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猛虽然强健彪悍,可他的鼻子还是一样的脆弱。
黄顺安全力一拳下去,张猛顿时挂了彩,鼻血如同泉水一样涌了出来。
或许是没料到黄顺安竟敢动手,又或者是鼻子太过疼痛,挨了一拳的张猛一下子愣在当场,没有第一时间出手反击。
趁着这个机会,黄顺安又左右开弓,连续给了张猛眼睛两拳。
眼睛和鼻子差不多,都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
接连挨了三拳,张猛也连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将张猛打倒,恼怒无比的黄顺安并没有就此住手,而是顺手从旁边扯过来一根树枝,无头无脑狠狠朝张猛抽打下去。
不过黄顺安的力气实在是太小了,他顺手扯下来的树枝不过手指粗细,抽打在皮粗肉糙的张猛身上,看着气势惊人,实际上也就只能给张猛挠痒。
没等黄顺安打几下,被突然袭击打懵的张猛就回过神来,猛地一伸手抓住了黄顺安挥下去的棍子。
在棍子被抓住的一瞬间,黄顺安陡然间醒悟过来,自己中计了。
张猛没有见面就动手,而是一直在这骂,目的就是为了激怒他。
很显然,以张猛那接近负数的智商,是怎么都不可能想出这种计谋的。
所以想明白这问题,黄顺安顿时知道,这一切都是被人算计好了。
毫无疑问,想出这种办法的,必然是那个花花肠子很多的张铭。
而这一次,张铭计算得也很准确,可以说是直接抓住了黄顺安的弱点。
别人怎么嘲讽谩骂,黄顺安都可以忍,可别人骂到黄顺安父母,黄顺安是绝对忍不了的。
没有父母,就没有他黄顺安,生养之恩大于天。
要是别人骂他父母,他还能忍,那他黄顺安就不配再叫是个人了。
所以即便是猜到自己中计了,黄顺安也没什么后悔的。
张猛那家伙竟然辱骂他的父母,那根本没什么可说的,就是一个字——干!
那怕明知道干不过,那也得咬着牙硬上。
维护父母的尊严,这是一个后人最起码的职责,也是一个男人该有的血性。
实际上,黄顺安的战斗能力,和张猛也的确不在一个层面上。
在棍子被张猛抢走以后,接下里的战斗,就成了一边倒。
同样的一根棍子,落在黄顺安手里是给人挠痒,落在张猛手里,却发挥出了无与伦比的杀伤力。
张猛拿着棍子,舞起来虎虎生风,抽到黄顺安身上则是如同鞭炮炸裂一样响亮。
黄顺安体质太差了,虽说消瘦无比,却和灵活扯不上半点关系。
张猛那一顿棍子没头没脑挥过来,躲不开的黄顺安也只能抱着头硬抗。
不过张猛力气实在是太大了,手指粗细的棍子在张猛手里着实不够用。
连续四五棍子下来,那根树枝就啪的一声断成了既截。
棍子断掉了,张猛却一点都不解气。
长到这么大,除了那次去招惹那个谢莉吃了一次亏,其余的时候都是他张猛打别人,哪有谁敢先动他来着。
这个出了名的窝囊废,竟敢先动手,还让他挂了彩,张猛哪里还能忍。
就着断棍子又挥了几下,张猛才狠狠的将手里的断棍子丢掉,然后单手把缩成一团的黄顺安提起来,一顿拳打脚踢。
黄顺安自然也不会打不还手,不过他的力气和张猛比起来,差得实在是太远了。
失去偷袭的突然性,没法准确命中要害,他那细胳膊细腿的,反击回去打在张猛身上,不痛不痒,根本造不成有效的伤害。
可张猛就不一样了,说张猛一拳能打死一头牛,或许稍微有点夸张,但是张猛那砂钵大的拳头挥出去,一拳至少也是一两百斤。
张猛的拳头打在黄顺安伸上,都不是拳拳到肉,而是直接打在了骨头架子上。
那种骨头架子都快被打碎的酸爽,根本不是言语可以形容。
尽管如此,黄顺安也依旧咬着牙一声不吭。
因为黄顺安非常清楚,这时候他不管是求饶还是谩骂,都只会让张猛更加得意。
而在这种鸟不拉屎的荒野,他喊救命,嗓子喊破也没人听得见。
已经上了当,这顿毒打,注定只能白挨。
不过即便如此,黄顺安也是一点都不后悔。
哪怕时空倒流,再来一次,黄顺安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这种情况,他决不能退缩,也无路可退。
连续挨了十几拳以后,黄顺安连挣扎和反抗也放弃了。
黄顺安非常清楚,自己的反击根本无济于事,只会让张猛更加疯狂。
张猛是出了名的莽夫,惹急眼了下手根本没个轻重,黄顺安还不想把命送在这里。
看到黄顺安像死猪一样不动弹,又连续打了几拳的张猛也终于觉得没劲了。
泄气的张猛狠狠把黄顺安丢在地上,朝着他身上补了一脚,又朝他身上吐了一口唾沫,直接扬长而去。
一直等到张猛走到没影,像死猪一样趴在地上的黄顺安,才咬着牙缓缓从地上爬起来。
张猛这一顿重拳,打得他浑身骨头都几乎散架了。
黄顺安并不知道自己骨头有没有断,他只知道自己这会儿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不过他至少还活着!
既然他还活着,那他们就别想再好好活。
黄顺安不想与人为难,几乎从不主动招人惹人,可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下手,已经逼得他快要走投无路了。
有仇不报非君子!
这顿毒打,绝对不能就这么白挨!
黄顺安捡起地上的半截棍子拄着,微微眯着有些青紫的双眼,沉声吐出两个字:“张—铭——!”
这一次,黄顺安不打算再忍下去了。
他当然不会放过动手的张猛,可他更不会放过动手的张铭。
浑身酸痛,严重影响了黄顺安的行动。
刚刚开始,黄顺安浑身疼得麻木了,还只是感觉浑身乏力。
走了一阵子,那股麻木劲过去,黄顺安顿时疼得浑身哆嗦,几乎都走不动了。
可这一带过去,几乎全是荒山野岭,而且黄顺安运气向来不咋滴,一路过去,别说车辆了,连行人也没遇到一个。
等黄顺安艰难的挪到岩石沟,天色都已经黯淡了下来。
“天啊,你怎么搞成这个德性了?”
黄顺安刚刚艰难的走到工房门口,正好开门出来倒水的黄玉看到黄顺安鼻青脸肿的样子,顿时忍不住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