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船的事情可以先放一边了,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要解决义军没有骑兵的窘境。
假设一支成建制的机动部队的军队在战场上与敌人交火,他的下场就只有一个,就是被敌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己方却无能为力。
蒙古帝国的崛起离不开有强大的骑兵部队,蒙古骑兵的士兵均是在马背上长大的,特别擅长骑射溜敌人,这样一来不仅步兵和重骑兵打不到,自己却能在马上不断输出。
若是没有骑兵则永远赢不了野战,世界上也就马其顿方阵靠着十几米的长矛勉强取胜,但面对会骑射的蒙古人估计也无可奈何。
就算你用骑兵也是没有用的,在与蒙古骑兵的对决之中,波兰人的重骑兵由于机动能力较差,且缺乏必要的马匹防护,从而导致在对阵过程中被蒙古人的骑射手不断削弱。
在蒙古人佯装败退的过程中,波兰人逐渐被蒙古人的的运动战所拖垮,最终难逃全军覆灭的厄运。
在古代战场上,马匹永远是最好的机动工具,无论是荒郊野外还是崇山峻岭,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即便是速度较慢的驮马和挽马,也可以极大提高军队的机动能力。
但要打赢敌人不仅仅得靠这些,毕竟攻城拔寨不能光靠骑兵,更重要的是各个兵种要完美地结合。
说到这方面还得是维京人玩的溜,他们在陆地上就用强大的骑兵四处劫掠,到了海上就用速度极快的海盗船迅速转移,可谓是来去如风,根本剿灭不掉他们。
易清山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可问题是他没有马啊,好在之前在宁古塔缴获了一万多匹马,再加上义军带来的马,勉强能凑个两万骑兵。
并且可以效仿蒙古铁骑建立骑射部队,等闲兵等不得近身。下马后又能变成远程输出的射手,拿起冷兵器又能变成步兵,简直可以称为骑兵界的万金油。
不过那种弓箭实在太过于落后,不但上手难,而且威力有限,真要是和弓马娴熟的八旗兵对射,怕是脑袋都得让人给开了瓢。
易清山想到了曾经威震一时的火枪骑兵。最早的火枪骑兵应为16世纪中期,施瓦兹堡的图林根领主冈特建立了他的骑兵队,因为他们总是喜欢在身上擦枪,把衣服搞得一身铁锈,因此被叫做黑衫骑士。
当火枪手跨上战马进行机动,抵达指定位置后布阵应敌或是进行散兵作战,就仿佛一群移动的火神伏尔甘。
而在中国,火枪骑兵由明朝的戚继光调守北方后,从戚家军改编而成,成军在16世纪60年代。
辽东的关宁铁骑也是此种兵种,他们拿着可以连发的三眼铳在战场上所向披靡,若是没有子弹了就直接把三眼铳当棒槌用。
从训练时间来说,一名熟练的火枪手往往只要几个月;而要培养一名神箭手短则需要数年,长则更久。
火铳在战场上的优势主要体现为:火枪能够在近距离爆发出强大破甲能力,轻而易举地便能打穿一般的铠甲。
但是考虑到汪清县和宁古塔矿场仍然需要马匹拉货,各城池之间粮草运输也得靠马拉,若是用手推车的办法估计得推猴年马月。
东北这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正是牧马的好地方,建州女真便是从这里开始默默发展的,经过不懈的努力,后来才有了一支庞大的骑兵部队。
易清山很明白,马政是一刻也不能耽误了,他赶紧叫来李拾壹道:“咱们义军已经扩充到了六万人,但是很缺马匹,不过我想到大量获取马匹的方法了。”
李拾壹笑道:“小龙哥,你又想到什么好主意了?”
“我想鼓励宁古塔的百姓们用马耕种,恢复西汉的马复令。”易清山将想法吐露出来道。
所谓的马复令事实上就是一种鼓励民间养马的政策。按照当时马复令的政策,如果一家养了一匹马,则可以免去三个人的徭役。
在这样的政策刺激之下,汉朝民间出现了很多养马的家庭,这也在很大程度上使得民间养马的数量大大地增加。
但是到了宋朝,由于王安石变法导致马政废弛,从民间养马变成了每年从边境购马匹,然后给指定的牧民饲养。
但是王安石变法时出于文人对军事的不了解,认为养马劳民伤财,就荒唐的把马政废了,而以前养马的草地也都被开垦成了耕地。
虽然此举进一步增加了国家的人口,但确实弊大于利,因为农耕民族并不缺乏人口,缺的是马。
易清山望着山坡上的羊群,默默回到了宁古塔,下令在城内设立群牧司,管理义军全部战马以及宁古塔养马场。
易清山说干就干,他筹集起了当地百姓,为建设养马场做准备,眼下就差一处好的草场喂养马匹了。
李拾壹听说了这件事,四处打听,终于找到了当地一户专门养马的人家,他们一直靠着养马、卖马生活,对于马是再熟悉不过了。
那年轻糙汉见到易清山三人,便开口问道:“你们是要买马吗,正好我家还养着十多匹上好的马没卖,你们要是要的话便都给你们了。”
李拾壹摆摆手道:“不是不是,我们不是来买马的,我们其实是想建养马场,但是不熟悉附近有哪些草场,你能不能给告诉我们?”
那年轻糙汉见来人不是来买马的,便说道:“能养马的草场多的是,你们自己找去,我现在很忙。”
易清山顺手往那年轻糙汉手里丢了一块银锭,糙汉一看是银子,估摸着能有50两,便勉强答应道:“好吧,我带你们去,跟我来吧。”
于是易清山一行人便跟在那糙汉屁股后面,那糙汉却毫不顾忌在前面带着路,边走边唱着当地民歌,好不快活。
专业的事情还得是专业的人去做,很快他们便找到了三四个不错的草场,都非常适合作为养马的牧场,看来这银子花的值。
易清山这时问道:“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那糙汉随口回道:“我嘛?我叫李雄伟,那我可以回去了吧?”
易清山却笑道:“以后你便是我义军第一任群牧司制置使了,好好干,我看好你。”
李雄伟诧异道:“为什么?”
“你废什么话,让你干你就干,光靠你一年到头养的那些马能赚几文钱?跟着我干一个月50两俸禄。”易清山得意道。
李雄伟本想拒绝,奈何他给的太多,只好答应道:“这个制置使我也不知道是干嘛的,我可先说好了,干不好不怪我啊。”
易清山笑道:“干不好不发俸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