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烫手的山芋
龙城,蔡氏医馆。
“大夫,我儿子怎么样?”
“无妨!只是一些皮外伤,再加上徐少身体虚弱受了惊吓,在我这里住个把月就会好的。”
“谢谢,太谢谢您了!”
“对了周掌柜,我这里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商榷一番!”
“只要我儿子没事,一切都好谈,走!我们去隔壁聊。”
医馆里,徐凡躺在单独的VIP病房里,感受到房门关闭,义父和大夫都远去了,这才缓缓睁开眼。
徐凡回味仓库里的一幕幕场景,内心暗暗感叹自己真的是命大啊!
换做是一般人,怕是已经被千门高手给灭口了。
好在自己是个傻子,老爹还是本地千门飘香楼的榜一大哥,这才捡了一条命。
可话说回来,自己搞到手的【九秘·斗字诀】又到底是什么东西?该如何修炼?
此刻,徐凡想起来了自己的二品稀有紫色灵宠·黄大仙。
这黄皮子之前不是给自己吹嘘,龙城上下,内内外外,人不人鬼不鬼的他都认识吗?
那【九秘】之流的江湖秘密,它多半也应该是知道的。
就在徐凡寻思着去找个老鼠洞私聊黄皮子,突兀的床下地方传来了淅淅索索的声音,旋即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声音,“人皮子,别乱动,我在你床下!有事儿心里说,我能听到。”
徐凡内心一喜,果然是说曹操,曹操到。
说黄皮子,黄皮子可就出现了。
徐凡内心回道,“老黄,你可算是出现了,我昨晚上是真的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
黄皮子在床下道,“我特么再不出现怕不是要被你玩死了!昨天晚上你干嘛去了!你知不知道昨晚上差点害死我!”
徐凡道,“差点害死你?怎么会?我就是被人拿着椅子怼了一下而已……”
黄皮子怒不可遏,“那叫怼了一下而已吗?那是正儿八经的暗劲冲击!”
“暗劲你懂不懂?明暗罡化四大境,砸你的那一椅子是暗劲高手的攻击!”
“这样的攻击,莫说是你,就换做是我,也不敢正面顶着暗劲高手的全力一击!”
“你倒好,仗着自己的命不是命,我的命就是你的命,你疯狂的给我作死,你挨的那一暗劲高手的全力一掌,全都打在我身上了你知道不?”
“想一想,我大半夜的好好在家睡觉,突然挨了暗劲高手的全力一击,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嗝屁!”
徐凡道,“我是个傻子,我怎么会知道什么暗劲高手?什么明暗罡化?”
黄皮子彻底绷不住了,“傻你个大波头!傻子能通十六国外语吗?”
“姓徐的,我告诉你,你要是这么玩下去,咱俩就天地同寿,玉石俱焚!”
“我豁出去二百多年道行不要了!三百年后,老子还是一条顶天立地的黄大仙!”
徐凡一听黄皮子要和自己拼命,赶忙安慰道,“对,对不住,这事儿是我做的不厚道,你先消消气,听我把事情说完啊!我是有苦衷的。”
黄皮子道,“你最好给我一个合适的借口,要不咱俩今天就鱼死网破,这日子不过了!”
徐凡道,“这事儿要从昨晚上咱俩分开之后说起,你把我送到八大胡同口去接我爹,我左等右等我爹不出来,这时候一个伙计拉我进去喝茶吃瓜子,我喜欢吃瓜子你是知道的,我就没拒绝……”
徐凡的嘴就和破车一样,唠唠叨叨的把昨晚上经历的事情一五一十托出。
当徐凡说到女贼出现,女贼道九秘在此的时候,黄皮子猛地打断了徐凡的话语。
黄皮子道,“你说,那女贼进入内库图的是【千门九秘】?”
徐凡道,“对!那女贼说,区区一个龙城千门分舵是不可能出现这种级别的横炼强者,但出现了,说明【千门九秘】就在这!”
黄皮子道,“有点意思,千门不愧是老千汇聚的宗师级骗子门派啊!居然把【九秘】藏在了龙城!继续往下说。”
徐凡道,“然后那女的就一下子分裂出来十几个影子……”
黄皮子道,“蛊门绝招·残影术!”
徐凡急忙道,“这一招是残影术啊!真特么炫酷!那个大哥也不是吃素的,那个大哥怒吼一声,身体增高了三分之一,快三米高,通体金光弥散,一下子就把所有残影攻击都给击溃了。”
黄皮子道,“十三太保横炼·金钟罩!而且,能够增长身高体型,这个千门高手的境界至少也是个暗劲境大成巅峰横炼高手!”
“像是这种人发动金钟罩后,本身几乎无敌,肉身能轻易扛得住火药子弹的攻击,寻常刀剑更是别想伤到他们!”
徐凡道,“那女的口吐一道黑光,然后就破了大哥的金钟罩!大哥临死之前喊了一句什么蛊门苗什么来着,就死了。”
黄皮子道,“苗?蛊门姓苗,还会残影术,还会蛊的可不多,还有更多情报吗?”
徐凡道,“后来来了一个长老说大哥中的是什么寄生蛊。”
黄皮子道,“我知道她是谁了!苗姓,残影术,寄生蛊,她的身份只有一个,蛊门正统,苗疆圣女!”
徐凡愣了一下,“你是说,杀金钟罩大哥的是苗疆圣女?苗疆距离我们这这么远,我们这可是中原。”
黄皮子道,“蛊门的实力最近百年,发展迅猛,早已经超出了苗疆范围,现在绿林江湖之中,地位不在千门之下,苗疆圣女亲自出手,想来志在必得吧!”
徐凡道,“对!这个苗疆圣女一个寄生蛊干掉了十三太保大哥,然后反手砸我了一个沉木椅子,就是你挨的那一椅子!”
黄皮子感叹,“好在她当时已经被十三太保强者给打重伤了,要是她保持巅峰战力,那一椅子绝对能要了咱俩的命!”
徐凡好奇道,“听你的意思是,你打不过苗疆圣女?不会吧,你可是黄仙……”
“仙你大爷!”黄皮子道,“那是什么?那俩都是暗劲高手!我这个实力放在绿林江湖撑死也就是个明劲巅峰,遇到暗劲强者能被他们吊着打!”
“你不会以为我是无敌的神仙吧!”
“想什么呢!”
“我这个法力修行遇到你昨晚上的那俩爹,不管是金钟罩横炼十三太保还是苗疆圣女,都能一回合要了我的小命!”
徐凡内心暗暗感叹,我去,这世道会武功的高手也太凶残了,居然能让黄仙自愧不如。
徐凡继续往下说,当说到女子找到了九秘匣子,取走了卷轴后,不见了踪迹。
黄仙嘘了一声,“这就好,她拿走了,那么接下来就是千门和蛊门斗法了!两大顶级绿林门派恶斗,想来是一场好戏!”
徐凡小心翼翼道,“那个,老黄,她拿走的那个是空卷轴。”
黄仙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徐凡道,“千门很狡猾,他们把【千门·九秘】的内容雕刻在了那匣子的内壁上,反而是那匣子里面装的卷轴是空白的。”
黄仙道,“这事儿你怎么知道的?”
徐凡道,“苗疆圣女离开之后,我就跟着进去瞅了瞅,看着那个匣子不赖,我就盘了一下,然后发现那匣子内壁上居然有字儿,我就把那些个字儿都给记了下来……”
下一刻,床底下,噗通一声,疑似黄仙噶了的声响。
徐凡急忙道,“老黄!黄大仙!黄大爷!醒一醒啊!醒一醒!”
黄大仙悠悠醒来,第一句话,“徐爷!您是我爷爷行不!从今开始,咱俩分道扬镳,我回我的长白山,你在你的龙城当大爷,以后别给人说你认识我,更别给人说这九秘的事儿,咱俩这辈子别见面了……”
徐凡道,“有必要这样吗?区区一个【千门九秘】而已,而且那匣子我也没带走,匣子被千门特使带走了……”
“你踏马的!”黄大仙怒不可遏,“你知道【千门九秘】是什么吗?你还说区区一个?你信不信这事儿戳出去,你,我,甚至说你爹周掌柜,我背后的萨满五仙老黄家全都会被犁庭扫穴的干一遍?千门那帮老骗子和蛊门那帮杀人不眨眼的老毒物,能把所有知情者犁地一样的犁一遍?”
徐凡小心翼翼道,“有这么严重吗?”
黄大仙道,“怎么没有?你知道千门是什么来历吗?你知道【千门九秘】是什么吗?”
徐凡道,“千门,这不就是耍老千的骗子门派吗?”
“是你大爷!”黄大仙破口大骂,“说他们是骗子是老千,那都是外行人,内行人心里都明白,区区一个骗子门派是根本无法做到绿林江湖顶级门派的!”
“能成为绿林江湖的顶级门派,他们必然是有一些真材实料的!”
“而千门非但有真材实料,而且真正的内门来历大的吓死人!”
徐凡道,“那千门到底是什么来历?你倒是说啊!别卖关子!”
黄大仙平复了一下情绪后,缓缓而道,“当今江湖八门九流,这其中最神秘是千门,最早相传千门的祖师爷乃是推演八卦的伏羲氏!而千门也不叫千门,正经的称呼是虔门,虔诚之门,他们门派供奉的祖师爷就是伏羲氏。”
徐凡忍不住道,“伏羲?一个骗子门派能扯到伏羲身上?”
黄大仙怒叱,“你给我闭嘴!我给你讲历史呢!正经的武林秘史!”
徐凡急忙道,“是,是,黄大爷你说!”
黄大仙道,“据说,女娲造人后,补天而去,伏羲住世观世界黎民苦厄,而设虔门,希望能传下思想,铸万民之信仰。但伏羲却忽略了人之本性,人性本恶!”
“于是伏羲留下的那些个秘术纷纷被邪用,本以救苦度世为目的,却被人们变成了尔虞我诈的手段。”
“而伏羲留下的虔诚之道,也渐渐被耍老千的骗术之道压制,曾经的虔门也就变成了千门。”
“可万事万物都有返璞归真的时候,当千门发展到极致,有一些有道德有理想的骗子逐渐领悟门派真意,找回了虔门秘术,这虔门秘术首当其冲就是【九秘】!”
“传说伏羲祖师爷留下的【九秘】共计九大传承,九大秘术各个了不得,都是逆天伐神的大神通!”
“二百年前,千门九秘第一次显现江湖,千门倾巢而出,千门门主空空儿于皇陵之下觅得【九秘·兵字诀】!”
“传闻那一次九秘出世,天昏地暗,日月颠倒,大江厄水之中,蛟龙麒麟出没,更有无数罡境强者抢夺!”
“千门门主空空儿掌控【九秘·兵字诀】,操纵天下之兵,万物万事皆可夺舍,一夜之间杀光凶妖恶龙,斩尽罡境强者,神通盖世,天下无敌!”
“直到后来其他武林的七门九流,连续出动了数十位的化境老不死,对空空儿围追堵杀!”
“空空儿一拳难敌四手,只能逃遁!并且留下一言,未来百年,千门大兴,九秘尽现!”
“再往后去,这【九秘】一个接一个出现,千门果然大兴,但可惜的是【千门九秘】出现的都是者之类的结界符修遁术神通,【千门九秘】之中最后一个最强的【斗字】密法始终没有出现!”
“直到前段时间,江湖传闻,千门找到了【九秘】的最后一个【斗字】秘!一时之间所有江湖门派都沸腾了。”
“毕竟这【斗字】秘最强大,一旦千门得到,千门势必会超过所有门派,成为武林盟主!而当年千门门主空空儿大杀四方和江湖各大门派恩怨极其深重,如果千门成为武林盟主,势必血洗武林,几乎所有门派结成联盟要阻止千门拿到【斗字】秘!”
“没有人希望江湖上再出一个空空儿。”
“这也是为何蛊门圣女会直接去抢此物的原因。”
“只是绿林江湖,千门蛊门不会想到,【斗字】秘最后居然被一个傻子拿到了。”
“这可真是苍天弄人啊!”
徐凡听完这长长历史,感叹道,“我的天,这玩意居然有这么大的因果,早知道我就不手贱去盘这东西了!可话说回来,老黄!我这个【斗字秘】学会之后,也没感觉有什么反应,是不是我学的是假的?”
黄大仙道,“【千门九秘】修炼可不是你拿到个秘笈,就能原地左脚踩右脚上天去!这里面的道道多着呢!你现在等同于是拿到了一个通往至上无敌神殿的钥匙,这个钥匙很重要,但很多人都知道这个钥匙,最起码千门里面很多高层是知道的!【千门九秘】更重要的是修炼本身,千门九秘的修炼才是关键!”
徐凡道,“这么说来,你也不知道【斗字秘】的修炼方法了?”
黄大仙道,“我要是能知道,我现在就把你手撕了!咱俩鱼死网破玉石俱焚了!还会任由你压迫虐待我吗?”
徐凡道,“那谁知道啊!”
黄大仙没好气道,“千门知道,蛊门或许也知道,这种武林顶级秘密,只能藏在名门正派的高塔之中,世俗权力的巅峰之上!”
徐凡道,“那你不是说了个寂寞吗?”
黄大仙道,“现在你别想【斗字】秘的任何事情了,消停个十年八年,等风头过去了再说!现在千门在龙城上下疯狂的抓人,发誓要把见过那匣子的苗疆圣女杀死,任何见过【千门九秘】的都不能活命!你要是让人知道你也见过【斗字】秘,你家十族都不够千门追杀!”
徐凡道,“明白了,看来以后要小心了,得继续装傻子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老蔡,你这外甥女长相蛮好的,皮肤白皙大屁股,一看就能生男孩,只是可惜,是个瘸子!”
“唉,别光说我外甥女,你儿子不也是个傻子吗?”
“我儿子傻人有傻福!你懂个屁!”
“我外甥女虽然是个跛子,但长得水灵,很聪明,和你儿子多般配对不对?”
“也是,那给我那犬子聊聊,兴许他俩能对上眼……”
“我看行……”
徐凡听着外边义父和大夫声音,急忙道,“老黄,你别说话,我爹来了,别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