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神,此事说来话长。若尊神不急于离开,不如先在这里暂住几日,自然会有专人来为尊神讲解这些。”哈谢海姆建言道。
吴承天点了点头,顺便又加了一句话:“也好,不过派来的人最好博闻广识,我还想了解一下这里以及各地的风土人情。”
哈谢海姆躬身点头应是,随后喊了一个人上前道:“哈夫拉,这次服侍尊神的荣耀机会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把握。”说完这句话,哈谢海姆又向吴承天介绍道,“哈夫拉是我们沃民中最优秀的战士,他去过的地方最多,尊神要了解各地风土人情,找他最合适不过了。”
听完哈谢海姆的介绍,吴承天点了点头道:“行吧,带路!”
哈夫拉是个很有眼力见的战士,这次不等哈谢海姆开口吩咐,他连忙伸出右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尊神还请这边走。”说完,就一步当先,领着吴承天往宫殿后方走去。
哈夫拉带着吴承天来到了一个装饰繁复的宴会厅。宴会厅的墙壁上镶嵌着各种宝石和金属片,它们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璀璨夺目。宴会厅的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餐桌,上面铺着精美的绸缎和金银餐具。四周坐着贵族和祭司们,他们身着华丽的服饰,正在享受着丰盛的美食和美酒。他们的食物看上去大多数都像是某种禽类的蛋,美酒也不一般,像是某种甘露,光是从空气中弥漫着的香气,就能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而当哈夫拉进来时,哈夫拉用一种洪亮的声音喊道:“尊神驾到!”而当宴会厅里的人们听到了这个声音,所有人都停止了进食,瞬间全都站立起来,同时双臂伸直,掌心向上,以一种投降的姿势像吴承天行礼。
在吴承天到来之前,在宴会厅的一角,有一群乐师正在演奏着优美的乐曲。他们的乐器多种多样,有竖琴、笛子和鼓等。乐声悠扬动听,让人陶醉其中。在乐声的伴奏下,舞者们开始翩翩起舞,她们的舞姿优美而动人,为整个宴会增添了几分欢乐和热闹。而此时也都停了下来,以同样的姿势对吴承天行礼。
吴承天没有停留,在哈夫拉的带领下继续往宫殿深处走去。不过只是匆匆扫了一眼,吴承天就得出最少两个结论:第一,沃民的物质生活很丰富,从这宫殿里的人的穿着和饮食来看,沃民的生活状态非常不错,完全颠覆了吴承天对于这个时代可能都是原始人的想象;第二,沃民的社会结构也远超原始社会的形态,战士、祭司,甚至有象征着国王的法老以及相关的皇族和贵族阶层,这已经算是非常完整的上层结构了。
继续深入宫殿,来到了一个装饰华丽的殿堂。殿堂的墙壁上绘制着精美的壁画,画面上的人物和场景栩栩如生,仿佛将你带入了一个古老的神话世界。壁画中的神祇们或威严庄重,或慈祥和蔼,他们手持各种象征物,代表着不同的力量和智慧。吴承天注意到在这些壁画上还有不少动物出现,最吸引他的自然是狒狒。虽说狒狒和猴子还是有不小的区别,但一想到自己现在可能还是保持着孙悟空的相貌,吴承天就不由得在内心暗自嘀咕,是不是沃民将狒狒也当做了神灵,所以他这没有进化完全的猴子模样,让对方产生的误会。不过,吴承天也没有刻意去问,误会就误会吧,他也不会闲着没事去解释这些。
殿堂的顶部是繁复的浮雕和彩绘,它们以精湛的技艺展现了沃民对于宇宙和自然的理解。太阳神的形象在其中格外引人注目,他的光辉洒满整个殿堂,应该是象征着生命的延续和永恒。
殿堂的一角,有一个精致的小室。也不知沃民在里面放了些什么东西,时不时闪耀着诱人的光芒,让人目不暇接。吴承天对于珍宝倒并不感兴趣,只看了一眼就跟着哈夫拉来到了一处寝宫内。
这寝宫内陈设奢华,石制的床榻上铺着柔软的动物皮毛和金色的装饰物。墙壁上挂着精美的壁画和挂毯,为整个寝宫增添了浓厚的艺术气息。在寝宫的角落,还有一个精致的宝箱静静地躺在那里,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
这时,哈夫拉开口说道:“尊神,您的寝宫到了。您是先休息,还是先用餐?”
吴承天摆了摆手,坐在了床上后,指了指对面铺着动物皮的石头凳子道:“这些先不慌,你坐下来,我们聊聊。”
“是,尊神!”哈夫拉伸直双臂,行了个礼后就在吴承天对面坐了下来。
“我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很多事情都不明白,你就先说说你们沃民的情况,然后再说说你去过的那些地方。”吴承天直言不讳地说道。
但是,对面的哈夫拉明显是想多了,他还以为眼前的这位神灵是刚降临人间,对于人间的所有事情都不清楚,所以他连忙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这个世界分海内与海外,海内有五片大陆,名字以山系的走向划分,分别是东、南、西、北、中,五大山系,而我们沃民就生活在西山系。西山系相比其他陆地,国家不算特别多,除了我们沃之国外,还有西周、轩辕、北狄、白氏、寒荒、互人、寿麻、盖山、先民、长胫、淑士、女子国和丈夫国。”
这还不算多?吴承天看哈夫拉一口气说完西山系的这些国家,一口气接不上来,不得不停下来大喘了一口气,方才接着说:“这些并不包括那些只在海外建国的小国。当然,这些国家之中,其中不乏实力很强的大国,他们的国境可以一直延伸到了海外。比如说轩辕、女子和丈夫国。”
“你们这些国家之间彼此之间冲突多吗?我方才听你们法老说,西海那边似乎就有好几国交战,西山系这边的局势到底如何?”哈夫拉一口气说这么多国家出来,吴承天除了对几个名字听上去比较熟悉的,比如西周、轩辕这些有点印象外,其他的则完全没有概念。
哈夫拉进一步解释道:“之前是没有多少冲突的,因为不同国家人不同,各方面差异都非常大,且不说长途奔袭本就是一件非常要命的事情,更何况就算到了对方的领土,很多人也不适应。所以,一开始国与国之间都能相安无事,大家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基本上不会有人走出自己所属的地界。”
“除了自身原因外,神灵之间的关系也很重要。以前西山山神基本是一个体系,每位神所辖的领地都是固定的,山神基本上很少外出,彼此之间也很少往来,自然没有纷争。纷争的源头主要来自于海上。”说到这里,哈夫拉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想该如何组织语言,过了一会,他方继续说道,“西周是西山最强大的国家,有很多神灵都出自西周,其中就包括水神共工。共工本有望继承帝位,但因颛顼辅佐少昊有功,共工可能就没有继承帝位的希望了。少昊就是现在的西周的帝皇,听说快死了。所以共工一怒之下就投奔了轩辕国,并打算找烛阴借一件宝物去重新夺回帝位。”
“轩辕国本就是共工的母族,自然愿意帮助共工,于是共工自称赫胥,北上去找烛阴。赫胥是轩辕国对于理想中的帝王的一种称呼,而烛阴则是在极北的地方。共工带领轩辕族人在经过西海的时候,与海外的白民国和长股国发生了冲突,双方打了起来。只是轩辕国实力太强,就算白民国与长股国联手也不是对手,于是就召唤了他们的海外之神——弇兹。哪知他们的弇兹神也不是共工的对手,于是弇兹神就让海外其他小国一起攻打轩辕国,这场大战已经打了近一个月了。”
见哈夫拉说得如此详尽,吴承天脱口不由问道:“你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
哈夫拉闻言却是长长地叹了口气后,才说:“尊神面前,不敢隐瞒。其实我也不想知道得如此清楚,只是这事将我沃之国也牵连进去,不仅西王母为了此事要去青丘国搬救兵,我也要作为代表去西周国一趟,澄清我沃之国与轩辕国并无私交。”
“哦?这又是怎么回事?”要不是吴承天如今已经功德圆满、超凡入圣,这么复杂且混乱的信息,只怕听着、听着脑袋都要爆掉。但经过他那超高速的大脑思维,还是很快就将事情整理清楚,并得到了一些有用的结论:首先,这里的西周国,肯定不是历史上的那个西周,毕竟时代差得太远。不过,西周国和轩辕国的关系很有意思,不然为何本是轩辕国出身的共工,为何要到西周国发展?其次,他也想不到共工与烛阴之间还有关系。而且这极北的烛阴,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烛龙,那个睁眼为白昼,闭眼为夜晚,吹气为冬天,呼气为夏天的神话人物。最后,这哈夫拉能将这件事说得这么清楚,在这个通讯极为不发达的年代,那么遥远的信息,他几乎如亲眼所见一般,想来应该也是有什么故事。而且这事居然能够被西周国都知道了,跑来询问沃之国与轩辕国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交情,想来这故事还不简单。
果然,就听哈夫拉道:“虽说陆地整体相对太平,但也不是一点摩擦没有。作出族里的代表,我经常会到边境上巡逻,而因为西王母的提携,我有幸在蠃母之山拜在长乘神门下,学了一身疾行如飞的本事,千里之遥须臾可至。而我的妻子恰巧是轩辕国族长的女儿,这次她也随行一起北上去找烛阴了。我几次跑过去帮忙的消息,不知被谁传到了西周国中,方有了西周国派信使传信过来问话。为了不连累沃之国所有族人,让他们远离战火,所以,最近我一直都只能待在族里,然后等西周的使者到来,同他一起去西周见颛顼说明此事。”
“西王母见不惯西周信使嚣张跋扈的态度,方决定去青丘国一趟,找九尾狐陪她一起去西周国,找颛顼讨个说法。”
听到这里,吴承天不由得暗自感叹,这欲界果然都是神话人物遍地走,一个凡人找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神仙,转眼就学会了疾行如飞的本事。不过听八戒说,这欲界本就是精神投影出来的世界,神话人物众多也属正常。只是,那西周国派出的一个信使,居然都敢在西王母面前如此嚣张,由此可见这西周国的强大。这欲界的水,远比他想象的要深啊!不过,他又不是打算凭借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来对抗整个世界,也不用想那么多。于是,吴承天话了个话题道:“那大江呢?之前听说,是什么‘禺强出游,大江封闭,钩蛇与化蛇泛滥’,还有那个‘泛滥日’,这些都是怎么回事?”
“禺强是我们这里的河神,这个名字是官方的说法,我们私底下一般称他为玄冥。他同时也是北海的水神,还是风神和瘟神,更是西周国颛顼手下的得力干将。”哈夫拉解释道,“‘泛滥日’是我们沃之国的节日,每年这个季节,黑水和赤水就会涨水,有时就会漫过大堤。我们沃之国是整个西山系最为富饶的国家,拥有最为丰沃的土地,为了保障每一位沃民每年的收成,我们都会在这个时候祭祀河神。而玄冥则会从黑水一路巡视到大江,再从大江北上。现在这个时间,禺强应该刚过黑水,正在赤水之上。所以方才有封锁大江的说法。”
吴承天这次听明白了,在西山系外围一圈有很多水域,西北最大的一片应该就是西海,横在西山与中山之间的应该就是大江,而赤水和黑水应该就是流经或者说贯穿西山系的大河。
“好了,我知道了,我要休息了!”吴承天早就打听清楚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后,也不再多打听,挥挥手,就打算让哈夫拉下去。
哈夫拉点了点头,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犹豫的看了吴承天一眼,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吴承天是一个干脆利落的人,见状就问:“你有什么话想说?”
没想到哈夫拉问出一句吴承天完全没有想到的话来:“敢问尊者,是太阳神之子,还是智慧与月亮神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