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时分,张猛才拄着一个木棍,一瘸一拐的从村政府旁边的小路走上来。
“猛子,干什么好事去了?弟妹找你都快找疯了,跑我家里来半天了!”
张猛刚走上村政府旁边那块平地,张铭就迎面跑过来,没好气的责问张猛。
问了两句,张铭才发现张猛狼狈的模样,连忙伸手戳了戳张猛的外套,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卧槽,衣服都变成冰盔甲了,大锤估计都砸不破了!”
“妈蛋,别扯谈了!”
张猛没好气的把张铭的手拍开,恼火的摇头,“老子掉进河里去了,浑身湿透,手机也掉水里浸透了,都他妈快冻死了!赶紧给我家里那个臭婆娘打个电话,让她死回去把火生旺,把热水烧好,再给我找身干衣服准备着。”
听到张猛的话,张铭连忙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才转头没好气一巴掌呼在张猛的光头上面,“你这混蛋,哥给你说了多少次了,别爆粗口别爆粗口!咱门是兄弟,你给谁称老子呢,我他妈不就是你他妈么?”
训斥了张猛两句,张铭一边并排和张猛快步朝前走,一边低声问张猛,“猛子,老实和哥说,又跑去勾搭哪家的姑娘了,怎么还会掉到河里去的,遇到小辣椒了么?”
“屁的个姑娘,是何雅那个臭表子!”
张猛骂了句,狠狠一拳砸在旁边树干上,没好气的怒骂,“老子真他妈想不明白了,那臭表子明明就是在外面做的货,怎么跑回来就要装什么贞洁烈妇了。老子身强体健,要钱有钱,哪里差劲了,那臭表子偏偏装出一幅烈女样子,抵死不从。”
张猛力大如牛,全力一拳砸在碗口粗细的小树上面,将小树砸得猛地一晃,大团的积雪簌簌的往下落。
张铭连忙小跑几步,躲开了漫天飞雪,抬脚狠狠踹了张猛一脚,“给你这混蛋说了多少次了,让你别再去惹那个何家的死丫头,你丫的怎么就把哥的话当成耳边风了?那丫头就是个疯婆子,拿到什么都敢朝你身上招呼,一个不好就要闹出人命来,没看哥哥我都不去惹那丫头了么?”
“可是……”
张猛才开口,张铭就一巴掌拍在张猛头上,“可是你妈个头啊,这世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还少了么?那臭丫头虽然长得确实标致,在这边都很难找出第二个比她好看的,可女人这种玩意嘛,关键还是要会服侍人。像那个周玉翠,还有姚云英,玩起来什么花样都愿意配合,那才叫过瘾。何家那死丫头天生一幅冷淡样,估计得手了也就和玩尸体没啥区别,有什么好玩的?你丫的又不是没碰过女人,这边的女人被你祸害的都超过十指之数了,你他妈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
“那…那个……”
张猛缩了缩脑袋,犹豫了下才不解的低声问,“哥,既然你对何家那丫头一点兴趣都没有,当初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把她名声弄臭啊?那不是吃力不讨好么?”
“你丫的摔进河里,脑子进水了吧!”
张铭气得举起拳头一拳砸在张猛光头上面,没好气的冷哼,“你丫的就不会动动脑子想想么?如果不是这里都是一群不开窍的老疙瘩,我们兄弟凭什么在这破地方呼风唤雨?何家那丫头是大学生,而且向来不是个安分的主儿,何家又有些关系,我们张家都不敢随便招惹。如果不是老哥我机灵,趁着那丫头还没开始闹腾,就抢先下手,将她黑得臭名昭著,那丫头折腾起来,我们在这里还有安身之处么?”
说到这里,张铭摇了摇头,“猛子啊,你以为老哥我像你一样,都是用下半身考虑问题么?老哥我又不是像你这混蛋一样,壮得跟头牛一样,要应付我自家那个黄脸婆都力不从心,如果没有好处,老哥干嘛还要去找村里那些姑娘瞎折腾?老哥那么做,还不是都是为了咱门考虑?如果不是老哥拼了命的折腾,村里那些年轻姑娘会不要命的往外跑么?如果这村里他妈留着一大堆的年轻姑娘,村里会像现在这样,连年轻人都找不到几个?你丫的就不用你那进水的脑子多想想,如果村里一大堆的年轻人,老子们还能随便折腾?你以为那些年轻人也和那些老家伙一样,大字不识好忽悠?”
看到自己推心置腹,张猛还是迷迷糊糊的,张铭叹了口气,轻轻摇头,“猛子啊,哥已经给你说了很多次了,这个年头不是十几年之前,光讲狠没什么用了,必须得多动脑子了。如今出去打工,文化程度不高的进场找不到一个好厂,而且机械化普及也代替了大部分苦力,基本上快没出路了。做建筑也差不多,现在外面的建设越来越少,涌过去的苦力又越来越多,工价虽然看着在涨,实际上一个月做不了几天事情,平均一年算下来也挣不到几个钱不说,还他妈有危险。何况不管是做哪个行业,那都是给人家打工,你我兄弟都不是那种能怄气的人。留在家里,种地没出路,开个破厂子也折腾不出来什么日月,我们必须得想些办法。留在这村里的那些年轻人,不像那些老家伙,全都是不安分的因素,我们不得不想些办法。那些老人虽然嘴很毒,可实际上也就叫嚣得凶,闹腾起来不是在自家瞎闹,就是到村政府或者镇里告状。只要我们张家不垮,镇里的干部不换,我们就依旧能够逍遥。可那些年轻人就不同了,尤其是那些上过大学的,他们虽然平时看着和和气气的,却应了这边一句古话,就是不叫的狗更会咬人。那些家伙懂法律,有事不是报警就是上诉,我们在司法部门没有半点关系,经受不起这种折腾。”
说了一阵子,张铭缓了口气,咔嚓一声捏紧拳头,沉声说道:“现在这一块儿,可能瞎折腾的就那么几个,杨国飞算一个,何雅算一个,前两年回来的黄顺安可能也要算一个。杨国飞那小子被咱门逼疯了,已经把自己玩完了。何雅那死丫头被咱门造谣弄得臭名昭著,这边没人肯听她的话,已经心灰意冷闹不起什么风浪,眼下就剩下那个黄顺安,我怂恿他去周家入赘,本来是想让他变成第二个杨国飞的,可惜周玉翠那个死丫头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变得不听话了,要不然……”
刚说到这里,张铭就轻轻摇头,“哦,不对,现在又多了个谢莉,那个丫头和何雅一样,也不是个安分的主儿。不过吧,现在他们两个绑在一块儿了,虽然对付起来可能要更难一些,却更加方便我们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