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这是什么话?”
听到黄顺安的话,张德文忍不住大声冷笑,“黄老幺,亏你还是个大学生呢,怎么还不如我一个小学都没毕业的?没要你出一分钱,国家就给你把这么漂亮的房子修建好了,还给你装修得像洋房别墅一样了,你他妈还不满足,还要怎么样?国家为什么要给你们建这房子,不就是看你们狗屁本事没有,日子都过不走,怕你们住在那个茅草棚里,被压死了么?那房子都不能住人了,你凭什么还不让拆?你住哪儿,你怎么问出口的?”
“呵!”
张德文神色越发难看,没好气的冷哼,“你年纪轻轻,又是上过大学的人,不自己想出路,还指望国家么?国家帮的是没什么能耐,实在是过不走日子的,可不是帮你这种有手有脚年纪轻轻的懒虫。”
“张书记,你堂堂一个书记,怎么好像都听不懂话呢?”
黄顺安轻轻摇着头,“我说了半天,有要说过要政府,要你们村里帮我什么么?我妈要政府帮忙修房子,我承认自己没能耐,可有能耐没能耐我总得活吧!这里就我妈一个人的指标,你们要执行政策没什么错,可你们凭什么拆我的房子收我的山田?那房子再破,也是我自己花钱出力请人上去搭建的,你们没有出一分钱也没有伸一根手指,你们凭什么去拆?”
说到这里,黄顺安轻轻摆手,“虽说那破房子也不值几个钱,可我总得吃喝拉撒睡觉吧?你们非要拆,可这里就二十五个平面,卧室才十来个平米,放一张小床进去,都要侧着身进去了,还能放第二张床进去么?你说不和我讲道理,那就别讲什么大道理,你就说说,你能够和你妈睡一张床么?”
黄顺安经常懒得计较小事,也不喜欢和人打嘴仗,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能够任人欺凌。
实际上,黄顺安真正说起来,别说张德文这种大字不认识一箩筐的,就连张铭这种浑身是口的人,都很难招架得住。
张德文打着政府的招牌过来,不仅没能吓唬到黄顺安,还被黄顺安一番话质问得哑口无言,气得浑身哆嗦着跑了出去。
黄顺安也没太把这事当回事,实际上黄家湾那边修建公路无望,那些荒山贫田,留着也没有多少意义,争不争都无所谓。
他这么做,主要还是替这边的搬迁户出口气。
当初村里为了让这些搬迁户都搬过来,可是亲口承诺,说搬过来的人全部都按人口分发山田。
结果这些人搬过来了接近一年,村里分发山田的话没影儿了,倒是到处强拆旧房,强制把绝大部分土地也都回收走了。
这些搬迁户大都是老实巴交,不敢多说个不字,可黄顺安却没那么好欺负。
当然,黄顺安也明白,这种事他人微言轻,恐怕也难真正替这些人争个什么,和村干部这么争论,也就能图一时口快。
然而这口气,黄顺安就是不吐不快。
大河沟村的村干部,的确把事情做得太绝了。
不给谋生计,又回收山田,简直就是不给搬迁户活路。
还有就是拆旧房,很多简直就是暴力拆迁,连人家屋里的东西都不先帮忙搬出来,直接开着挖机就是一顿拆过去,这压根都是违法违纪了。
黄顺安把张德文撵走,也是指望张铭能自己出面。
自从黄顺安回来,张铭就在各种算计他,黄顺安暂时想不到什么太好的办法来对付张铭,不过如果能够指着张铭的鼻子骂他一顿,也能先出口恶气。
可惜的是,张铭那家伙也精明得很。
张德文回去以后,张铭根本没露头,而是让何文杰跑过来给黄顺安做思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