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一切,牛有道很镇定,他没打算出头。
他旁边的冯少风倒是吓得不行,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仗,有些不知所措。
“小牛,这些强盗真敢杀人?”
冯少风拉着牛有道的衣袖,上下打哆嗦。
小牛?牛有道懵了,没想到被人取了这样一个外号。
“他们第一个杀何家人,第二个杀你这样有钱人!”
牛有道不满被他叫小牛,吓唬道。
“啊?我没有钱,我是贫道!”冯少风急了。
“呵呵!”牛有道冷笑。
“给,都给你!”
冯少风从怀中偷偷掏出一大把银票强制性的塞到牛有道怀里。
“老冯,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是害我啊!”牛有道也急了,强烈推辞。
“小牛,这些钱都送你了,我一个贫道,料想那些强盗也看不上眼。”
冯少风将钱送给牛有道,身无分文,只感觉浑身一轻,倒是镇定了许多,心里再也不像之前那般慌张了。
“唉,老冯,既然你如此坚决,贫道就不再推辞,却之不恭了啊!”
牛有道表面上一脸为难,心里却早已乐开花。
看这分量,起码得有好几千两啊,天降横财天降横财啊!
不大一会儿功夫,这艘大船已经被几十艘小船所包围。
一条又一条的绳索勾中了大船的船沿,强盗们像猴子一样,动作麻利的朝大船上攀爬,密密麻麻的。
“兄弟们,击退强盗,本少爷重重有赏!”
何华已经将船上可以战斗的男人组织了起来,在许诺着重利。
何家纵横大江南北数十年,自有一套管理体系,赏罚分明。
对于有功劳的,从不吝啬重赏,对于叛逆,自有家法严惩。
何家的这一支商队,人数虽然不多,只有数十人,但各个都是跑江湖的好手,其中不乏还有几个黄阶高手坐镇。
他们拿着何家的高薪,必要时候就得为何家出力甚至拼命。
所以不用何华多说,他们早就武装起来,手中虽然没有钢刀,但是铁棒铁棍什么的,倒是不缺。
“少爷,这绳子好结实,短时间内根本割不断!”
有人拿着菜刀柴刀想要割断强盗勾上来的绳索。
“哈哈,就凭几把烂刀,也想割断我们的牛油绳?”强盗们大笑,爬的更快了。
何家的人拿着铁棒对强盗们猛打,尽管有些强盗被打落下水。
但是抵不住强盗人数实在太多,陆陆续续的还是有许多强盗登船了。
最后,两方人马分两边停在甲板上对峙,泾渭分明。
“何少爷,还要反抗吗?”罗炳文狞笑道。
看着对方人数越来越多,何华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你们这是在造反知道吗?”何华厉声喝道。
大明律言,非军伍,不得配利刃!
可是这群强盗,足足上百人,竟然人手一把钢刀,这要是传出去,朝廷绝对会派军镇压!
“不想死的,留下钱财,滚下船去!”
罗炳文没有理会何华,反而冲着牛有道这群人吼道。
“我们走我们走。”有人慌慌张张的,就要跳船逃离。
“干嘛这么着急?说了留下钱财,没听见吗?”有人拦住了,阴恻恻的笑道。
“啊?我乃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穷书生,没有钱财啊!”
那书生眼神闪烁,几乎快要吓哭。
“不搜搜,叫我如何相信你啊?”那人带着戏谑调笑。
“给,这是我娘子辛苦做工挣来的血汗钱。”
书生从袖口里掏出几两碎银子,颤抖着递给面前的大汉。
“没用的废物!”
大汉接过银子,一脚将书生踢下河。
他最看不起这些穷书生,整天抱着书本摇头晃脑,靠着老婆省吃俭用,做牛做马养活。
“不!”
另一个书生死命的捂着胸口,宁死也不放手,凄厉的大喊大叫。
“去你的!”
大汉不耐烦了,一刀砍断书生的脑袋,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妈的,也就五十两,至于这么不要命吗?”
大汉从书生的怀里掏出一张银票,低声骂道。
有了前车之鉴,众人再也不敢藏私了。
甚至有一人将鞋子都留了下来,说鞋底有他私藏的几个铜板,气的大汉一脚将他踢下河中。
轮到牛有道了,牛有道很是配合,张开双手,大大方方的让他搜身,嘴里念着贫道贫道的。
“妈的,你们这帮臭道士不是个个都富得流油吗?”
大汉没有在牛有道身上搜到一个铜板,骂骂咧咧。
“贫道是真正的苦修士,身无分文,天为被地为床,行走天下,全靠天下善客赏一口饭吃。”
牛有道行了个道礼,不悲不喜的说,倒有一番得道高人的风范。
“去你的吧!”
大汉出脚,想要将牛有道踢下去,谁知道牛有道竟然避开了,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不过见牛有道已经跳下船,大汉也没有过多纠缠,一把拉住冯少风,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搜索了一遍,发现这又是一个穷鬼后,大汉生气了。
“妈的,好好的道士,钱都不会捞,做你妈的道士啊!滚!”
大汉一脚踢在冯少风的屁股上,将其踢下船。
“不会又是一个穷鬼吧?”大汉目光不善的盯着又一个道士问道。
“贫道身上还是有些盘缠的,就此孝敬给诸位了。”
这个道士一脸谄笑,点头哈腰的递上一叠银票,足足有几百两。
大汉接过银票,神情厌恶的盯着这个道士,然后一巴掌甩在其脸上,将这个道士的脸都给扇肿了,
“还真是富得流油,真想去洗劫几家道观啊!”
大汉将这个道士踢下船后,心中这样想到。
不大一会儿,船上不相干的人,都被踢下船,大汉一脸喜色的对罗炳文道,
“三哥,没想到在这帮人身上搜到几千两银子,不过主要是那帮道士贡献的多。”
“呵呵。”
罗炳文冷笑一声,显然对这帮道士极为不屑。
他们干这一票,冒的风险极大,以前做这一行的时候,心有顾忌,不敢大规模用刀,至少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光天化日的情况下。
他不解,不明白为什么要冒这么大风险,就为了劫这一票,这艘船再贵重,也没有弟兄们的命重要吧?
可是,大哥执意如此,他们做小弟的,不得不从,没得丝毫商量的余地。
大哥说,必须将这艘船给劫回去,不计任何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