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素娥,两人来到这座巍峨的宫殿前。
有素娥的引路,再加上吴承天的飞天之术,两人约莫一个时辰左右就来到了目的地。只是这一路素娥的嘴巴就没停过,这里面有废话,也有指路的重要信息,弄得吴承天还不得不听,以至于他现在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吴承天本来是想先问问素娥这宫殿里还住着人吗,以及福禄寿三星的近况的,但他实在是不想听素娥聒噪了,干脆也懒得问,径直往里闯去。
一进入殿门,和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巍峨的宫殿中并没有什么陈设,而且并不是像进入了室内的感觉,一个超大的庭院和一个森林般的大小,看不到尽头的精美大花园。这两处景点一左一右泾渭分明的将宫殿一分为二,这倒让吴承天无从选择了。
好在素娥又打开了她的话匣子说:“我们不是找白猿吗?来这里干嘛?这里是福禄寿三星设宴招待宾客和平时下棋的地方,白猿在白云洞呢。”
听到素娥的话,吴承天才知道自己弄错了方向,连忙让她带路。
白云洞在蓬莱山的尽头,一处悬崖之下。而且白云洞是一个天然的迷宫,它前后左右似乎有数不清的洞,每个洞看起来都是一样的,但在素娥的解说下,吴承天才发现每个洞其实都不一样。但不一样的地方,须得懂奇门遁甲才能看得出来。奇门遁甲乃是奇门、六壬、太乙三大秘宝中的第一大秘术,为三式之首,最有理法,但入门都不容易。
素娥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掌握着奇门遁甲的,好像天生就会。这在吴承天想来,应该就是继承九天玄女衣钵的体现。只可惜这奇门遁甲对于素娥而言也只是一种被动技能,她根本无法传授,吴承天自然也无从学起。
吴承天跟着素娥也不知道走了几百个相同的洞穴后,眼前突然豁然开朗,他俩终于走出了白云洞,洞外是一座万仞高山,看不见一个人。
吴承天正打算问那白猿在哪时,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在两人耳边响起:“你们终于来了!”
这声音虽然苍老,但动静却大得无法想象,像是地震了一般,两人眼前的高山在剧烈地晃动间,不知如何却挤眉弄眼起来,一张猿猴的脸出现在这座高山的山壁之上。吴承天曾经在素娥的梦中看见这白猿与杨戬打斗的场面,自然一眼就认出了这张脸。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梦里还是白猿模样的它,怎么现实里却变成了一座山。
素娥却是不奇怪,似乎不是第一次见这种样子的白猿了,张口便问:“上次我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我前世是九天玄女的事情?只说了百年前那场天地大劫后,你不得不和这座山融合,成为了这里山神的事——哦!对了!我想起来了。难怪那次你跟我讲了好多九天玄女的故事,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是九天玄女的转世了?”
那白猿山神也不解释,只是一脸慈祥的看着素娥,那神情仿佛是所有悬着的心思都放下来一般。看了一会,这山壁上白猿的眼神转向吴承天,缓缓开口说:“在我的头顶上,有一株七彩琼芝花,此花即将结出果实,你上去用不入五行之物将它采摘下来,给你师父服下。你们的问题自然就会得到答案。”
“我只听过七叶琼芝草,和这七彩琼芝花是一种东西吗?我还从未听说过这草可以开花。不是说这草七叶开齐之后一日之内无人采摘就会化作七彩琼芝钻入土里吗?”
这七叶琼芝草又称长生草,开一叶需三百年,七叶开齐需两千一百年,而开齐后一日之内无人采摘就会化作七彩琼芝钻入土里,等待下一次生长。吴承天在京城斩龙之前,他的师侄谢自然请他喝的“百年心酿”里面就是以七叶琼芝草做主材。
白猿对于吴承天居然知道七叶琼芝草略感意外,稍加解释了几句:“你说的这些也没错,这七彩琼枝花就是七叶琼芝草所开之花。不过你说的这种七叶琼芝草是天然野生的,并没有经过仙人专门培养。去吧,你摘下来给你师父服下就都知道了。”
吴承天也没犹豫,山高万仞,但对他而言不过瞬息可至,下一刻他就出现在了山巅。不过,当吴承天看到那七彩琼枝花就犹豫了,因为作为拥有天人之姿的他,不知是不是此次入素娥梦中遇到九天玄女后,天人之姿受到了鸿蒙之气的滋润,已经能开启天眼。
吴承天此时看到这七彩琼枝花的根部,正与这山中白猿头顶的百会处相连。原来这七彩琼枝花是白猿以自身为资粮养育开花的。吴承天看得见白猿一身元气都朝着头顶处涌去,然后这七彩琼枝花的花蕊之中瞬间就结出了一个七彩琉璃果来。
这七彩琉璃果一出现,那七彩琼枝花瞬间就凋零了下去。此时吴承天也来不及多想,一卷衣袖,就将那七彩琉璃果给收了起来。就在他收了果子的一刹那,山壁上的白猿顿时没了踪迹。一直不知道在跟白猿在那说些什么的素娥,此时突然也感受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山壁,此时的山壁光秃秃的,再也没有了白猿的那张大脸。素娥莫名地感受到一阵伤感,悲从中来,泪水从眼眶中滚落下来。
吴承天从天上落下,正好看到这一幕,他心情也莫名的有些沉重,将衣袖裹着的七彩琉璃果递到了素娥的嘴边,说:“吃吧,别辜负了它。”
素娥闻言点点头,一口吃下了那七彩琉璃果,顿时忍不住大哭起来。然而哭倒一半,哭声就戛然而止。原来是那七彩琉璃果化作一道七彩琉璃光将素娥全身上下都包裹起来。之前素娥服下人参果时毫无反应,此时在这七彩琉璃果的催化下也有了强烈的反应。
只见在七彩琉璃光的映衬下,素娥的身体逐渐透明化,五脏六腑慢慢呈现出来。同时,就看到之前素娥服下人参娃娃的形象突然浮现在素娥的身体中,然后化作数道青光,向五脏六腑投去。青光将已本已经显现出来的五脏六腑给包裹住,又与那七彩琉璃光交融在一起,一同慢慢往素娥的头顶处覆盖去,最后这以青光为主的七色琉璃光将素娥的全身上下都包裹了起来,让人再也看不清里面素娥的情况了。
吴承天有些担心素娥,犹豫着要不要进入素娥梦里,看看素娥此时的情况。哪知就在他犹豫不定之际,一道白光从那七色琉璃光中射出,将吴承天整个人都罩了起来。然后星辰变幻,天地瞬移,吴承天来到了一个未知的世界,似梦非梦。在这里,他再次看到了素娥,只是此时的素娥穿着一身古老的服装,在林中舞剑……
某个清晨,素娥如往常一样,独自坐在峰顶的云台上,凝视着远方的风景。突然,她注意到一个纯白色毛发的猿猴从林中走出,停留在她的面前。这只猿猴眼神中透露出聪明和灵性,让素娥感到十分惊讶。
然而,素娥并未感到害怕或警惕,她与猿猴的目光交汇,仿佛彼此间有了一种无须言语的共鸣。从那一刻起,他们之间建立起一种奇妙而纯粹的联系。
素娥开始每天在峰顶与白猿相伴,他们一同欣赏着山间的美景,聆听着鸟儿的歌唱。白猿展示着自己独特的技艺,如灵巧地穿梭在树林间、跳跃在岩石之间,特别是在素娥练剑时,白猿居然也能有模有样的跟着学剑,让素娥惊叹不已。
随着时间的推移,素娥与白猿之间的情感也逐渐加深。他们共享彼此的欢笑与忧愁,分享着内心的喜悦与困惑。白猿用纤细的手指为素娥拨动琴弦,素娥则与他分享自己的修炼心得。
然而,命运的安排终将到来。有一天,素娥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召唤她回到人间。
场景一变,素娥独自一人,踏入了吴国王宫的大门。她紧握手中的竹剑,目光坚毅而沉静,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宫殿内弥漫着浓重的宫廷气息,但素娥没有被华丽的装饰所迷惑。她深知,这里藏匿着千军万马,保卫着王的吴国勇士。然而,这并不能动摇她的决心,只是让她更加坚定地面对挑战。
素娥快速穿梭在宫殿的走廊间,她的身影似鬼魅般迅速消失在黑暗中。她利用自己的轻功和敏锐的观察力,避开了守卫的巡逻路线,始终保持着隐秘而高效的行动。
当她接近宫殿的大殿时,她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迫力。眼前,两千名吴国勇士分列两侧,铠甲闪烁着寒芒,手中的长矛指向她,威势惊人。
然而,素娥却毫不畏惧。她沉着自信地迈出步子,剑气凌厉地弥漫在她周围。她的剑法古朴而精妙,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
一吴国士兵上前,举剑就刺。那素娥手中竹剑一抖,戳在他手腕之上。那剑士只觉腕上一阵剧痛,呛啷一声,长剑落地。那素娥竹剑挑起,碧影微闪,已刺入了他左眼之中。那剑士大叫一声,双手捂住了眼睛,连声狂吼。这素娥这两下轻轻巧巧的刺出,戳腕伤目,行若无事,不知如何,那吴国剑士竟是避让不开。
那素娥更不避让,竹剑刺出,后发先至,噗的一声,刺中了那剑士右肩。那这剑士一剑之劲立时卸了。那素娥竹剑疾缩疾伸,已刺入他右眼之中……
她身法灵活至极,飘忽不定地穿梭在吴国剑士之间,手中竹剑更是指哪打哪,明明只是竹子所造,却如利剑穿透重甲。无数的吴国勇士倒下,各自狼狈地战死在她的剑下。
素娥身后积累着吴国勇士的尸体,她用行动告诉所有在场的人:她的剑法犀利无比,不容小觑。
然而,蚁多咬死象,更何况如此多的吴国勇士。素娥此时只是一凡间女子,体力有限,在数不清的吴国勇士的围攻下,素娥也渐渐显露出力有不逮之势。
就在此时,一声长啸凭空而起,一只白猿同样手持一把竹剑杀了进来。白猿剑法虽不如素娥精湛,但每一剑势大力沉,吴国勇士竟不能力敌。局势又慢慢被一人一猿给扳了回来。
只是这里毕竟是吴国王宫,源源不断地吴国士兵支援了过来。两人破不开包围,自然战局又慢慢恶化下去,白猿身法远不如素娥,身上已经是剑痕累累。
眼看着白猿的气息越来越弱,突然一道七彩琉璃光从天而降,将素娥罩住。此时的素娥已是九天玄女临凡,她素手轻抚,那白猿身上的伤口俱都消失不见。
只听她对白猿轻声说:“今日我就收你为徒,传你这九天秘术中的剑法,你且看好了。”
只见九天玄女竹剑一旋、一抹、一刺,周遭的吴国士兵都被这一剑给刺倒,而且每个人身上的伤口位置都不同。
吴国王宫内的混乱渐渐蔓延,吴国勇士们开始感到恐慌。他们惊愕地望着九天玄女,一时间无法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幕。
与此同时,九天玄女清声喝道:“吴王无道,天帝命我化身越女助越亡吴,尔等若是迷途知返,放下屠刀,我可饶尔等一命。”
……
场景再次一变,却是在天庭之上。吴承天刚准备抬头上望,却不知是看到了谁的一双眼睛,只是扫了他一眼,他就整个人如被重锤击中,从这似梦非梦的场景中脱离出来。
吴承天虽不知到底是哪位大能将他赶出了梦境,但想来素娥应当无事,就在素娥身旁坐下琢磨一些事情来。以吴承天如今的修为,已不在需要那些习惯性的打坐修炼了。现在的他,非必要几乎都不再进出彼岸。除了他修行越高,越知道他的这个彼岸高深莫测,更害怕暴露之外。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吴承天如今已经成就天人,彼岸并不只是他提升的唯一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