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张可望的建议
就在嘉华本土轰轰烈烈的搞换届选举工作时,大洋彼岸的明朝淮河地区已经春和景明,蜿蜒的灌河从大别山腹地流出来,往北汇入淮河,在灌河边一个叫做金刚台的地方,此地风景优美,山色秀丽,各种粉红、白色的山花点缀其间,让人心旷神怡。
一个年青人身穿粗布大褂,头戴着毡帽,牵着一匹马站在一棵树下,望着身后的五十个弟兄,脸上露出刚毅的神情。
这个年青人就是巨寇张献忠的义子张定国,这一次亲自带着五十弟兄,沿着灌河往大别山的腹地前进,准备探出一条穿越大别山的小道,直达山南面的长江。
“从金刚台出发,沿灌河而上,翻越大能山,就能到达南流的举水河,再沿河而下就能到达长江边了。”张定国的发小张胜跟在张定国后面,跟他说着沿路的情况。
“这一路过去够穷困的,象额们这种小股队伍还好办些,要是老弱营经过,恐怕连口吃的也不好找啊。”张定国看着山下的灌河说道。
“是咧,船行到此地就已经到尽头,再往上就不行了,而且这条道路也年久失修,雨季肯定不好走。”张胜担忧的说道。
“如今淮河那边卡的死,老弱走不通啊,要是能穿山而过可以躲过卡口,最近左二愣子又回来了,得多一个防备啊。”张定国说道。
“左二愣子在四川打闯王,也没听说闯王怎么样,他竟然又回来了,不知怎么回事啊。”张胜问道。
“听说四川的总督换人了,换成丁忧期满的卢象升去了,那个大头巾比较能打,就把左二愣子给替回来了,额弟兄的逍遥日子到头了。”张定国满脸忧色。
“怕他个毬,如今八大王也是兵强马壮,老营弟兄越发壮大,还怕了他左二愣子?”张胜瞪眼说道。
“左二愣子倒是不怕,不过听说运河的总督换成了袁崇焕,这也是个狠角色,阿达不得不防啊。”张定国说道。
“这几年额们没干啥啊,就是招募些兄弟,让他们不被地主老财盘剥,送去外面发财而已,这朝廷为啥就如此上心呢?”张胜疑惑的问道。
“呵呵,谁叫额们挡了官兵的财路呢,你忘了?左二愣子几年前是怎么对付额们的?”张定国笑着说道。
“他们不就是想让额们把弟兄们交给他来卖嘛,给他们,额们连口汤也喝不着。”张胜不以为然的说道。
“额估计义父肯定想跟左二愣子干一场大的,所以得先寻一条退路。”张定国说道。
“哈哈,干那个驴球日滴。。。”张胜听罢很高兴。
明朝在去年发生了一些事,卢象升丁忧期满后,崇祯皇帝迫不及待的就把他召回,现在他手上太缺能打的文官了,朝廷里的文官,嘴皮子全是一套一套的,但搞军务嘛,还真没几个人,洪承畴如今总督蓟辽,防着建奴西进,孙传庭领着秦军在四川和闯王李自成作战,战事也陷入了胶着之中,盖因秦军是客军,李自成采用游动战术之后,秦军也拿他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另外秦军在四川也得发财啊,真贼寇没抓到几个,伪贼寇一抓一大把,那些伪贼寇通过真贼寇洪天宝全给卖了,如今秦军上下早就腰包鼓鼓,也没心事打仗了。
正好宁夏的神一魁又出现在固原附近,大有进犯关中的意思,秦军上下坐不住了,纷纷跟孙督师请战回关中保卫家乡。
孙督师也为难,毕竟他的头衔是三边总督,如今竟帮着四川总督干活,万一把自己的老巢丢了,那可就让那帮朝廷官员笑掉大牙了。
好在卢象升勤于王事,接到崇祯皇帝的起复诏旨,便立刻奔赴北京,让老家的家丁做好准备,这些家丁们都是以前天雄炮队的人,真可惜,当时天雄炮队二百余人,如今只剩下三十几人,剩余的人因为朝廷没给编制,最终都星散了,有回家务农的,也有加入别的将领门下当家丁的,甚至还有远赴海外当雇佣兵的,一支有战斗力的队伍就这样糟践了。
好在卢象升的参军团队在五军都督府挂了编制,其主官还是待罪起复的袁崇焕,袁崇焕在卢象升丁忧的这几年倒是挺兢兢业业的,到处搜罗人才充实参军室,不过碍于明朝的军制,参军室只有一个名义,对大小将领没有任何约束,加上朝廷的军费捉襟见肘,所以两年下来,参军室也已经名存实亡。
这不,皇帝陛下看袁崇焕呆在参军室也是浪费,干脆让他外放,到运河担任漕运总督,同时管着点中都凤阳的安全。
活动在淮河流域的巨寇张献忠,这两年倒是挺消停,也没怎么闹腾,不过其在龙兴之地附近,终究是一个隐患啊,就让袁崇焕去剿灭他吧。
还有一个丁忧期满被起复的人是杨嗣昌,人家根红苗正,上来就代替陈奇瑜成了五省经略,负责统筹剿匪事宜,意思是说,袁崇焕、孙传庭、卢象升都得受其节制,不过以这三位的傲骨,估计也是勾心斗角的,这崇祯皇帝的用人嘛,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吧。
张献忠盘踞的淮河流域,靠近大别山区,在后世那就是鼎鼎大名的鄂豫皖革命根据地,那就是一个三不管地带,而张献忠这几年闷声发大财,已经壮大了不少。
在河南固始县的郊外,张献忠和他的义子张可望在几百名骑军的簇拥下,从原野上飞驰而过,掀起一阵阵的尘烟,迷茫了远处的固始县城。
因为经济基础的改变,让流寇也改变了以往的做法,要是在社团没进入明朝之前,流寇必须要不停的攻打县城,以获取维持军队所必须的物资,而每攻打一个县城,就会对朝廷造成很大的震动。
而如今只要能获取人员来加入自己的新营,然后把新营的人卖给相关的移民中介,再从中介手里购买自己所需要的物资就可以。
物资还很丰富,小到日常的油盐酱醋、针头线脑啥的,大到粮食、布匹,就是武器差一点,社团有个什么管制,不过一般的武器也能买到,于是张献忠们根本不用去头铁的攻打县城啥的,在乡村转一圈,那些吃不上饭的百姓们拖家带口的要加入他们,因为加入张献忠的新营,就能吃饱饭啊。
而张献忠还有一个好处,因为他是流寇啊,不用顾忌自己的名声,象明朝内地的王公士绅,干这事的时候还要注意清誉,不能明目张胆的去抢人,于是出现了很多情况,围在张献忠身边的中介们多了起来,有很多干脆就是藩王府里的人,他们拿出钱财物资从张献忠这里购买。。。不对,应该是把流寇俘虏过来,然后把那些破坏明朝稳定的坏分子流寇统统的流放到鸟不拉屎的海外去。
“义父,二弟能奇自从去年秋天到大员扎根,也该有个信回来了吧,四位义母也该为额添一两个兄弟吧?”张可望看张献忠驻马往东南方观望,便凑上前去问道。
“是咧,你那几位义母都身怀六甲,如今算日子,大义母和三义母应该诞下孩儿了啊。”张献忠略有些焦急的回答道。
“义父,听咱们下家一个叫王金永的说,曹操大当家如今就在大员,天天守着妻儿过好日子呢,看来团社对额等出身的人没有啥防范,义父如果真的想念义母和弟弟们,不如也学那曹操大当家,去大员住一段时间如何?”张可望建议道。
“呵呵,曹操那个怂毬,就没他那么怂的,让自己的弟兄在朝廷境内打生打死,把脑袋吊裤腰带上,自己却跑去大员享福,实在是怂毬啊。”张献忠鄙夷的说道。
“唉,这不都是应该的嘛,义父带领额们弟兄几个出道打官兵,如今小有成就,享享福也是应该的啊,而且嘛,义父难道不想给弟弟们搏下一份家业?”张可望劝道。
“哦,搏下一份家业,那是什么意思?”张献忠疑惑的说道。
“义父,还有个事,曹操大当家现在有一个后路咧,他们在小西洋那边占了一片地,听说当地全是拿着木棍的昆仑奴,随便抢,而且肥的流油的土地都白捡啊;就是缺人,曹操大当家坐镇大员,不断从朝廷运兄弟们过去发财,现在不得运走好几千兄弟们过去啊,一千兄弟,曹操大当家就是个村长,但是运走几万、几十万兄弟,曹操大当家和他的子孙,那就是个王侯的富贵啊。”张可望曝出另外一个大料。
“这都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张献忠大惊失色。
“就是王金永那厮告诉额的,想不到曹操大当家瞒的挺紧,”张可望转而建议道,“义父,您看这样可好?让定国和文秀在国内组织兄弟,额陪着义父去大员坐镇,额调度钱粮还行,让能奇率领兄弟们去海外找一个地方,占下大片土地当地主,给弟兄们打下一个基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