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的喧哗,引起了老曹头的警觉,他看见余折铁,站在院子当中拍手大笑,便觉得不妙。见房门大开,他赶忙跑了进去。
见了老曹头,修水先生就添油加醋的告状,老曹头一听,什么?自己的准师傅,被余折铁给欺负了,勃然大怒。他抄起一把椅子就冲了出来,准备和余折铁拼命,他左打右打,打了半天也打不着,于是丢了椅子,骂骂咧咧的回到屋中,安慰着修水先生。
岳兰也闻讯赶来,把余折铁拉进回了屋。
此刻的余折铁,正坐在床上狂笑,一个月来积攒的恼怒,此刻终于烟消云散了。岳兰担忧的劝道“铁哥,你怎么把神仙爷爷,给弄倒了?再怎么样,他也是个老人家啊,您这样对他,不好吧,他还说,要叫人对付你呢!我劝了半天,也不行。这样下去,恐怕你会吃亏的。”
余折铁笑道“怕什么?他呀,充其量,就是一个落难的歪神,能有什么帮手?他要是在天上过得好,还用来人间讨没趣?”岳兰说道“这四周都是大山,他要找个山怪妖精来怎么办?”
余折铁不屑道“什么山怪妖精的,小孩子尽信那些不着边际的东西。你快去看看那老鬼,别想不开上吊了。哈哈哈。”岳兰又想劝,余折铁就背过身,对她的担忧,不理不睬。
等到笑饿了,他便踱进厨房,满满的盛了一碗,刚喝了一口,眼前就浮现出,一个老头,满嘴泥沙的样子,他经不住又笑了出来,将粥喷了一地。
修水先生躺在床上,可怜兮兮的说道“你们去双侠镇,找个川家卤肉坊,买五十斤卤肉,再去天合楼,买五十只烤兔子,拿上两副扁担,你们一起挑回来。人家要吃。”
老曹头说道“东西倒没什么,可是这路途遥远,打个来回得四五天。等拿回来,东西都坏了吧。”神仙说道“没事儿,我送你过去。”话音刚落,这屋内便刮起一阵旋风,这二人,便乘着这股旋风,向双侠镇飞去。
此刻的余折铁,正在边吃边笑,正当他低头喝粥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余折铁一惊,他听出来,这分明是自己的大刀,与地面摩擦时发出的声音。
他顿时醒悟,自己的大刀,此刻,已经被人拔了出来,正被人握在手中,轻轻的划着地面。他惊讶道“那刀插在地上,如同生了根一般,难道有谁,真能将它,拔出来不成?”余折铁瞬间没了主意,他坐在那里不敢乱动。
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进来“是谁,欺负我们修水先生啊?是你吗?”余折铁心想“此女一定是,老鬼找来的帮手,她既能拔出我的大刀,一定不是凡人之躯,武功也一定在我之上。她已经在我身后,占着先机,如果回身反击一定落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他想到这定了定神,不屑的哼了一声,继续的坐在那里。低头喝粥。
僵持了一会儿,女子不耐烦的问道“喂喂喂,你不转过身来,我怎么刺你啊?”余折铁喝了一口粥说道“你想刺就刺,哪么多讲究?啰里啰嗦的!”女子怒道“你被我治住,反倒比我还有理了?我现在刺你,岂不成,暗箭伤人的小人啦?将来被人知道了,还不得沦为笑柄吗?”余折铁不耐烦道“那你也背对着我,然后再刺过来,不就行啦?真是的!”
女子咦的一声,问道“你这人看着呆呆傻傻,倒也聪明,你怎么知道我会用回马枪?”余折铁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这小寡妇,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女子怒道“谁是小寡妇?”见她有些分神,余折铁说道“不叫你小寡妇,难道叫你。。。”他话语间,猛的将半碗粥,顺着声音甩了过去,然后飞身奔入暗处,迅速的转身,抄起一把菜刀,护住了咽喉。
菜刀刚护住咽喉,只听到“叮”的一声,枪尖已经刺穿了刀身,轻轻的点在了咽喉上。余折铁觉得咽喉处一刺,也顾不上许多,赶忙快步的往后猛撤,可是那枪尖,就好像在他咽喉生了根一样,随着他一直的后撤,直到嗵的一声撞到了墙壁,枪尖才停止,但是枪尖,依然点在他的咽喉上。
余折铁一手摸着刀把,一手摸着刀背,两手上下用力,想转动菜刀,移走枪尖,可是他用尽了浑身的力气,那菜刀好像定在了空中一样般,纹丝不动。知道自己被人治住,已然无计可施,余折铁松了些劲,开始打量起,这位攻击自己的女子。
只见一个红衣女子,背对着他,站在门口,这女子身材修长,能比自己高出一头往上,她的左腋下,夹着一杆长枪,枪杆翠绿如竹,她的右手正举着一把大刀。正在左右翻看着。
这刀被握在女子的手中,就好像是一根大羽毛。见对方不再抵抗,女子说道“我看你这人,也是个江湖人物,为什么要欺负一个,年迈的老人家呢?”余折铁哼的一声说道“谁说我欺负他?我们明明是打了个平手罢了!”
一听平手,女子问道“嗯?平手?你倒说说看,怎么个平手法?”余折铁说道“那个老鬼,用妖术把我的大刀,变成个万斤沉的巨物,让我拿不起拔不出,又施法让我倒地怪笑,丢尽了面子。然后我在他房门口,布了个机关,用一根绳子,将他给绊了个狗吃屎,这不是平手吗?”
女子听完哈哈大笑。将大刀,往空中一抛,那刀便在空中画了一道弧线,重新插回了原先的地方。她收回枪,用力的戳在地上,转过了身说道“你这人挺有意思,看着粗粗笨笨的,倒挺有主意,居然想出来这种办法,要是换了我师傅,估计嘛,嗯”她想了一会儿,说道“怕是也得中招啊!哈哈哈哈!”
此时的余折铁,终于见到了这个女子的容貌,这女子很年轻,年龄不会超过二十岁,两道利剑眉,一双丹凤眼。从古铜色的皮肤,可以看出来,这是个练功十分刻苦的姑娘。此时她正看着余折铁,问道“对了,你怎么知道我要刺你的咽喉啊?”
余折铁见解了危机,松了一口气,说道“不仅如此,我还知道,师姐你并没有使出全力,对不对?”这姑娘顿时眼睛一亮,在众豪杰中,她的年龄最小,因此见谁,都得哥哥姐姐的叫,但是她天生好强,总想收个晚辈。因此这“师姐”二字,一传到进她的耳中,心里便美滋滋的。于是对这余折铁顿生好感。
姑娘笑道“我都把你逼入绝境了,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出全力?”余折铁见对方,面露喜色,便知道,她喜欢做长辈,于是恭维道“我虽然武功不高,但是也闯了,二十多年的江湖,大风大浪,也经历了不少,因此让我猜出了师姐的简单招数。”
余折铁上前,深鞠一躬,恭敬的说道“小师弟我叫余折铁,不知这位师姐尊姓大名。”姑娘笑道“竟然如此的油嘴滑舌,专挑别人,喜欢听的说!肯定是个江湖老油条!我叫元依依,你以后,就叫我师姐吧。你要是巴结好了我,我把你介绍给我师傅!对了,刚才刺了你,我可不赔罪啊!”
余折铁马上恭维道“刚才,能一窥师姐的武功,师弟我高兴都来不及,哪还会有怨言?不知师姐的恩师,尊姓大名?”依依说道“你这么快,就自称师弟啦?我师傅元傲子,现为万重山的山神。你是哪个门派的高手啊?我看你刚才的那两下子,也出手不凡!”余折铁笑道“我这小门小派的没什么名气,不说也罢,将来有机会,还求师姐多多引荐!”
“嗯,好吧。只要你以后乖乖的就行。”依依见他,似有难言之隐,也没有深问。这对师姐弟,便由此开始了畅聊。谈话间,便一起走进了聚贤堂。
依依深吸了一口气,停在了一把刻着“冲”字的座椅旁,她神色凝重,在椅身上轻轻地抚摸。自言自语道“这,是我的,父亲!”余折铁轻声问道“令尊可是葬在那四王墓吗?那里还葬着谁?”依依看了看余折铁,说道“自从这归来庄落成后,除你们之外,还没有一个凡人,能自己找到这里,你也许和我们有缘,既然如此,我就给你简单的讲讲吧。”
于是,依依就给余折铁介绍起来“这一排椅子的主人是云梦七子的座位,这是元烈子阿姨的,她已经不在了。这是元诙子爷爷,他就像一个老小孩儿,他自称是玉坤山黄羊岭,法力无边俊郎岩羊大神,他喜欢交朋友,将来你们的关系,一定很好。对了那个修水先生,最怕和他下棋了。
这是万重山山神元虚子叔叔,他也仙逝后,我的师傅元傲子,接替了他的职位。这是我父亲元冲子的座位,他逝去的时候,我还没有这椅子高呢,这是元平子叔叔,平子叔叔性格温和善良,可惜也仙逝了。
最后这把,是元清子哥哥的座位,我师傅说,他的法力,是除了灵狐奶奶以外最大的!他才比我大了一百多年,可是修为却与我有千年之遥。真是让我自惭形秽啊!”简单介绍一遍后,依依说道“你以前去那里扫墓,我是见过的,我们素未蒙面,你却这样礼遇我们的家人,不知何故?”
余折铁说道“当年我被人追杀,身负重伤,糊里糊涂的,逃到了那里,才甩开了杀手,所以对这里有感激之情。”
依依点点头说道“噢,竟能这样。我看你武功一流,且临危不惧,居然也会身处险境!看来师傅口中所说的,江湖险恶,果然不假!有机会,我一定要去闯荡一下。到时候,还得请余大侠多多指点!”余折铁笑道“我这功夫在师姐面前,哪有施展的机会!刚才我连半招,都抵挡不住呢!”
依依说道“我只是修行的时间比你长,我都修行四百多年了,你要是也修个三四百年,我哪里是你的对手?等你将来本事大了,说不定就看不上师姐了!”听到这话,余折铁向前一步,深鞠一个躬说道“师弟万万不敢!!”依依大笑道“你还真是乖巧,好了,来和师姐一起,参拜灵狐奶奶吧。”
依依走到大厅中间,对着最上面的那个小座椅,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余折铁赶快过来,也跪在了师姐的旁边,跟着她磕了九个头。礼罢二人站了起来,余折铁问“那最上面的灵狐奶奶,可健在?”
依依说道“老人家还健在,虽然曾受过伤,但是现在的她很健康!一顿可以吃下,很大的一盘肉!我们拼了性命,保护的就是她。师傅说,不管付出多大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磕完头,依依走到对面一排的座椅前,说道“对面的七位,奶奶赐姓为元,因此也叫七元,这一排奶奶都赐姓为友,不过我们合叫他们五王。
这位是友一鹿王鹿八公,也叫八宝翁,是个制器的行家,我的那杆火竹枪,就是他老人家造的,他岁数大到连自己都忘了,我估计他得有四千岁了吧,是除了奶奶,岁数最大的。
第二位是友二,鹰王云二姐,她虽然看起来凶巴巴的,但是性格可温柔了,是我们当中,飞的最快的。
第三位是友三,毒王莽山黑蛇精,她做的各种药剂,帮了我们很大的忙,她的夫君长得虽丑,但是做饭可好吃了!
第四位是友四,万枯鬼王,他的医术很高明,我们的伤病,就是他和毒王一起医治好的。
最后一位是友五,鹰爪王,他虽叫鹰爪王,但其实是一只兔子,他的脾气很坏,动不动就发脾气打人,这里面除了奶奶和我师傅外,他谁都不怕,自己还想当什么元嚣子,被我师傅教训一顿,才老实下来,忍气吞声的当了老五,这兔子你以后见了,要离他远点,弄不好还要揍你呢!也就诙子爷爷,能和他聊的来,我们大家都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