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熺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声,顿时抱住了脑袋,在地上不停的翻腾打滚。
“公子!”
秦熺手下那几个被秦三捆了起来的家将不停的喊叫着,若是秦熺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就是他们护卫不力,他们的性命也就到头了。
围观的百姓也傻了眼,就连周围酒楼二楼的那些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文人墨客也是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秦桧的侄儿真的用刀砍了秦桧的儿子?
虽然他们本意是真的想来看笑话,也是希望二人两败俱伤,最好同归于尽,可是当他们真的看到了心中希望的,却一时间难以接受,以任何一个正常人的智商,都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
“少爷!”秦三也傻眼了,慌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纵然他肯听秦天德的吩咐,教训秦熺,但也没想过要杀了秦熺,毕竟秦熺是秦桧的儿子,若真是杀了此人,不但秦天德会有天大的麻烦,恐怕整个钱塘秦家上上下下上百条人命都得陪葬!
只有游少堡,脸上难得的闪过了一丝笑意,笑意过后,又变回了原来的那副死人脸模样。
“行了,别叫了,本少爷用的是刀背,你他娘的最多是疼而已,叫的那么惨干什么!”秦天德拎着菜刀走到还在地上不停打滚的秦熺身边,用脚踢了踢他。
“你说什么!”秦熺也不知道从哪里恢复了气力,闻言立刻从地上坐了起来,抱着脑袋先看了眼秦天德手中的菜刀,发觉上面没有沾染血迹,这才有摸了摸自己头部,刚才被菜刀看中的地方,发觉果然没有伤口。
“秦天德,你反了天了,居然敢拿菜刀砍本公子?”又怒又怕的秦熺忽然感觉自己浑身酸疼,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却是怎么也使不上劲了。
“怕了么?”秦天德笑嘻嘻的蹲了下来,手中的菜刀在秦熺脸前肆意比划着。
“怕?”秦熺不是一般的纨绔子弟,仗着自己是秦桧之子,岂会这么容易害怕,“我看是你怕了吧,有本事你杀了本公子啊,不然你就等着满门抄斩吧!”
“废话真多!”秦天德眉毛一挑,手中的菜刀直接朝着秦熺脸上拍了过去,这一回见血了。
“啊!”秦熺再次高叫一声,捂着鼻子恶狠狠的瞪着秦天德,却是再不开口。
秦天德看到他老实不少,这才晃着手中的菜刀说道:“知道本少爷为什么今日要打你么?你还记不记得前年你在我钱塘秦府调戏我两个妻子,当时老子就说过,这笔账迟早有一天要跟你算!”
“哼!”已经止住鼻血的秦熺闻言冷哼一声,放下了捂着鼻子的双手,“行,这笔账本公子记下了。不过本公子劝你,有本事现在就把本公子杀了,不过本公子看,你没有这个胆子!”
“呵呵,”秦天德轻笑了两声,随手将手中的菜刀朝着食摊的方向丢了过去,“你说的没错,本少爷的确不敢杀你,不过你也小心点,将来在这临安城,最好绕着本少爷,否者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秦熺的身份以及成长的环境注定了他不会跟秦天德说软化,也不会屈服,闻言同样冷笑两声,说道:“你放心好了,没有将来了,过不了今晚,你就要人头落地,而且不出两日,你钱塘秦府也会寸草不留,你秦家所有人都要为你今日的举动付出代价!”
“切!”秦天德不屑的哼了一声,随手有拍打了秦熺的面颊几下,“想杀我,你说了算么?就算想杀我,也得叔父拿主意,而不是你这个螟蛉假子!”
“你说什么!”秦熺闻言一惊,诧异的看着秦天德。
秦熺并非秦桧亲生,而是秦桧大舅兄的儿子。由于秦桧之妻王氏婚后一直无所出,所以才将其过继道自己名下,而秦桧对秦熺也是百般疼爱,视若己出。
“你他娘的跟叔父没有半点血缘,本少爷至少还跟叔父一样,身体内都留着秦姓血脉,你以为他会为了你杀了本少爷么?”
“你放屁!你根本不是。。。”说到这里,秦熺突然收声。
“不是什么?”秦天德似笑非笑的看着秦熺,等待着对方将后面的话说出。
秦熺虽然是个纨绔,但不是没有脑子,当即改变了话题:“秦天德,你少得意,你等着看吧,看今晚本公子命人抄了你全家,到时候本公子要当着你的面,将你的儿女活活摔死,然后享用了你那几个小娇妻,再把她们赏给下人,当着你的面。。。。。。”
秦熺的声音越说越大,话也越来越难听,听得秦天德心中一阵阵火气,直后悔菜刀仍的太早。
“你他娘的自己找死!”秦天德再也听不下去了,怒骂一声,随手就想从地上摸了快拳头打下的石头,朝着秦熺的臭嘴就是狠狠的两下。
“哇!”这回秦熺叫的明显比上一回凄惨,双手交叉捂住了口唇,鲜血顺着指缝渗了出来,流落在胸前的衣服上。
“牙?你敢把本公子的牙打落,本公子若不杀了你,就跟你的姓!”秦熺好半天松开了手,将手掌摊在面前,之间上面东倒西歪的躺在两颗半牙齿。
秦天德却没心情搭理秦熺了,他正手持着石块,私下里张望着围观的人群。
这块石块出现的实在是太蹊跷了,他印象中这周围并没有这么大的石块。而且石块也似乎不像是被自己摸到的,更像是自动滚到自己手边的。
石块没有脚,自己不会跑,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看到自己的动作,有意将其丢了过来,丢到了自己手边!
是谁?目的又何在?
这两个问题在秦天德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立刻开始四下张望起来。
如果是那些常年被秦熺欺侮的百姓出于愤怒才这么做,倒还没什么事,不过在秦天德想来,这可能性不大。
但如果是有人故意如此,那问题就大了!那人到底什么来历,用意何在,他来到此处是碰巧路过还是一直跟踪自己亦或是跟踪秦熺?
隐约间,他看到一侧的人群中,有个身影正费力的向外挤去,他想起身追赶,可是围观的人实在是带多了,而那个身影只是透过人群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就消失了。
“好石块儿啊!”秦天德突然站起身,猛地将手中的石块朝着地上一砸,大喊了一句,“秦天德谢了!”
喊完这句话,他又一脚将坐在地上的秦熺踹翻,然后环顾一圈,扯着嗓门大声喊道:“太平坊的百姓都听好了,以后这里就是本少爷照着了,日后若有什么人胆敢在这里横行霸道为非作歹,只管去里仁坊来找本少爷,本少爷自会给你们出头做主!”
秦天德的这句话,险些引起了周围做生意的小商小贩们的喝彩声,只是他后一句话,就让所有人都认清了其罪恶本质。
“不过天下没有白得的午餐,本少爷替你们做主也是有代价的!自今日起,所有在太平坊做生意的,不论是店铺还是摊贩,每月到需要缴纳,缴纳保护费,对,就是保护费给被少爷,少一个子儿也不行!若是敢不交,就等着关门停业吧!
还有,不要以为自己身后靠着什么达官贵人,看到这货了么,他是当朝相爷之子,照样被本少爷打成如此模样,若是尔等认为自己身后的贵人能打得过当朝秦相爷,那你就不用交了!
最好,再告诉你们一句,本少爷乃是当朝威望最高,权势最大的秦相爷之侄,记住,是亲生侄儿!”
说完这番话,他也不理会他人适合反应,带着秦三等人,大摇大摆的离去了。
由于两个轿夫还有几个下人人人身上带伤,所以秦天德没有在乘坐轿子,而是不行走回了里仁坊的府邸。刚来到门口,就看见朱淑真带着丫鬟在官家秦福的陪同下,焦急的站在门前。
“官人,你可算回来了!”一看见秦天德出现,朱淑真立刻慌慌张张的迎了上去。
“真儿,你听说了?”看到朱淑真焦急担忧的模样,秦天德就知道朱淑真已经知道自己刚才暴打秦熺一事,“真儿,还记不记得,为夫曾经说过,迟早要收拾秦熺,替你和锦儿报仇,如今为夫没有食言。”
朱淑真连忙用小手遮住了秦天德嘴唇:“官人莫要再说了。官人对妾身的情意妾身心领了,可那秦熺乃是相爷之子,你如何敢打他,万一相爷怪罪下来,你可怎么办?官人实在是太鲁莽了。”
“多谢真儿关心,”秦天德笑呵呵的抓住朱淑真的柔荑,拉着她的手迈步就朝府内走去,“没事的,为夫做事什么时候鲁莽过?对了秦福,今日他们几个有功,秦三二娃每人奖赏百两,其余几人每人五十两,一会你先请来几个大夫给他们瞧伤。
他们是替本少爷卖命而受伤的,所以一切捡贵的来,不可因为心疼银子而亏待了他们,听到了没。。。呃,瓶儿,你在这里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