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无能为力
“公主,没用的,她已是将死之人。梁芳授箓于上清天医大方脉科,她在的话兴许还有救,我们带的这些丹药没用的。”
长须老头摆手阻止了身旁着云纹白衣少女。
少女微抿着唇,不说话,她也知道自己手中丹药也就相当于小庙神的[祛病],治治风寒感冒还行,绝不可能有起死回生之效。
她刚才已经给那病危女人化水服下两粒了,没起作用。
“仙人,救救我娘吧,她、她只是染了风寒。”李狗长得五大三粗憨厚模样,神色焦急道。
“我们不是仙人,无起死回生之能。”长须老头一叹。
就在这时,一纤细妇女挤了进来,尖着嗓子道:“大嫂是中邪了,驱了邪就能治好病!”
李英凑近了些才看到大嫂胸膛还有起伏,还没咽气。
“中邪?不可能啊!”李英大哥李黑三当即道,“我天天给庙神大人上香,求他庇佑你大嫂,要是中了邪,庙神大人不可能看不出来啊。”
其他围观的李家沟人也都是纷纷说着不可能。
倒是白须老头一副恍然之色,旋即从袖兜里掏出一张黄纸黑字的符箓,嘴里念念有词,然后将手一抖,那符箓飘起贴在了后脑勺上。
只见老头双目蓦地清澈了,直视着躺在凉席上的王玉柳。
“真是中了邪!邪祟附身了。”
此言一出,先前围观的众人纷纷往外散开,唯恐避之不及。
只留下钦天监二人,李英,王玉柳以及难以置信的李家两父子。
“这怎么办?”少女秀眉蹙起,“逼不出这邪祟,直接出手的话,她性命不保。”
老头闻言也是摇摇头,道:“没带破邪符。”
这时,少女双眸一亮,道:“庙神可[看破]!”
话音刚落,少女便踩着云靴,蹬蹬瞪地跑了出去。
李家父子也不傻,连忙背起王玉柳跟了上去。
李家沟比石磨村略大上一些,神庙就在村中间,钦天监二人刚到,还未与李家沟交谈。
虚影飘浮在神庙上方,不断变幻着,听罢跟前这借了天庭之势耀武扬威两人的话,他没有给出回应。
“你要是不解决了,你这个李家沟都要完,没有香火供奉,你也得死!”
少女直视这虚影,嗓音清冷,语气严肃。
远远地观察的李家沟村民们听到这话,都是脸色一变。
“我可没说我不干,这是我的村民,我自当庇佑。”
李家沟心里也在后怕,他原本也以为那王玉柳不过是普通风寒,后面严重了,王家给他供奉也正和他心意。
不过他也没有尝试[祛病],如果祛病有用的话,那靠吃药也救回来了,没必要浪费香火。
万万没想到,竟是中了邪!
虽然不太情愿,但现在不是节省香火的时候了,他虚影涌动,开始[看破]。
他看到了王玉柳身上的邪祟,漆黑而狰狞。
香火逐渐流逝,他径直断掉了[看破]。
“两位仙使,这邪祟委实强大,我实在无能为力。”李家沟闷闷的声音传入钦天监二人耳中,“仙使有各类神仙手段,还请你们帮小神解决一下,别让这邪祟害了我李家沟这么多无辜百姓。”
夏安深深地看了一眼高高居于神庙之上的虚影,转头看向了满眼希冀的李家父子。
“仙人,庙神大人怎么说?我家婆娘有救吧?”
夏安眸光微敛:“邪祟阴诡,捉不出来。”
“啊?怎么会?”
这时,人群中忽地有人喊道:“李英,你怎么知道你大嫂是中了邪?”
此话一出,提醒了众人。
“对啊,李英,你既然知道你大嫂中邪,肯定有办法吧?”
李黑三也如溺水之人抓住浮木,急急走了几步,抓住李英的胳膊:“妹啊,快说啊,该怎么办?”
李英恍然惊醒,刚才内心正在纠结之中,无论如何她肯定是想救大嫂的,但这不是她能说了算的,她没办法替庙神大人做主,怕惹了他不快。
不管了,救人要紧,大哥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木匠,家底子足,多供奉些……李英一咬牙,连忙道:“我之前也中了邪,是我大荒村庙神救了我。”
此言一出,没理会周遭嘈杂,她继续快速道:“现在只有带大嫂去大荒村,求庙神大人救她了,得赶快些去,大嫂要没气了。”
“大哥,你和我先带大嫂去,狗子,你准备些供奉,后面赶紧带来。”
李英语气急促,做着安排,李黑三听罢,又有了希望,连连应是。
“我带你们先去!”夏安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佩囊中取出一个不过巴掌大的画轴,轻轻抖落,一匹马车竟凭空被抖了出来。
那马虽然双目无神,像是石雕,但这神仙手段还是看得众人连连称奇。
“仙人,去大荒村只有小路,马车走不了。”李英反应最快,提醒道。
夏安抿抿唇,默默将那马车重新收回画卷,然后直接敞开佩囊,里面竟然钻出四朵云朵,棉花一般飘在地面。
“把草席放上去。”
李家父子闻言连忙小心翼翼抬着草席,将王玉柳往云朵上放。
不过他们迟迟不敢放手,直到感受到手上的力松了些,才试探着松手。
一直到见王玉柳躺在草席飘在云朵之上,他们都觉不真实。
时间紧急,他们都没多说,夏安拉着李英也上了草席,驾这云贴着地先行走了,而李家父子则连忙去准备供奉。
供奉其他庙神,这是对本村庙神大不敬,但现在他们实在没有法子了。
其他村民看着那几朵云拖着草席,比马儿还快,一飘一飘地远去,惊叹不已,然后又看回还留在这里的另一位仙人。
有人壮着胆子,开口问道:“老仙人,你能放几朵云。”
“仙人,你刚才叫那位仙人公主?她是咱大夏国公主?”
“老仙人,你看我家儿子虎头虎脑,有没有修仙那根筋,要不你把他带走吧?给你当个背书童子也成。”
鹤苍道人背对着那变幻的虚影,面对李家沟村民,捋了捋胡子,一一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