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丁仁泽的问题。
田合敬也露出了好奇的表情,附耳倾听。
他知道宝椿堂最近在陆晨的支持下,跟江南各市的势力来往不断。
田家总部已经下了命令,要在除掉陆晨的同时,将宝椿堂也一锅端掉。
但如果季家这对姐弟,搭上了康诺集团的话,那田合敬必须让总部那边,重新考虑对宝椿堂的计划。
对于丁仁泽的问题,陆晨早就想好了回答。
他回头看了一眼季子轩,笑道:“子轩的室友,是我一个在宝和市朋友的儿子。”
“我那位朋友,你们或许也听说过,名字叫石振国。”
田合敬眼睛一亮,问道:“顾先生说的,可是宝和市首富,石氏集团的董事长石振国?”
“没错,正是振国兄。”陆晨点了点头,接着他脸上笑意敛去,声音也沉了下去:“我那侄儿,跟子轩相交莫逆,是过命的交情。”
“但最近却有人在学校,欺负子轩的姐姐。”
“我那侄儿气不过,便把这件事告诉了我。”
“丁校长,我想问问,有没有这回事?”
说完。
陆晨静静的看这丁仁泽,等待他给出回答。
迎着陆晨的目光,丁仁泽冷汗“唰”的淌了下来。
季子轩的室友石高阳,是石振国儿子这件事,他是知道的。
但他没想到,季子轩跟石高阳的关系,会好到陆晨所说过命的地步。
甚至为了季子轩,石高阳能请动陆晨这尊大佛。
顾不上去擦汗,丁仁泽挤出笑容,期期艾艾道:“那个,顾先生,您听我解释,这件事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学生之间的一点小摩擦,没有您说的那么严重,而且在双方家长到场后,都已经圆满解决了。”
一个是代表康诺集团的“顾先生”。
另一个是天蚕阁的副阁主。
丁仁泽是两头一个不敢得罪,只能避重就轻,想用话术把事情给揭过去。
“哦?是吗?”陆晨眉头挑起,声音越发低沉:“丁校长说的小摩擦,就是别人肆意散播婉清的谣言,还拉帮结派,带着其他同学把她的脸都给挠烂成这幅样子?”
“还有你所谓的解决,就是让明明是受害者季婉清同学,让她家长到学校,给施暴者道歉赔罪?”
陆晨每吐出一个字。
丁仁泽的脸上便苍白一分。
等到陆晨说完,他已经面无血色,站在那里张大嘴巴,半个字都讲不出来。
这时,他眼角余光扫到坐在靠门边的杨赞,顿时有了主意。
“顾先生,那个实在抱歉,季婉清同学跟田蕊同学发生冲突的时候,我正在处理其他事务,具体的情况,是她们班主任杨老师处理的。”
“杨老师,你快跟顾先生解释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仁泽把杨赞推了出去,给他当替罪羊。
同时他不忘给丁仁泽抛去一道威胁的目光。
杨赞从座位上站起身,无视丁仁泽的威胁,不卑不亢道:“这件事,是田蕊散播谣言在先,季婉清出于维护自身利益,去让田蕊道歉。”
“田蕊不肯道歉,还让其他同学打了季婉清。”
“在双方家长到场后,田蕊仗着背景,逼迫季婉清的家长道歉。”
“整件事情的过程,就是这样,田蕊的确欺负了季婉清。”
“我说完了。”
话落。
杨赞面不改色,坐回了椅子上。
丁仁泽眼睛瞪得滚圆,万万没想到,杨赞竟然一点面子不给,毫不留情的拆了他的台。
田合敬眸子中冷意流转,落在杨赞身上。
陆晨眼底,则是浮现出一丝欣赏。
他原本以为,季婉清学校里都是丁仁泽之流。
却没想到还有杨赞这种敢说真话的人。
这份风骨和气节,让陆晨有些刮目相看。
包厢因为杨赞的陈述,陷入沉默之际。
“哼,我就是欺负季婉清了又如何?谁叫她们家那么不识趣,一直跟我们天蚕阁作对!还找了那个叫陆晨的,炼个些狗屁丹药,要跟天蚕阁打擂台。”
“她们要打,那天蚕阁奉陪就是!被我欺负,那也只是因为她没本事。”田蕊突然大声叫嚣,言语中充满着对季婉清浓浓的嘲讽和不屑。
她看得出,陆晨的来头很大。
但田家作为十八氏隐藏家族之一,在华夏境内,田家还真不怵谁!
而陆晨还没进包厢,就指使季子轩把丁仁泽给打了。
进来后更是一副问罪的姿态,田蕊早就看不顺眼了。
田蕊话落。
“哪来的野鸡在这儿乱叫,吵得人心烦,婉清,掌嘴。”陆晨突然开口说道。
“季婉清,你今天敢打我一下试试!”田蕊脸色大变,尖叫出声。
她和季婉清中间,就隔着一个田合敬。
而且她还坐在座位上,要是季婉清动手的话,她还真没有躲避的地方。
季婉清懒得跟她废话,绕过田合敬,一巴掌抽在了田蕊脸上。
“啪!”
随着这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偌大的包厢,气氛骤然陷入死寂。
之前季子轩也打了丁仁泽。
但丁仁泽不过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校长,并没有太大的背景。
田蕊那可就不一样了。
她爸爸田合敬,现在已经是天蚕阁江南分阁的副阁主。
田蕊被人当着他的面掌掴,这事儿传出去,整个江南都要引发一场地震。
“你能散播我的谣言,找人欺负我,我为什么不能打你?”季婉清收回手,冷声说道。
“啊啊啊!臭婊子,我要杀了你!”田蕊眼线都被打断了,脸上妆也花了,像是个疯婆子发出嘶吼。
只是不等她继续发疯下去。
田合敬突然怒喝出声。
“够了!蕊蕊,跟你同学道歉!”
田蕊像是被捏住脖子的鸡,尖叫声陡然卡在了喉咙里。
她愣愣的看向田合敬,不敢相信在她被季婉清打脸之后,田合敬却还要让她去给季婉清道歉。
田蕊不知道的是,刚才季婉清动手时,田合敬本想出手阻拦。
但一道磅礴的元气,硬生生将他焊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