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婉清在说陆晨是柳香瑶男朋友时，语气里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酸楚。
宋轩听到季婉清说出柳香瑶的身份后，眼里闪过一抹慌乱。
柳氏中医馆可不是什么三教九流的小诊所，在奉天市乃至整个江南省，都是一块响当当的金字招牌。
院长柳华一的医术，更是名传江北省，乃是神医。
如果柳华一发话，至少在奉天市封杀宋氏中医药集团，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宋轩很快又镇定了下来。
“我还以为是什么来头，一个柳氏中医馆而已。”
“不怕告诉你，我宋氏中医药集团，已经要与奉天李家合作，并且后面还会向宝椿堂供应药材。”
“哈，你们恐怕还不知道吧，昨晚发生了一件大事，前段时间炼制出玉容丹的那位神秘人，以后要在宝椿堂售卖玉容丹了。”
“如今江南省各市的集团，都在抢着申请成为宝椿堂的渠道商，要不了多久，宝椿堂就会成为奉天市，不，是江南省第一药铺。”
“而李家，可是提前注资了宝椿堂，成为可以优先拿货的股东。”
“有李家的关系，我宋氏中医药集团就能重新成为宝椿堂的药材供应商，到时候柳氏中医馆想跟我宋氏集团合作，都得来求我才行。”
宋轩说得唾沫横飞，却没有注意到，柳香瑶和季婉清此时的表情，变得十分古怪。
柳香瑶是因为她知道，宋轩口中那位炼制出玉容丹的神秘人，不是旁人，正是坐在她旁边的陆晨。
上次陆晨炼制的那批玉容丹，她还买了一颗，效果很满意。
但按照宋轩的说法，陆晨的一颗丹药，就能让宝椿堂成为江南省第一药铺？
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季婉清并不知道玉容丹的事。
但她给季文山打电话，请示要和陆晨一起去青州时，后者却并未提及宝椿堂要跟什么神秘人合作的事情。
至于宋轩所说的那些话，在她听来更是如同天方夜谭一样。
宝椿堂被天蚕阁打压至今，情况如何，季婉清比谁都清楚。
靠着保留下来的那一间药铺，还能熬多久都是个未知数，更别提什么成为江南省第一药铺了。
柳香瑶和季婉清对视一眼，从对方的表情里，看到了同样的疑惑。
宋轩看到两女不说话，还以为她们不信。
对着手下马华道：“李家的两位少爷，就在这趟航班上，要跟我去青州审核宋氏中医药集团的资质。”
“马华，去把两位李少请过来。”
马华点头哈腰，小跑穿过过道去请人了。
宋轩想到一会儿李龙云和李琪到场的画面，脸上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目光再次扫过陆晨，不屑道：“这小子年纪轻轻，毛都不一定长齐没有，当个实习医生都不够资格。”
“不会是柳小姐让他走了后门，所以才得到柳华一的认可吧，哈哈哈。”
宋轩一语双关，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啪”
醒过来的陆晨，挥手打出一道真气，扇在宋轩脸上。
宋轩被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半边脸颊高高肿起。
“你……唔啦……”
他扶着座椅站起来，一只手指着陆晨刚要说什么，却从嘴里吐出几颗和着血水的牙齿。
“你他妈……你他妈敢打我！”
“小子，你今天一定会死，就算柳华一来也保不住你这条狗命！”
宋轩手里捧着被打落的牙齿，两眼通红怒吼出声。
他发出的动静，引来了飞机上的工作人员。
几名穿着白色工作服的空乘和空警快步走来，看到捂着脸的宋轩，意识到出事了。
宋轩看到他们，立马指着陆晨道：“你们都杵在那里干什么？这狗东西打了老子，还不把他给老子拷起来！”
听到宋轩的话，几名空警严肃道：“这位乘客，你刚才动手打人了是吗？”
柳香瑶和季婉清看到那些空警，意识到事情被闹大了，一时间也有些慌了。
陆晨摘下发热眼罩，给两女一个安心的眼神。
他站起身，指了指宋轩道：“刚才是他先对我的朋友进行人身骚扰，我身边这些乘客都可以作证。”
宋轩闻言，大声道：“他污蔑我，我只是过来邀请两位美女而已，并没有他说的什么人身骚扰。”
“而且这两个女人穿得那么骚，不就是为了勾引男人过来骚扰她们的吗？”
陆晨眼神一冷，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同样清脆的声音在机舱里响起，宋轩另一边脸颊，也迅速肿了起来。
几名空警看到这一幕，顿时如临大敌，掏出警械指着陆晨大喝道：“不要动，把手举起来，你现在涉嫌打架滋事、扰乱航空器内秩序、危及飞行安全。”
“按照《华夏治安管理处罚条例》，我们有权利对你进行拘押，请你配合！”
“再说一遍，请你配合！”
旁边的乘客看到这一幕，连忙从座位上起身跑开，生怕一会打起来被血溅到身上。
几名空警顺势从前后左三个方位，把陆晨和柳香瑶、季婉清给围住。
宋轩两边的脸颊，已经肿成了发面馒头。
嘴里牙齿脱落了大半，血水从嘴角淌出来。
但看到陆晨被空警包围住，他被挤成一条细缝的眼睛里，流露出快意无比的目光。
站在人群后方，他也不怕陆晨还敢再动手，骂道：“狗东西，你很能打是吗？”
“你放心，等到了青州，我会找人好好招待你，看看你到底有多能打。”
“还有这俩贱货，你不是说我骚扰她们吗？到时候老子玩死她们！”
“玩够了以后，老子再给她们喂上药，扒光了丢在大街上，让所有人都看到她们发骚的样子。”
空警和空姐听到宋轩的话，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这位乘客，请注意你的用语。”
一名空姐听不下去了，提示了一句。
“啪”
宋轩反手一耳光抽在那空姐脸上，大骂道：“我可是青州宋家的宋轩，被人打了，你他妈让我注意用语？”
空姐捂着脸，眼泪汪汪。
几个同事扶着她，娇俏的脸上满是怒意瞪着宋轩，却没人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