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没少受到田蕊的欺负,但骨子里善良的天性,让她在这一刻心软了。
“你别哭了,我跟陆……顾晨说说,不要你跟我道歉了。我也打了你一巴掌,咱俩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季婉清走到田蕊面前说道。
她的本意是想要安慰田蕊。
但这番话在田蕊听来,却更像是季婉清在炫耀刚才打了她一巴掌。
“季婉清,你在这儿装什么好人?想演白莲花给顾晨看是吧?”田蕊扭过头,脸上泪水和鼻涕混着花掉的妆粉,看上去既滑稽又恶心。
她扯着嗓子喊道:“你不就是用身体取悦男人的那一套,巴结上了顾晨,让他过来帮你出头吗?”
“行,这次算你厉害,钓了这么个凯子,我认输,我给你道歉。”
“但是你记住了,顾晨总有玩腻你的时候。”
“等他一脚把你踹开的时候,你今天施加给我的羞辱,我必定要你十倍百倍还回来!”
说完。
田蕊从地上爬起来,站在季婉清面前,就要弯腰道歉。
这时,陆晨的声音传来。
“不必道歉了。”
田蕊惊喜的转过头,以为陆晨是回心转意看上她了。
“顾晨哥哥你人真好~”田蕊声音甜得发腻,快步走到陆晨旁边,得意洋洋的给季婉清抛去个眼色,然后凑向陆晨耳边呵气道:“顾晨哥哥放心,季婉清会的那些床上功夫,人家也都会,以后会好好服侍您的。”
季婉清看到田蕊上半身,都快贴住陆晨的亲昵画面,伟岸夹蹭着陆晨的胳膊,粉拳不禁攥紧。
杨赞和几位老师皱起眉头,尤其杨赞,起身就要说些什么。
但却被丁仁泽一把按了下去。
丁仁泽瞄了一眼满脸乐呵呵的田合敬,低声道:“杨老师,你可不要坏了田小姐的好事,不然田阁主追究起来,别说是饭碗了,你全家性命都未必能保得住!”
杨赞额角青筋暴起。
但想到家人,只能无力跌坐回去。
陆晨静静的看着田蕊,眼神清亮,不掺杂半分男女之间的欲念成分。
“我的意思是,你对婉清口出不逊,道歉就不用了,自毁声带吧。”陆晨淡淡说道。
什么?
田蕊“蹬蹬蹬”倒退到几步开外,脸上的得意僵住。
陆晨的话,让她刚才的主动,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等于是将她的尊严扔到了地上,又狠狠踩了几脚。
奇耻大辱!
“姓顾的,老娘给你三分颜色,你还真想开染坊?”田蕊气得胸膛起伏,波涛如怒,指着陆晨的鼻子喝道:“我可是苗疆田家的人,你区区一个顾氏中医馆的医者,敢动我一下试试!”
田蕊怒极之下,把田家给搬了出来。
陆晨依旧是一副淡然的表情。
丁仁泽等人,脸色则是不同程度发生变化。
苗疆田家,在华夏可是赫赫有名的家族,底蕴深不可测。
明面上的体量,或许比不上康诺集团这种国际巨头。
但真要斗起来,依仗华夏本土地利,田家未必会输给康诺集团。
而田蕊又是一副蛮不讲理的性子,陆晨招惹到她头上,恐怕难以善了。
“顾先生,小女固然有错,但她和季婉清不过是同学之间的争执,犯不着要毁她的声带那么严重吧。”田合敬也站起身来,直面陆晨说道。
他虽然忌惮陆晨,但他只有田蕊这么一个女儿。
让田蕊给季婉清道歉,就已经是他的底线了。
陆晨要毁去田蕊的声带,田合敬万万无法接受。
另外趁刚才的功夫,他给田渊发去了求救信息。
田渊回复说一会儿就能赶过来,让田合敬有了面对陆晨的底气。
季婉清也走过来,小声道:“陆晨,让她道歉就好了,不用闹到这种地步。”
今天陆晨能过来帮自己出头,季婉清已经很开心了。
而且她刚才打田蕊的那一巴掌,已经把气给出了,不想让陆晨再因为她跟田家爆发更激烈的冲突。
陆晨看着季婉清脸上的挠伤,摇了摇头:“我不容许有人伤害你。”
陆晨的声音不大。
但简单的几个字,却犹如一记记重锤,深深夯进季婉清心底最深处。
“想逞英雄是吧?我还真就伤害她了,你能拿我怎样?苗疆田家,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招惹得起的!”田蕊此刻已经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叫嚣出声。
田合敬刚要阻止她,毕竟田渊还没到。
但陆晨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电射冲出,一巴掌甩在田蕊脸上。
“砰!”
沉闷的声音响起之际。
田蕊像是被鞭子抽打的陀螺,打着旋儿倒飞出去,砸穿了包厢的天花板,半个身子都陷了进去。
“苗家算什么东西!”陆晨收回手掌,甩掉上面的血渍,冷声说道。
声音在包厢里传开。
“蕊蕊,蕊蕊!”田合敬从陆晨出手的震撼中回过神来,真气灌注脚底,爆发出反冲的力量弹射腾空,将田蕊抱了下来。
只见田蕊此刻七窍都在不断流出血水,浑身软绵绵像是面条,两眼和牙关紧闭。
从田蕊的状态,田合敬判断出,田蕊的内脏和骨骼,都遭到了极其严重的破坏,必须尽快医治,否则性命难保。
但他修炼的田家蛊毒之术,只能杀人,对田蕊的伤势,根本没有救治的法子。
“蕊蕊,你不要吓爸爸,你快醒醒啊,我的蕊蕊!”田合敬抱着田蕊,悲怆无比。
“走吧。”陆晨知道从田合敬这里,已经不可能套取到关于田家高手的信息了,而且田蕊也被他废掉生机,算是给季婉清报了仇,便准备回宝椿堂炼制丹药。
季婉清和季子轩互相看了一眼,连忙跟上陆晨的脚步。
田合敬此刻,完全沉浸在悲痛之中。
加上对陆晨身份的忌惮,他不敢喊住陆晨,只能任由三人向包厢外走去。
临门一脚要迈出去时,陆晨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与此同时。
一道质问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方才是你说的,田家算什么东西?”
话音落下。
一个蓄须老者,凭空出现在包厢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