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黄顺安皱起眉头,周存贵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无奈的摇头,“老幺,这事翠丫头的确做得很过分,不过你也知道,那丫头一向都是这个德性,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下那个丫头,你可千万别见怪。”
“四叔,事情不是您想的这样!”
黄顺安见周存贵误会了,连忙笑着解释,“我在周家的那阵子,和周家二老的确闹得有些僵,其实和玉翠相处得还算不错的。中间我们闹过几次别捏,也不过是因为一些误会,后面误会解开,虽然最终分开了,却成了不错的朋友。我也相信,玉翠这次特意请我,是把纯粹把我当成了一个还凑合的朋友,没有别的意思。”
“你能这么想,那我就放心了!”
周存贵闻言松了口气,摸出一支烟点燃,深深吸了几口,才轻轻摇头,“我觉得吧,这事你不见气就好,到时候玉翠结婚,你还是随便找个理由推辞不去为好。虽说玉翠未必会说什么,可旁人肯定要说些难听的话。你和玉翠之间的事情,你们都没什么错,是四哥四嫂他们做得太过分了,你没必要去怄这个气。”
“这个到时候再说吧!”
黄顺安轻轻摆了摆手,转移话题问周存贵,“四叔,前天我给您打电话,让您统计今年周家这边的人工情况,周家还有几个年轻人愿意留在这里干活的,有准信了没有?”
“已经确定了!”
周存贵听到黄顺安问起正事,连忙点头,“去年跟着你干活的那些人,除了周军那个小家伙嫌家里闷,打算去外面闯闯,其余的那些都答应继续干活。除了那些人,坤坤他爸也打电话问我,想到这里来干活。周三哥年龄大了点,又没有什么力气,这事我没直接答应,只说等你来了才能决定。”
“周三叔的话——”
黄顺安沉吟了下,才轻轻点头,“这里除了做事的,还需要个长期看场子的人,年龄大点倒也没关系。不过看场子不用干多少活,工资肯定不能比着这些做苦活的开,估计工资也就能比超市那些做半天的营业员稍微高点,也就三千出头。您就这么给周三叔回信,如果他愿意来干活,那我就不另外招人了,如果他嫌工资低,您给我回个信,我再去找一个就好。做这事不需要什么力气,平时住在门口的那个保安室,有空的时候到处转转看看就好,关键就是细心一点,周三叔做事一向谨慎,倒是可以胜任。”
和周存贵说了几句招工和春季开工的事情,黄顺安就开车离开岩石沟,到土地岭村那边去找胡萝卜种子。
把车子开上山顶的开阔地,黄顺安就停下车,拿出手机向周玉翠发起视频通话。
视频很快接通,周玉翠从沙发上坐起来,淡淡笑着打招呼,“老幺,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黄顺安也笑着回了句,接着解释,“真的抱歉哈,你也知道的,我向来喜欢用电脑,不怎么用手机,微信信息开了免打扰,所以没接到你的视频通话请求。”
“我知道!”
听到黄顺安的解释,周玉翠笑着轻轻摇头,“本来我是想给你打电话来着,可我当初忘记存你的名字了,这大半年又没有和你通话,一下子也找不出到底哪个是你的电话。没什么办法,只能让四叔帮忙带口信,你可别见气啊。”
“无妨!”
黄顺安靠到座椅上,将手机支撑在挡风玻璃旁边,笑着轻轻摇头,“你能通知我,就证明你心里还有我这个朋友,我只会感觉荣幸,当然不会见气。”
说了两句,黄顺安顿了下才接着说道:“哦,对了,只顾着说话,都忘了最重要的事情了。玉翠,祝贺你找到如意郎君!”
“谢谢!”
周玉翠轻笑着回了句,接着说道:“老幺,说实话吧,请不请你我也犹豫了很久,因为这事四叔还骂了我一顿。不过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请你过来捧个场,因为我这么多年都白活了,好容易才结交到你这么一个朋友。虽说结婚在我看来,也就是走个过场,算不得什么大事,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过来。”
“嗯嗯!”
黄顺安微微点头,“我朋友同样不多,你这个好朋友结婚,不管到时候多忙,我都一定要抽空过来。”
给了肯定的答复,黄顺安看着视频里面的周玉翠,沉默了片刻,才轻声开口,“玉翠,透漏个口风呗,这次找的男朋友,是哪里的帅哥?是这半年在外面物色到的么?”
“是这半年物色到的没错,不过不是外地人!”
周玉翠摇了摇头,抱起后脑勺,轻轻笑起来,“老幺,说起这事,我也得感谢你。当初离开家的时候,我是真的打算出去了就不再回这个家,不过后面想到你和我说的这些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不管我有多少恨那两个老家伙的理由,可他们毕竟是生我养我的人,我也有这个义务来养老。正是这么想,我在出去以后,才没忙着拍拖,而是在思索反省。我找的也不是什么帅哥,长相很一般,不过人还凑合。其实说起这个人,你也认识的。”
“我也认识?”
黄顺安愣了下,才惊讶的问周玉翠,“玉翠,难道说你找的,就是我们村的,你是真的打算以后就在本地安家了?”
“嗯!”
周玉翠咬着嘴唇轻轻‘嗯’了一声,无奈的摇头,“我家里那两个老家伙都老了,我要是去得太远,的确不方便也不合适。我男朋友不是我们大河沟村的,不过也不算太远,就是大岭村的龚万成,你和他都见过几次面,应该不陌生吧?”
“啊,龚万成?”
黄顺安惊讶的张大嘴巴,半晌才回过神来,苦笑着摇头,“玉翠,我记得龚万成是你表哥来着,你打算近亲结婚?法律允许么?”
“远房表哥,又不是亲的,算什么近亲结婚啊?”
周玉翠闻言好笑的摇头,“他是我妈地远房表侄子,就一点瓜皮子亲,算下来都是四五代以外的旁系血亲了。我们手续都已经拿了,就选个日子简单举办个婚礼,法律方面没啥问题,我家里那两个老家伙也都很中意那家伙,所以这事基本上没有什么波折了。”
“原来如此啊,那的确没什么问题了!”
黄顺安释然的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才继续开口,“那…我再冒昧的问下,你们结婚,龚万成也是入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