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王子丰梦境里,漆黑的夜空化作一片星海,闪烁着亿万颗星辰的辉煌。在这星海之中,一条淡淡的银河横贯天际。在银河之中,那巨大的银盘在不停地旋转运动着。
突然,一束光照亮了黑暗的夜空,那是太阳。她挣脱了银河的束缚,跃上了天际。那光芒如同一把锋利的剑,刺破了宇宙的寂静,唤醒了沉睡的万物。阳光洒落,瞬间穿透了空间的束缚,洒满了整个太阳系。
吴承天低下头,透过星际间的尘埃,他看见了他所在的地球。地球就如同一个孤独的蓝点,静静地悬浮在无尽的宇宙之中。她的存在微不足道,却充满了无尽的可能。
吴承天感到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着,仿佛被命运之手牵引着前进。他穿过了一片片星云,跨过了一个个星际,目睹了太阳系在银河系中的运动。
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美,一种超越了时间和空间的科幻之境。吴承天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却又真实得让人窒息。太阳系在银河系的洪流中穿行,它以螺旋式震荡的方式穿越银河系。
太阳系忽上忽下,在银河的银盘上上下翻飞,就如同一条巨龙在广阔的大海中翻腾。太阳作为这个系统的中心,引领着八大行星及数以亿计的卫星,小行星以及其他天体,沿着一条复杂且神秘的轨道前进。就如同一个孩子在母亲的怀抱中舞动。地球、火星、木星等行星在星海中翩翩起舞,他们的轨道复杂而有序,构成了一支宏大的宇宙交响曲。
吴承天就算是第一次被太上老君拉入这个似唐非唐的世界,都远不如这一次看到眼前的这些,要来得震撼。在他还是程琛时,他所生活的世界中,在科学家们的记录中,太阳系在银河系中就是一会上一会下地震荡着螺旋前行的,跟眼前所看到的太匹配了。
正当吴承天震撼得都失去了想法时,耳边却传来一个声音:“赤日如龙在天河中遨游,一个波浪翻滚即为两个小劫的时间。”
声音将吴承天从眼前的震撼中拉了回来,他抬头望去,却是之前在王子丰与九灵元圣斗法时曾在王子丰身上出现过的唐僧,难怪只听声音吴承天就觉得并非王子丰。
“圣僧不是与那金蝉子都去了其他世界吗?如今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吴承天看见了唐僧,就隐约猜到自己眼前所见一切很可能与唐僧有关,“圣僧说的两个小劫的时间是什么意思?还望圣僧帮忙解惑。”
唐僧盘膝坐在虚空之中,看着眼前这壮丽的宇宙奇观,说:“我既是王子丰也非王子丰,是王子丰对于这个世界里,我曾经存在过痕迹的显化。至于劫,是佛门的时间单位,一小劫为1599万8000年,一中劫的时间长度为十五小劫,一大劫的时间长度为四中劫。”
“而如你眼前所见,这是赤日撞在天河之上,天河之中星辰如恒河沙数,赤日撞上连带着地星必有天劫,这恰好就是两个小劫的时间。赤日绕天河一圈,恰好是一个中劫的时间,一切皆有定数。”
唐僧的话彻底颠覆了吴承天之前对于佛教的刻板印象,他内心一边有些震撼的算了起来,一边问:“这与我平常看到银河为何那么不同?”
吴承天还是觉得眼前这一切都是唐僧用法术变化出来的,哪知唐僧并不回答,而是将手指往围绕着太阳系旋转的地球方向一指,吴承天感觉自己就被一股莫名强大的力量扯着不知道又来到了什么地方。
在眼前经过一阵剧烈的星光晃动后,吴承天又看到了在漆黑的宇宙背景下的浩瀚星空,星星像无数熠熠生辉的钻石,散落在无尽的黑暗中。它们以自己的光芒,述说着宇宙的浩瀚与辽阔。
太阳,在这个视角下只是一颗明亮的星星。它的光芒,虽然温暖明亮,但在无边无际的宇宙中,却显得那么微弱。在这无边的宇宙画卷中,太阳系犹如一个微小的婴儿,安静地躺在银河系的怀抱中。
而在太阳系之外,银河系则是一个更为壮丽的舞台。它的中心是一个巨大的黑洞,以自身的引力牵引着无数的恒星、行星和其他物质,构成了一个璀璨的星海。银河系中的每一颗恒星,都像一颗颗明亮的珍珠,点缀在这黑暗的宇宙中。它们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条璀璨的星河,这是吴承天从未看到过的壮观景象。
在这个视角下,地球变得微不足道,甚至无法被肉眼察觉。它和其他的行星一样,只是一颗普通的行星,围绕着太阳旋转。然而,即使在这样的宇宙背景下,地球依然展示出了它独特的生命力和美丽。它是我们已知的唯一存在生命的星球,尽管它在宇宙中微不足道,却承载着无数的生命和希望。当吴承天以这个视角俯瞰宇宙,他才真正感受到人类的渺小和无知。
“天界呢?天宫呢?四大天门呢?”吴承天知道这是唐僧将他拉回到了地球之上的外太空中,只有在这个地方才能看到这样的奇景,但问题是,眼前的这些场景虽然非常符合后世那个科学的世界观,却与吴承天之前上天后所看到的又完全不同。看到眼前这一幕,在抛出一串疑问的同时,吴承天都怀疑之前上天是不是到的是另外一个地方。他静待这唐僧给他一个解释。
这次唐僧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吴承天一个问题:“你觉得你眼前的这个世界真实吗?”
“当然——”吴承天又想到了最近他的这一段经历,他不觉有些犹豫,但稍加思索,最后吴承天还是给予了他肯定的答复,“是真的!”
唐僧对于吴承天的回答不置可否,继续又问:“那你现在所经历的呢?难道只是一场梦吗?”
吴承天似乎知道唐僧就要问这个问题,他早有准备的捏了捏自己的脸颊,露出无奈的表情说:“应该也不是梦。我的经验告诉我,我不可能做这么长时间,且感觉如此清晰和真实的梦。”
这个问题其实从吴承天进入这个世界就一直压在他的心头,如今被唐僧问出来,他反而感觉轻松了许多。
“无须忧心,此乃你修为与见识不够所致,等提高到某一境界,这些就都不是问题了。现在的你,就如同想在不同的日子里看到相同的月亮,想在不同房间中看到摆放完全一致的陈设,这些都是很难实现的。”
看吴承天若有所悟的样子,唐僧又道:“此番我在梦境中与你相会,主要是点醒你,让你知道这世上没有绝对的真实,所有所谓真实的判断都来源你内心的倾向性。若你真要进入我的世界,请务必记住两点,一为‘缘起’,二为‘无我’。”
稍加思索,吴承天又问:“何为‘缘起’,何又为‘无我’呢?”
唐僧指着自己说:“我就是你的‘缘’,你若不认识我,你就见不到唐僧,而没了唐僧,你的世界里自然就没有了唐僧西游之说。每个人一生总会遇到一些人,一些事,正是有了这些人,这些事,你才知道你是谁,你在哪个世界之中。你与每一个人的缘分构成了你的世界,这就是‘缘起’。”
“而想要认识‘无我’,首先得知道什么是‘自我’。‘我’是由身与心共建的一个整体,而‘自我’则是在心不断认知这个世界的过程中,在与人的交互后所产生的各种情绪。它不是一个客观存在的实体,它是不断变化的。‘无我’就是表示单一的‘自我’实际上是并不存在的。”
“你只有通过与‘缘’的互动,通过观察和分析事物本质和因果关系来了解世界,而不是仅仅依靠自己的主观意识和信仰去判断事物,那样你会变得危险而迷失自我。知道了‘缘起’与‘无我’,以此来认知世界,对万事万物进行客观的认识和评价,此即‘如实观’也。”
听到这里,吴承天结果在王子丰梦中所见到的这些,以及自己这些年的个人经历和人生感悟,似乎若有所悟。他这一悟,眼前哪里还是唐僧,根本一直就是王子丰本人。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吴承天对于王子丰刚才所说的那番话有理解得更深了一层。只是也没让吴承天多想,王子丰又开口道:“我们到了。”
吴承天一听,也顾不得悟道,赶紧从王子丰的梦中跳转了出来。
王子丰依旧盘坐在他的度厄金莲之上,只是等吴承天从梦中出来之时,两人已来到了这十八层地狱之中。这是吴承天第一次来到十八层地狱,他又见识了一次从未见识过的诡谲空间。
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空间,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方向感,因为这诡异的世界像是一个十八个面的立方体,仿佛一切的时间与空间在这里都错乱了,交织成一幅无法形容的画卷。
王子丰与吴承天出现的位置,只是在这十八个面中的一个。这里有沸腾的岩浆,在黑暗的地心深处涌动,而地表的冰川则像一片无尽的冰镜,映射出天空中不断下落的火焰和地底深处传来的叹息。这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怪异景象,让人既感到惊叹,又感到恐惧。
地表的冰川下,那些曾经在人世间犯下罪恶的人们正在被永恒的冻结。他们的身体被冰川紧紧地束缚,就像被时间定格的雕像,他们的面孔上全是无法言说的恐惧和绝望。这是对他们罪行的惩罚,也是对他们无法挽回的过去的宣告。
而在冰川之上,那些被火焰灼烧的人们正在承受无尽的痛苦。他们的身体在火焰中扭曲,发出无法忍耐地尖叫和哭泣。这是他们为在人世间的罪行所付出的代价,是他们无法逃避的审判。
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空间,从他们这里看另外十七个画面都是扭曲的,甚至是颠倒的。这十八层地狱就像十八个巨大的舞台,展现着人类最深的恐惧和痛苦。
“这里的鬼不是都在受刑吗?”在吴承天的眼里,至少这一层地狱目前还算是井然有序,并没有什么需要他们去除灭的恶鬼。然而就在两人快落地之时,下方那些正在被烈焰灼烧的恶鬼中,发现了端坐在度厄金莲之上的王子丰和吴承天之后,有一些双眼之中闪过一抹狡黠之色,一个个挣脱了火焰的束缚,张牙舞爪地冲了上来。
看到这些恶鬼冲了上来,吴承天脸色一变,这些恶鬼身上的恶意铺天盖地而来,远比他们之前联手除掉的那些大鬼还要强上好多,若是这些恶鬼一拥而上,他们两人想脱身就难了。
正当吴承天亮出了白虎鞭,准备动手时,耳边已经传来了王子丰的声音:“若能更为身中净秽。一一分明。如是之人。甚为稀有。于一切众生。起平等心。如法化度……”
而随着王子丰所念诵的经文,王子丰座下的度厄金莲金光涌动,化作一圈又一圈的金光向四面八方荡去。那恶鬼被这金光扫过,比被那烈火焚身可怕千百倍,鬼身如滚汤浇雪般迅速溶化了去。
然而王子丰并没有已经因度化了眼前的这群恶鬼而停止念诵,声音依旧不停“……何以故。能令汝等。获斯功德。于现在身。免诸恶趣。是故劝勉。置于塔庙。供养恭敬。赞叹旋绕。未全满足。百千劫中。常在人天。受胜快乐。唯除定命。随缘流转。”
随着王子丰的声音,这度厄金莲的金光一圈又一圈地往外荡去,就如同无尽的波涛,将整个这一层地狱全都覆盖了去。不少一直隐藏在暗中,没有动静的恶鬼也纷纷被这金光给照了出来。有一些远比一上来就围过来的这群恶鬼要厉害得多,还能在度厄金莲的金光中满地打滚,痛苦的挣扎着慢慢化作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