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焘一直在接受着自己良心的谴责,过了很久才开口说:“陈姑娘,这是怎么回事,你的家……”
陈瑶擦干眼泪站了起来,说:“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现在这个情况恐怕是没法让你们住了,对不起啊。”
拓跋焘越看越不对经,他无意之中看到在一侧的一张床上还躺着一个人,浑身是血,双眼紧闭,脸上看不出一丝生气,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萧然已经猜到了一些,拉着陈瑶的手把她拉到外面很严肃的问:“陈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能不能告诉我们,我们或许还可以帮忙。”
陈瑶面无血色的摇摇头,很失落的说:“没用的,我们斗不过他,我不能让你们被牵扯进来,你们去村西面,那里有一处空房子,你们在那里住一晚明天一早快走吧,我不想害了你们。”
陈瑶的这些话更加肯定了萧然的想法,拓跋焘也隐隐的猜出了一些什么,只是还不太确定。
“陈姐姐,没事的,我们真的可以帮你,焘哥哥是太……”萧然刚说出一个字,拓跋焘马上使了个眼色,示意萧然不要继续说,他这次隐藏身份为的就是来看看变法进行的怎么样。
萧然明白拓跋焘的意思,轻咳了一下接着说:“焘哥哥在平城还是有一些关系的,你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们,一定会有办法的。”
陈瑶不确定的抬起头看了拓跋焘一眼,拓跋焘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陈瑶纠结了一阵,终于缓缓的开口说:“公子,小姐,如果你们没办法明天一早你们就赶快走,好吗?算我求你们了。”
拓跋焘和萧然无奈,只好点头答应了。
看到两人同意,陈瑶才继续说:“这里是陈家村,属于代郡境内,刚才你们看到的是我夫君和我爹,初一那天,朝廷的圣旨下来,要求各郡把强占的土地归还百姓,允许百姓自由开荒,这本来是一件好事,但是我们附近这几个村子却都没有实行,我们所有的土地全部都还在刘杰手里,他没有半点愿意归还的意思,我们只好自己去开荒,但是还是被阻止,就因为这样,我们就跟刘杰起了争执。
我爹是陈家村的村长,三天前他带着村民去郡守府讨要说法,结果在半路就被刘杰的人打了一顿,我爹也被打成重伤,因为我爹很多次跟刘杰发生冲突,今天中午,他带了一帮人来我家,把我家砸成了这个样子,还打死了我爹,我夫君也被他们打成重伤。”
陈瑶越说越委屈,到最后已经哭了起来,拓跋焘的拳头越攥越紧,眼神中的杀意也浓了很多。
“那你们为什么不去报官,不去找郡守?”
陈瑶继续哭着说:“那个刘杰就是代郡郡守刘刚的儿子,刘杰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刘刚指使的,他们父子两在这里已经是一手遮天。”
萧然的疑惑越来越浓,接着问:“既然这样那你们为什么不去平城向司洲府报案,还要忍气吞声受他们的欺凌?”
陈瑶眼中的无奈突然重了很多:“我们也去过,但是根本出不去,刘刚派了很多人守在去平城的各个路口,只要有人出去,就会被他们乱棍打死,到现在已经被他们打死了六个人。”
“陈姑娘,这件事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们的,刘刚父子的好日子到头了,明天还要麻烦姑娘带我去一趟郡守府。”拓跋焘此时已经想杀人了,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变法在朝中受阻也就算了,到了天下面还是有人不听,实在是欺人太甚,叔能忍婶子也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