不过别等太久哦,要不然的话,到时候可能你就得再花钱保释黄顺柏二哥一次了。虽说这年头法律森严,钱没往年那么好使了,不过钱终究是个好东西,大哥你有的是钱,想来也不会把这当回事。就这样,我先挂……”
“等等!”
听到这话,黄顺松顿时急了,连忙叫住黄顺安,“你先把话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很简单!”
黄顺安靠在座椅上,淡淡笑道:“就是二哥又犯了一点罪,然后有人又找了点他以前犯罪的证据,这些罪不大不小,就是敲诈勒索,猥亵小女孩啥的,除开有个别未成年的,可能判得稍微重点,其余的证据,估计顶天就能判个三五年的。这点小事,以大哥你的能耐,想来也就是几句话就能解决的问题。我提前给你打个招呼,也就是让你早点得知消息,然后作点准备,免得到时候因为不知情,徒增麻烦。”
随后是短暂的沉默,然后是黄顺松骤然变冷的声音,“黄老幺,看来你是真不把自己当黄家人了啊?”
“大哥说得哪里话!”
黄顺安拿着手机,轻轻摇晃着脑袋,“从来都是黄家不把我当人,我可从来没这个意思,而且啊,做这事的不是我。虽然我也挺讨厌我那个二哥,甚至一度恨到咬牙切齿,可他毕竟叫黄顺柏,一笔怎么都写不出两个黄字,而且我也没这能耐啊。我是什么人,别人不清楚,大哥你还不清楚么,从小到大,我就是个出气包,何曾敢伸直腰杆过?”
“你……”
黄顺松在那边冷哼了一声,然后无奈的低声说道:“黄老幺,我知道顺柏有些混蛋,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可大家毕竟是兄弟一场,你可千万别乱来!否则的话……”
“拜托,别吓唬我好么?”
黄顺安淡淡打断黄顺松的话,将电话放在肩膀上,抱着双手摇晃脑袋,“我可是出了名的胆小,从来不惹事,更加招惹不起你这种大人物。所以啊,哪怕我那名义上的二哥,甚至伤害了我的至亲之人,我也都是咬着牙一言不发。而这一次,也和我没啥关系,要不是今天跑到谢家岭这边一趟,我都还不知道我那二哥做了那么多好事,也不知道有人在暗中下手对付他呢!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就是看在都姓黄,兄弟一场的份上,绝对没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