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晨的话,季婉清整张脸立马变得红彤彤的,把头深深埋低下去,生怕被其他人发现她的异状。
好在这会儿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丁仁泽的身上,没有注意到她。
丁仁泽用迷离的目光看着陆晨,点头道:“没问题,陆老弟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就是,我都听你的,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办!”
陆晨笑道:“我的要求很简单,就三条。”
“第一,今天欺负婉清的那些学生,让她们在全校师生面前公开向季婉清道歉,然后开除。”
“第二,学校对于校风校纪,要进行检讨和整顿。”
“第三,检讨整顿结束,你从学校滚蛋!”
季婉清学校之所以会出现不良的风气,源头就在丁仁泽身上。
陆晨不可能让这种人留下,继续当校长。
丁仁泽酒劲一下子醒了过来。
陆晨提出的要求里面,前面两条都还好说。
田蕊这个最棘手的问题学生,已经被陆晨解决。
剩下的那些学生,家世都不如田蕊。
丁仁泽相信,只要给她们施加点压力,就能摁头让她们去给季婉清道歉。
而整顿校风校纪,这种事又没有一个清晰的标准,做点表面文章糊弄糊弄就行。
但最后那条要求,陆晨竟然让他从学校滚蛋,丁仁泽无论如何不能答应!
“陆老弟说笑了,我这个校长,是江南省上级委任的,这个位子,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动的,毕竟牵涉到学校好几千名学生呢。”
“要是无缘无故把我换了,到时候学校里面的工作乱了套,那些学生们的前途受到影响,家长们可是会闹事的!”
丁仁泽指了指上方,隐晦传达出自己上面有人的意思,并用学生前途和家长来威胁陆晨。
陆晨笑容不变,淡淡道:“我没有开玩笑,给你一周时间,完成我说的三条要求。”
“至于学校的事情,就用不着你操心了,我会安排人接任校长。”
“我看,杨老师就很适合。”
话落。
陆晨转头看向杨赞。
他刚才以观相断命之术,为杨赞相过面,发现杨赞命宫带有文曲官印,说明将来会在教育系统担任要职。
而杨赞此前不畏田合敬和丁仁泽的权威,据实明言田蕊犯下的恶行,也让陆晨对他刮目相看,于是动起了捧杨赞一把的念头。
以陆晨现在的能量,在奉天市,乃至是整个江南,几乎都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
罢免任命一个高中的校长,就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丁仁泽并不清楚这一点。
他只当陆晨是要仗着武力欺人,心中不服压过了畏惧。
他瞥了一眼杨赞,冷声道:“哼,只怕陆先生你敢安排的人,未必敢接这个摊子!”
“杨老师,这个校长,你能当吗?”
杨赞本来觉得,陆晨让丁仁泽滚蛋的要求,就是出于泄愤。
安排他当校长,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做不得真。
但当丁仁泽问起自己时,杨赞不由想起丁仁泽在学校里的种种行径,把好好的校园搞得乌烟瘴气,顿时眼睛一瞪:“我能当!”
杨赞的回答,让丁仁泽一下子傻眼了。
但到这里还没完。
“丁仁泽,你当初在教育系统时,用职权胁迫女下属,跟你发生关系,还向对方索要财物,被举报后,你又让人污蔑说是对方先勾引的你,想用身体和金钱上位,最后把人逼死!”
“事发之后,是你后面的人保你,才让你空降到学校当校长。”
“但你一过来,就弄了个买分入学的校规,让学校尽收了一群不务正业的二代,导致学校本科率逐年降低,去年都已经在江南省垫底了!”
“更过分的是,你还专门找那些家庭环境贫苦的女学生,送她们去笼络权贵,想让那些人帮你运作回教育系统!”
“你这种衣冠楚楚的禽兽,有什么资格继续当校长!”
杨赞像是蓄满洪水的大坝,被打开了闸口,指着丁仁泽的鼻子滔滔不绝数落起来。
“胡说!你这是污蔑!那个女老师,是她想调动工作,主动来找我办事的!是她不走正常流程,违规在先,我帮她办事,收取点好处费怎么了?”
“至于那些女学生,她们家庭条件那么差,就算读书读出来,考上大学又有什么用?我只是帮她们走上一条人生捷径而已。”
“傍上那些权贵,三五年时间,就能挣到一辈子花不完的钱!还能接触到原本这辈子都够不到的圈子!”
“我是帮她们实现阶级跨越,一步登天了,她们还要感谢我呢!”
丁仁泽用大义凛然的语气说出这番话,听得杨赞都气笑了:“丁仁泽啊丁仁泽,你说这种话,就不怕被天打雷劈吗?”
“那好,别的事你都有理由,那我问你,你刚才要我把季婉清找过来,给姓田的陪酒,难道也是为了她好?”
“你不知道田蕊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季婉清要是过来,田蕊会放过她吗?”
此话一出。
季婉清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向丁仁泽。
丁仁泽虽然平时口碑不好,但季婉清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做出那些龌龊的事情,甚至把歪心思打到了她的身上。
想到这,她不由生出一阵后怕。
要不是她跟陆晨一起过来的话,今天会是什么下场,她想都不敢想。
“老狗,你想欺负我姐!给我死!”季子轩暴喝出声,冲到丁仁泽身前,抡起拳头朝他脸上砸去。
丁仁泽灌了三杯白酒,站都站不稳,挨了季子轩一拳头,他“啊”的惨叫一声,上身摔趴在桌子上。
同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趴在桌子上呕吐起来。
恶臭的气味,在包厢里弥漫开。
季子轩却没有停手,对着丁仁泽拳打脚踹。
没一会儿功夫,丁仁泽便如同死狗一般,半拉脸埋在一堆呕吐物中,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季婉清见状,喊住了季子轩:“子轩,别打了,再打你就把他打死了。”
季婉清倒不是怕丁仁泽被打死,只是不想季子轩伤人触犯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