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一路北上的福王,路过了一个叫廖家集的地方,路过此处,他突然想起了廖忠达,当年是他直言进荐,劝皇帝为伯牙平反,后来皇帝震怒,他被削职为民,回到了原籍,每想到此,福王颇感愧疚。据他所知,这个廖忠达就是廖家集的人。想到这福王便调转马头,奔进了村子,准备见见这位老朋友。
福王经过一路打听,来到了一处大宅子,福王左右看看觉得十分的奇怪,这廖家集并不是很大,但是这个宅子,却显的格外的气派奢华,比京城的富户,也丝毫不差。福王满心狐疑的敲开了大门,见一个威风凌凌的人站在外面,门房不敢小视,恭敬的把他请了进来。福王颇为疑心,因此没有报出真名,只说自己的和京城来的富商,路过此地,求见廖忠达。
门房闻言笑道“我们大人进京当官去了,昨天刚走。”福王疑惑道“我在京城听说,廖大人已被削职为民,怎么又会当官去呢?”门房笑道“我们老爷说过,他之所以被削职为民,不过是演了一出戏。几位大人见他有功,又将他招回了京城。”福王一听,这才恍然大悟,但是他不露声色,强装不知,给这个门房塞了一把银子,然后仔细地询问。这门房得了银子,于是得意地说道“有个大官,成天撺掇着皇帝伸冤,我们大人便成天的在朝堂上闹,结果呢,活活的把皇帝整烦了,伸冤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听完门房眉飞色舞的讲述,福王如梦初醒,原来自己一直在别人设计好的圈套中忙来忙去。福王顿时万念俱灰,他跨上马垂着头,慢慢的向福王妃镇守的巨霄城奔去。原本一天就到的路程,福王足足的走了九天。见了自己的爱妻之后,福王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讲述了一遍,福王妃这才恍然大悟,她长叹一声道“我们夫妻二人掌握南华国的兵权,就连当今的皇帝也是我们所立,可到头来,仍然被排挤出了朝廷。看来我们的道行,还是太浅。”
福王说道“我将周先生留在京城,希望他能替我们掌控朝廷的事态,估计我此举也是徒劳无功,希望周先生能早点看破时局,来此与我们回合。”话音刚落,只见一人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夫妻二人一看,竟然是周参。福王递上去一杯清茶然后苦笑道“我刚才还在念叨周先生,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是不是您在朝中也待不下去啦?”周参长叹道“福王您走后,那些朝中的恶贼便开始了清算你了。我要是逃的慢,这会儿早就下大狱了!”
福王急忙问道“清算什么?我不过一个带兵打仗的将军,有什么好清算的?”周参将清茶一饮而尽然后说道“那天您曾说了一句,‘早知如此,还不如自己称帝’一句,你还记得吗?”福王想了想说道“对啊,是我说的。”周参说道“这句话不知怎么,已经传到皇帝的耳中去了!”福王妃大惊道“那天除了我们三人之外,就一个修水先生在场,这怎么也能传出去?”周参也说道“是啊,我也纳闷!总不会修水先生说出去的吧!”
福王长叹一声然后摆摆手说道“不要瞎猜了!我们几个都不会乱说的,我们几个早就被人安排好了!别说几句话了,估计他们连我们身上有几根毛发,都摸的清清楚楚。你刚才说朝廷正在清算,谁被清算啦?”
周参说道“还能有谁?还不是那几个主张替赵春平反的人看来能全身而退的,也只有廖忠达了。”福王闻言苦笑一声,将自己在廖家集的见闻,向众人讲述了一遍。周参闻言摇摇头瘫坐在椅子上说道“看来这个大华国真的是气数已尽了,咱们来来往往了几波人都救不了。现在边关告急,他们暂时不会动我们,将来双方若是缓和,我们必定是他们的言眼中钉,肉中刺!不知福王有何打算?”
福王说道“我本想弃城而去,回到云梦山庄,但是又舍不得百姓和手下的这些爱国将领。”福王妃说道“是啊我们若是走了,他们群龙无首,必定被人所害!”周参也说道“依我看,我们应当与他们共存亡。就算打了败仗,他们至少也会流芳百世,也不枉此生了。”福王闻言爽朗的说道“是啊!明知不可而为之,这才是大丈夫的所为!将朝廷的那些破事都抛到脑后,我们重振旗鼓,抗击外敌!我就不信,凭借我们的本事,还挡不住那区区的二十万敌军!”
三人商量已毕,福王便带着周参向杜国边驻守的巨霄城奔去。此时的巨霄城下,双方还在焦灼,福王接过了军权,开始统军抵御外敌。
双方就这么又焦灼了一年有余。也许是巨霄城太过坚固,天详军见不能获胜,开始转攻其他的城池,又经过了一年的征战,虽然天祥军攻下了许多的城池,但由于巨霄城牢固的横在那里,天宁国数次南进的计划,都被打乱了,因此虽然两年过去了,天宁国依然没有再向南推进一步。双方就这样对峙了起来。
这一天,福王正在与手下的将领在沙盘上推演,有个将官快步走进军帐,对福王说道“禀将军,朝廷来人了,请将军速去接旨!”福王闻言不敢怠慢,急忙奔出账外。之见一个太监,早已站在了城下,福王觉得此人大有来头,于是打开城门,将此人放了进来。
此人十分的傲慢。他待众将跪好之后,便开始尖着嗓子说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我大华国已与天宁国达成和解,自即日起,天宁国统兵北撤五百里,交还所占州县,除此之外,天宁国每年按时向我大华国进献,马匹金银。永结同好。统军守将,接到圣谕之后,挥军北上,接受故土。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