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孙梅的声音,孙青山头都懒得抬,自顾给孙碌揉按。
“青山,你姑跟你说话呢,咋滴你是哑巴了,不会吱一声啊?”陈良走过来,教训起了孙青山。
孙青山瞪了陈良一眼,沉声道:“爷爷都被你们气成这样了,你们还来干什么?”
孙梅一听这话不乐意了,“青山,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把爸气成这样?那不是他自己犯毛病想不开,非要去得罪人家康诺集团,说不过人家把自己气倒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而且我是老爷子闺女,他有事我来看看怎么了?难道就只准你这个孙子看他,不准我过来?”
“还是说,你想把我们赶走,然后独吞老爷子的家产?”
提到家产,陈良脸上横肉抖动起来,苹果也不啃了,丢到旁边的垃圾篓里,指着孙青山道:“小子,你想独吞孙家的家产,没门!”
“我已经找律师咨询过了,小梅她才是老头子的第一顺序继承人!老头子死了,家产都得归小梅,跟你没关系!”
听到孙梅和陈良两人,张嘴闭嘴都是孙家的家产,陈良甚至还咒孙碌死,孙青山憋不住怒火。
“这里是爷爷的病房,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说着。
孙青山用力推在了陈良身上,要把他推出病房。
但他这几天为了照顾孙碌,基本上都没怎么合过眼,饭也没好好吃过几顿,身体虚弱得不成样子。
推了陈良一把,没把陈良推动,反倒是他自己踉跄退后了好几步。
陈良却是被孙青山激怒,一把揪住孙青山的领子。
“小比崽子,跟我动手是吧!”
“你个有爹生没娘养的野种,今天我就替你那死去的父母教育教育你!”
陈良说话间,几个大耳瓜子朝孙青山脸上扇去。
“啪啪啪!”
几巴掌下来,孙青山嘴角都被他打出血来。
然而下一刻。
孙青山一口咬住陈良的手掌边缘,松动的牙齿猛地发力,生生撕下一块连皮带血的肉来。
孙青山这辈子最在意的,除了爷爷孙碌外,便只有他罹难的父母。
陈良偏偏把他的这两处逆鳞全给触犯了。
要不是身体状态太差,孙青山就不只是咬下陈良的一块肉,绝对要跟他拼命。
“嗷!”陈良嘴里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抱着滴血的手掌向后退去。
“小畜生,你敢咬你姑父!”孙梅尖叫着,跑到陈良身边:“良哥,你没事吧?我看看你的手。”
陈良“啪”的一巴掌甩在孙梅脸上,咆哮道:“看看看!给你看有什么用?,还不把那个小畜生给我弄过来!”
“妈的敢咬我是吧,看我今天不把他的牙一颗颗敲下来!”
孙梅捂着脸上的五指印,快步走到病床前,伸手就要去提溜孙青山的耳朵。
然而当看到孙青山嘴巴里,咀嚼着从陈良手掌咬下来的皮肉,嘴角还滴落着不知道是他,还是陈良的鲜血时。
孙梅忽然觉得,眼前的孙青山无比陌生。
她印象里的孙青山,因为父母早早去世,从小就比较木讷沉闷。
见到外人的时候,孙青山也只会往孙碌身后躲,很少主动跟人交流。
也就是在孙氏中医馆出事之后,孙青山才突然变得活跃,到处去联系那些跟孙家有关系的势力。
但此时,孙梅感觉眼前的孙青山,好像变成了一头恶狼。
那种凶狠的目光,让孙梅不寒而栗,背后嗖嗖窜起凉气。
下意识的,孙梅挪开了目光,不敢跟孙青山对视。
而当视线扫到孙青山身后,躺在病床上的孙碌时,孙梅一下子明白过来,让孙青山产生变化的原因是什么。
孙碌!
但听着身后陈良的痛嚎,孙梅只能壮着胆子道:“青山,你过去跟你姑父认个错,然后让老爷子在这份家产协议上按个手印,弄完我们就走。”
孙碌跟顾少裴约定比斗的日期,就在明天。
但孙碌现在人还在昏迷之中,就算明天能醒过来,也不可能赢下比斗。
按照双方约定,孙碌输了的话,就要把孙家的产业全部交给顾氏中医馆。
那样的话,即便孙梅作为孙碌家产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也不可能分到半个子儿。
而今天她和陈良过来,就是要赶在比斗之前,先把孙家的家产分走。
这样明天无论孙碌能不能苏醒,对他们来说都无所谓。
孙青山目光冰冷,“呸”的一口血水,啐到了孙梅递过来的协议书上面。
“爷爷不会死,明天的比斗,孙氏中医馆也不会输!”
“至于家产,爷爷要分给谁,那是爷爷的事,等爷爷醒了他会处理。”孙青山坚定说道。
陆晨答应过会帮孙氏中医馆赢下顾少裴,孙青山相信一定能做到!
孙梅见孙青山又臭又硬,跟茅坑里的石头一般不肯合作,火气盖过了恐惧。
她嘲讽道:“孙青山,你可别做梦了,别说老头子人已经倒了,就算还好好的时候,也不是顾院长的对手!”
“更何况顾院长背后,还有康诺集团在撑腰,人家是吃定了孙家的。”
“这几天你又不是没去拜访过老爷子的那些朋友,你看哪个敢站出来帮孙家?”
说到这里,孙梅想到了什么:“对了,我还听说老爷子之前去了趟江北省,想请华医圣出山,结果吃了个闭门羹。”
“连华医圣都不敢与康诺集团为敌,你还是别作无谓的抵抗了,明天乖乖认输得了。”
“说不定康诺集团看在你医术的份上,还能赏你个不错的工作。要是能入职康诺集团,也算是让孙家光宗耀祖了!”
陈良疼痛难忍,听着孙梅在那儿跟孙青山絮絮叨叨个没完,顿时怒声道:“你跟他讲什么废话?赶紧让那个老不死的把协议弄了,老子被他咬了,还等着去打狂犬疫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