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清山曾组建“五支纵队”用于清剿散布于各地的驿站,也顺带起到情报网的作用,以便收集鞑子的动向。
练洪中是义军外派五支纵队的第五纵队队长,他带领手下百人队伍攻破了数座驿站,也受到了长官的嘉奖。
当他顺利占领了最后一座驿站后,金圣贤激动地摆上了好酒好肉招待了他们,并且郑重地肯定了他们的工作态度。
就在几人喝的酩酊大醉的时候,金圣贤意味深长地说道:“哎,其实我这里一直有个任务没有可以托付的人去做,不知道你能不能干纳?”
喝大了的练洪中本就已经头脑不清醒,加之金圣贤的一通彩虹屁,于是连连保证道:“军师就将这件事交给我办吧俺保证能办成。”
金圣贤笑道:“此话当真?”
练洪中站了起来,拍拍胸脯,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笑道:“绝不食言!”
金圣贤哈哈大笑,夸赞道:“将来你堪当大用啊!”
练洪中这时不解的问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军师您到底派给我的是什么任务啊?”
金圣贤似笑非笑地挥了挥手中的羽扇,笑道:“你今日确实喝多了,本军师明日再告诉你。”
“好吧”,练洪中摆了摆手,“继续喝酒,继续喝酒,这上好的鹿肉不吃可惜了!”
金圣贤亦不想扫众人的兴,于是端起酒碗说道:“来来来,在下先敬各位一碗,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练洪中劲头上来了,用着口齿不清的语言说道:“哈哈哈,敞开了吃,敞开了喝,不能辜负了军师好意!”
一名士兵也笑道:“俺这辈子都没喝的这么尽兴,死了也值了!”
“死了也值了!”
“哈哈哈哈哈!”
众人又喝了半个时辰。
饶是最坚定的硬汉这时也变得烂醉如泥了,而桌上的水煮鹿肉和炒黄豆早已被众人一扫而空。
练洪中最是夸张,全场就他喝的最多,喝到最后甚至抱着酒坛子对嘴吹,此时却是醉倒在了位子上,仰着头靠在墙上,嘴里还不断说着酒。
其余人也不好过,那脸肿胀得跟猪头似的,脸红的又像猪肝的颜色,双眼迷离得厉害,已是意识不清晰,作摇头晃脑,嘴里说的话已经难以分辨了
而金圣贤不过是微醺,原因是他每次喝酒不似众人那样猛灌,而是浅尝一小口,又加上他不断吃菜减少酒精吸收,因此才显得泰然自若。
见此情景,他赶忙吩咐人将众人抬回军营,又命人送上牛奶和蜂蜜解酒,免得酒精中毒一命呜呼了。
当第二日时,众人还是感觉头昏眼花,上吐下泻好一通,金圣贤只好次日再来。
等到第三日时,众人血液里的酒精都排的差不多了,身体也好多了,这才穿戴整齐前来面见金圣贤。
金圣贤摇摇羽扇,问道:“身体都好利索了吗?”
众人都算是基层军官,最大的官儿还属练洪中,于是说道:“承蒙军师关照,俺们都好利索了。”
金圣贤说道:“你之前不是答应我的任务吗,今天便告诉你们。”
众人撸起袖子表示绝对会卖力干。
“宁古塔西北边有座鞑子控制的城寨,希望你们去将其占领。虽然有点难,不过事成之后重重有赏。”金圣贤严肃道。
“军师说的是阿勒楚喀吗?”练洪中问道。
金圣贤点点头,说道:“嗯,就是阿勒楚喀。此城易守难攻且连结哈尔滨城,向西不远处便是哲里木盟,守住此城便可抵御草原游牧民族的袭扰,据河流而守还能与宁古塔成犄角之势,刚好是个三角形,可谓兵家必争之地。”
宁古塔与阿勒楚喀同经松花江,两条支流在北边汇集成干流,刚好就形成了一块密闭空间,用易守难攻都不足以完全形容。
阿城的建城历史很早,距今一万多年前,今天的阿城地区就已经开始有人类活动,并留下了旧石器时代晚期的文化遗存。
雍正四年镇守宁古塔等处地方将军在金代上京会宁府故址,置阿勒楚喀协领衙门,设副都统衔协领一员,拨兵驻防。雍正七年,协领衙门移驻新城,新城仍名阿勒楚喀。
阿勒楚喀城最开始是个木头城,因为城墙用木板建的。史载城墙周长745丈,城高7尺,城壕深8尺,广1丈。
与其说这是个城池,倒不如说是个超级大院,然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样子还是有的。
此时的阿勒楚喀城虽只有百人驻守,不过因为地形特殊,东部山区峰峦叠翠,西部平原坦荡如砥,曾被称为大金第一都。
此任务虽称不上难如登天,那也是根硬骨头,实在难以轻松咽下去。
“这……只怕是……”
练洪中刚想推辞,却不料金圣贤突然说道:“话说你们攻破的驿站还完好无损吧,到时候我们是得派人驻扎的。”
练洪中支支吾吾地说道:“没……没……给烧掉了。”
其实金圣贤早就知道他们把驿站给烧毁了,其实这样做也无可厚非,那些太远的驿站身处敌军腹地,义军根本鞭长莫及。
但金圣贤此时想起了这件事,便拿出来压一压他们。
“擅自行动可是要军法处置的,难道你们没有考虑后果吗?”金圣贤假装很生气的样子。
众人急忙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我们想着那些驿站那么远,又考虑到咱们人手又不够,所以……”
金圣贤怒火消了一点,背过身去,“那也得请示上级,怎么能自作主张行动呢?”
练洪中赶忙说道:“都是我下令让烧的,末将知错了,末将愿意带兵攻打阿勒楚喀,戴罪立功!”
“好!如果你办成了,那么非但无罪,还记你大功一件!”金圣贤装作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实际上在偷笑。
众人拱手道:“谢军师!”
金圣贤忍不住笑道:“好好好,事成之后通通都有赏。”
众人连说不敢,方才离去。
等众人散去,金圣贤这才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