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贺礼
高阳公主嚣张跋扈,房遗爱宠溺纵容,两个人无视大唐法纪,为非作歹,耀武扬威,在整个长安城都出了名的,李治会不知道?
他不是李世民,没有什么慈父之心,更不会对高阳公主的讨好动心。
为何还不出手管教?
而且不光是高阳公主和房遗爱,自从上次跟房仁裕接触之后,感觉整个房家上上下下都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意味。
欲让其崩坏,必先使其骄傲。
人之所以失败并不是无知,而是傲慢。
傲慢实在是太可怕了!他可以轻而易举的捧杀一个人,多少英雄志士都死在这两个字上!
而现在房家给他的感觉就是极其的傲慢。
感觉这像是李治的一个圈套。
想让高阳公主折腾,坐视不管,仗着宠溺房家越来越傲慢,最后等一个机会一举歼灭,更可怕的是,这个机会不会太远了。
“兄长?”
“君心难测,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近来一年不要接触房家便好。”
李慎略显猥琐的一笑,“等到他们真的落难,我帮你上去踩上一脚,便是对今日的报复。”
李孟姜无奈的摇摇头,“不必了。”
双方随便闲聊几句,便前往戏园子看戏。
看了半出,不到一个时辰,便有小厮来请,说是去隔壁院子的二楼小楼用膳。
他们三人到达的时候,小楼内已经坐了不少的人。
风流雅致,格调很高。
估计老将军也知道皇家事情多,特意的用隔间做成了一个个的私密包厢,这样自己熟悉的人与自己吃饭,席间起身前往主桌敬一杯酒,便算完成。
李慎吃得快,没多喝酒,刚才敬酒的时候人多,也不知道老将军看到他没有。
更要命的是,他上茅房回来的路上,竟然遇到了武媚娘!
苍了个天了。
真是走到哪里都能遇见这个女人!
不管现在还是以后,李慎都惹不起她,惹不起就要躲得起,于是他快速的起身辞别。
李孟姜很是诧异,“现在就走?”
“我来长安城不是闲逛玩耍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时候不早,我还要回去处理些公务,不多陪了,若是回头李老将军问起来,便说礼数不周,改日登门拜访。”
说罢,他摸了摸袖子里面的食谱。
在册子上登记的只是寻常的礼物,这份特殊的礼物还一直没找到机会送出去。
李慎想着,算了,改日再送。
托旁人送交代不清楚,再让李老将军误会。
他与周道务又敬了一杯酒,便带着王仲良从侧门离开。
刚出侧门,还没等爬上马车,突然听到里面传来挽留的声音,李慎脚步稍慢,回头便看见一个老当益壮的老者,掀着袍子大跨步走了出来。
李慎诧异,“将军?!”
“老夫隐约记得见到了纪王殿下,转念一想,殿下远在襄州,乃是不喜欢长安城的,怎会特意前往!随口一打听,才知道真来了给我贺寿来了!
哎,许久未见了!”
李慎重现下马,感叹道:“确实许久了……”
“殿下怎么来了长安城?”
“哦,青溪之地的叛乱,老将军可否知道?”
“听过一二,因着朝中政见不合,耽误了很长时间,文武百官推来推去,都不想折腾这一烂摊子……”
老将军随口吐槽,话说到一半,突然抬头问道:“莫不是纪王平定的?”
“不不,叛乱乃是扬州都尉房仁裕平定的,我只是在其中费了一些口舌。”
说着,李慎跟着叹了一口气,真的废了不少的口舌!
李積跟着笑笑,能够明白。
笑容在脸上僵硬了片刻,对视一眼,又莫名觉得心酸。
想当年先皇还在,征战高丽,彼此之间心照不宣畅所欲言……
想着,他从袖子里将食谱掏漏出来,递给李積,“此乃祝贺老将军寿辰,晚辈送的贺礼,还望您不要嫌弃。”
“贺礼?”
李積疑惑的接了过来,随意的掀开一看,里面竟然是各式各样的食谱。
他奇怪道:“此物是?”
李慎笑道:“世上从来没有能够长生不老百病不侵的仙丹,但是有延年益寿的法子,按照此谱上的法子吃,肯定能活到九十九岁。”
“当真?”
他笑着点头,“当真,若是活不到,李老将军尽管来找我。”
李積跟着哈哈大笑,将食谱小心地揣起来,“不管是真是假,纪王殿下有心了。”
肯定有心的!
毕竟向他们这种人花费银子要比花费时间要容易得多。
李慎为了找写着这个食谱,足足写了一天,手腕都疼的要命!
他为自己辩解道:“肯定是真的,我向来擅长稀奇古怪的东西,老将军忘了?”
“自然没忘,所以我才要着重谢谢。”
“哈哈,不必不必。”
两人说笑着,一旁的小厮走上前来,与老将军耳语了几声。
看模样,似乎是寿宴中有人再找他。
见状,李慎非常有眼力见的说道:“时辰不早,我还有些公务在身,便不多留了,再次恭贺老将军青山松柏,平安喜乐。”
“多谢殿下。”
他摆摆手,示意人不用多送,转身上马离开。
……
寿宴。
武媚娘整理了下自己的发髻,拽了拽绫罗绸缎,问道:“老将军去哪了?怎么还没回来,本宫等着回宫复命,可不能耽误时辰。”
一旁的老管家低声下气的说道:“回娘娘的话,老将军这就回来,因着刚才有人早早的离席,将军前去送行,便多聊了两句。”
女人眉目一变,笑语吟吟的问道:“哪个皇叔这么大的牌面?让老将军亲自相送?”
“并非皇叔,乃是纪王殿下。”
武媚娘挑了挑眉,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了。
又是纪王殿下?!
一个从进宫开始就影响这她命运的神秘男子,似乎很害怕自己,又似乎游离在长安城以外,又似乎跟谁都有交情。
真是神奇!
她现在隐约理解,为何圣上如此的牵挂此人?为何每每谈及起此人又欲言又止?确实不能一言以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