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这样,我再和你赌一次,用你的女人作赌,我算你五百万筹码!你,敢不敢?!”
在侯四看来, 苏翎这话明显就是输昏头的表现。
这时候不趁机发难,更待何时?
无论怎么赌,都是你 苏翎输!
沈明珠:“……”
“大概你还没听明白我的意思,一百万一百万的玩,实在不尽兴。但你们的家底就这么点,也不禁玩。”
苏翎起身,眼神渐渐冰凉,随手再度将黑卡扔在桌面上,“这张卡就是随身携带图方便的,里面的钱不多,具体数额我忘记了,不过应该不低于四亿。”
“用这张黑卡,赌你父子全部身家和一双腿!”
“——”
候奇正父子顿时不淡定了,开什么玩笑?
四个亿?
文斌直接被惊的瞠目结舌,他这个养子,到底有多少钱?
沈明珠也算是明白了, 苏翎嘴里的豪赌,比他想的更豪!
卡里的钱,也远远不止她所设想的几千万。
而是整整几个亿!
而且,听起来,似乎并不是 苏翎的身家。
她招婿来的这个丈夫,怕是比沈家还要财大气粗!
“你、你有这么多钱吗?”侯四眼神闪避,却是被吓坏了。
不低于四个亿?
吓唬谁呢?
苏翎嘴角噙起冷笑,“这张黑卡比较特殊,可以在大华境内任何一家银行提钱,且支持查验!”
“侯叔做这行的应该认识不少银行的朋友,直接让人查验金额吧。”
“若是我不赌呢?”
相比较之下,候奇正比侯四就沉稳的多,毕竟老江湖。
开始会意 苏翎过来的意思,明显是,来报仇雪恨的。
如果卡里面的金额是真的。
那现在的 苏翎,怕碾死他们父子,真不费力。
“我有办法让你们赌的!”
哐当!
外面的大门直接被踹开,薛七曜带着几人闯入。
候奇正的手下马上迎接过去,要对这不速之客出手。
只可惜,青铜和钻石之间的差距太明显,一个照面,就全被薛七曜带来的人手拎翻,均是惨叫一声,便被反骨技扳晕阙了过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的让人反应不过来!
“你们什么人?”
来人太凶悍了,闻所未闻,侯四顿时就方寸大乱。
“先生。”薛七曜落足在 苏翎身后数步位置,恭敬道。
苏翎冷漠而视,不理会惊慌失措的侯四,眼神淡淡的看向候奇正,“侯叔,主场位置变了。”
“赌不赌,也由不得你了。摇骰子,比小,你先吧。”
一锤定音,不容拒绝。
今日,侯家父子不赌,也必须陪他玩这局!
「 候奇正父子彻底色变。
这次是碰上了硬茬子!
苏翎!
“贤侄,我把那五百万还给你,今天的事情就当成是一个玩笑好了。”候奇正认怂。
人家摆明是有备而来,父子二人更是在别人手里捏着。
输与赢,重要吗?
重要的是 苏翎的态度。
而赌场手下的惨状历历在目,侯四彻底的被吓傻了!
自家的这几个打手,都算是这一带的狠人,可在 苏翎手下这些人面前,还手之力都没有,就给废掉了。
换他的话……
不敢想下去!
“ 苏翎,我们不要玩了!”沈明珠赶紧对着 苏翎劝慰,示意 苏翎罢手,不要惹事。
只可惜,这次 苏翎并未对沈明珠百依百顺,缓缓摇头,表明着自己的坚决态度。
眸光侧看向文斌,带着征询,与冷漠。
文斌自然懂卓宇的意思,当年就是他们逼的?对雅雅起觊觎之心的就是候奇正这个老王八?
呼吸渐渐急促,眼眶红了起来,狠狠点头。
苏翎会意,没跑了。
“侯叔不必担心,我 苏翎不是输不起的人。区区几亿输的起,几十亿也输的起,开始吧。”
言外之意,这一局,必须赌!
候奇正紧紧的咬着后牙槽,平放着的双手微微的颤动着。
这一局,赌的是他父子的腿!
而且,赢了也拿不到钱!
几个亿,他敢拿吗?
“好、好的很!”
没曾想,文斌这老赌鬼,竟然能养出一个这么了不得的儿子。
言语间,人已经站到庄家处,取缔了儿子的荷官位置,亲自上阵。
赌的实在太大,不能相信如今吓的话都哆嗦不出一句的儿子。
哒哒……
双手已经抬起骰盅,徐徐的摇晃的起来,眼睛越发的肃穆和担忧,额尖起了稠密的汗珠。
赌注是全部身家,外加上他父子的一双腿,镇定不下来。
砰!
落定。
候奇正眸光死死的瞪着 苏翎,伸手将骰盅打开,三颗骰子叠放在一起,最上面那一颗,俨然是一点。
整个人陡然松懈下来,还好没失误!
只有一点,竟然只有一点。
还能有比这更小的点数吗?
“哈哈哈, 苏翎,你输了,我爸摇的只有一点,你怎么比?你这张卡是我们的了!”当看清楚候奇正掷出的点数,侯四忽然大笑,伸手就要去拿 苏翎放在上面那张卡。
几个亿,可是整整的几个亿,他一辈子也挥霍不干净这么多钱!
顷刻间,本该畏惧颤抖的侯四,就被凭空得来的几个亿的炙热取代,面色红润,内心狂喜难以自持。
啪!
突然, 苏翎一把手盖在上面,让侯四脸色瞬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安危还在 苏翎手里捏着。
可嘴上不服气,“ 苏翎,你莫不是输不起?我爸都摇出一点来了,你难不成还有更小的点数不成?”
“天知道。”
苏翎冷漠而视,不徐不缓的将骰盅移到自己面前合上,然后盖在。
单手拖动着骰盅随意摇晃数下,然后便一把推到了侯四的面前,“你来开。”
苏翎的冷漠,薛七曜等人的凝视,沈明珠和文斌的担心,及这父子二人复杂的脸色,让全场的气氛压抑到极致。
“开就开!”
侯四略带着气势道。
他就不信了, 苏翎这随便拨弄几下,就能让点数比他爸更少不成。
但双手环过骰盅盖的时候,还是本能的颤抖了下,生怕发生不可能的事情。
那可是,他父子二人的双腿!
滴答,滴答——
候奇正额头上的汗珠不减反增,倒不是怀疑 苏翎能否赢的问题,而是担心 苏翎到底会不会食言?
赌钱有千般赌法。
实际上,只赌一样。
赌的就是势!
谁的势大,谁就输不了。
以前都是他这赌场势大,所以哪怕有人知道有古怪,也不能怎么样。
而现在, 苏翎的势大!
他要赢,其实只需要开口两个字,‘我赢’这么简单。
骰盅里面的点数,决定不了胜负。
哐当!
骰盅盖猛的跌落在地上,侯四的眼珠子瞪大,难以相信,嘴里一个劲的哆嗦,“卓、 苏翎,你、你使诈!”
这是,特么的零点。
三颗骰子,化为小山丘般的齑粉,躺在里面。
自然是,一点也没有!
“使诈,你家的骰子,说我使诈,太没赌品了。侯叔,你觉得呢?” 苏翎慢条斯理的掏出一支烟挂在嘴上,薛七曜赶紧上前,替 苏翎点燃。
候奇正脸色阴晴不定片刻,忽然退后数步,直接跪在地上,“ 苏翎,我认输,你要我的腿,我的身家你都拿去!求求你,放过四儿!”
“爸,他出老千,你跪他干什么?!”侯四很不服气。
“不想死,就闭嘴!”
候奇正厉喝儿子一声。
老千,什么是老千?
从规矩是 苏翎制定,人家就决定这么干了。
目的,就是为了他父子的家业,和一双腿!
到了这步田地,若是不知晓 苏翎是回来报仇的,他这些年就白混了。
此时低声下气,尚且还有一线生机。
“什么感觉?”
苏翎并未理会这对随时可以宰割的父子,看向了文斌。
文斌呵呵自嘲,做了一辈子赌徒,看得都没这一场赌局透彻。
赌。
或许人活着就是一场没有公平可言的赌局。
赌的,也不过是谁的筹码多,能压死人!
不在理会文斌这个养父的神色如何, 苏翎负手转头,“愿赌服输?”
这……
父子二人相互对视,俱是看出对方的惊惧惶恐。
服输,家业没了,腿也没了。
“ 苏翎,我求求你,不要!我还年轻,不要打断我的腿!薛小姐,求求你,我求求你……”
侯四在其父的羽翼下狐假虎威,大抵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压不住的时候。
彻底,失了分寸。
“ 苏翎,不要!”沈明珠看着 苏翎摇头。
打断两个人的腿,不是小事。
苏翎露出和熙的笑容,摇摇头,“放心,我不会怎么样他们的。”
随即侧目,眸光冰冷,“七曜,将这对父子处理下,该查就查,移交执法部。”
“对了,侯四的这双眼睛挺好看的,我……很喜欢。”
再无他言,领着沈明珠和文斌转身,离去。
沈明珠松懈一口气,这样的话,还算是可以接受。
可文斌面色凝重,清楚这对父子完蛋了。
自始至终, 苏翎的口都没松懈,答应这场赌约作废。
还要加上,侯四的这对招子!
」
- - - - - - - - - - - - - - -
回去的路上,文斌心神恍惚,时不时的描上 苏翎两眼。
他这个养子,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将候奇正给掀篇了。
也让雅雅的仇,报了一半。
当年若不是候奇正起了色心,他文斌何至于需要逼迫雅雅嫁人,更是因为这二十万彩礼,被冠以卖女儿的骂名八年之久。
但不可否认,还有一半的仇怨,在他身上。
这罪责,他文斌逃不脱!
抵达家门前,缄默不说话的 苏翎下意识的掏了下衣兜,空空如也,遂道:“我去买包烟,你们先进去。”
“伯父, 苏翎为什么姓卓,而不是跟着你姓文?”进入小破院子里面,沈明珠从刚才的震惊中逐步回神,对着文斌问出一个一直疑惑的问题。
“捡到 苏翎的时候,那晚上下着一场破瓢大雨,我在赌场输了干干净净,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在垃圾堆里面瑟瑟发抖的 苏翎。”
“大概是善心泛滥,我将这个孩子给领回家了。还自嘲,输了好几万,平白捡了一个儿子,不亏!”
“那时候, 苏翎五岁,记事了。他说他叫 苏翎,更说以后长大了会感激补偿我,但一点,他不改姓,不改名!”
念及往昔回忆,那个仅仅五岁就有了自己的倔强的孩子,文斌脸色挂起一抹笑意,缅怀着他那段回忆中为数不多的甘甜。
“那 苏翎,有没有给你提过是哪儿人,亲生父母是谁?”沈明珠又问。
作为妻子,她理应知道 苏翎的过去。
文斌摇摇头,“他从来不提这些事。”
沈明珠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