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劝说
纪王府。
“王爷回来了!”
“王爷回了!”
“王爷,王爷……”
一声声的呼唤传到正厅堂的陆氏耳朵里,一旁的陆怜怜扶着自家阿姐站起来。
陆氏摆摆手,表示自己还没有那么娇贵。
她快速的起身,迎上进屋的李慎。
“夫君,你可算回来了!”
说着话,女人的眼眶一酸,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李慎连忙上手,擦拭着眼泪,“怎么了?”
“无事,就是担心夫君,你已有两日没有回来了!”
“呵,忙着农部的事,几日不回都是常事,不必如此担忧。”
“以前是在农部,可这次……”
陆氏咬着嘴唇,低声道:“我已听说七哥的事,也知道你在忙碌此事。”
李慎叹息道:“七哥对我情深义重,现在被陷害入狱,我绝不能坐视不管。”
陆氏拽着他坐下,驱散了屋内的看客。
房门紧闭,妙妙上了一杯茶,跟着离开了厅堂。
“我知你与蒋王的情意,可此事不是小事,皇子密谋造反,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万一你卷入风波之中有个好歹,我和未出世的孩子可怎么办?!”
“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
李慎沉声说道:“父皇虽然疑心重,但不至于错杀自己亲儿子,我相信此事定会水落石出的,我无法做到事不关己。”
“可是……”
看着陆氏的欲言又止,李慎突然有些奇怪。
以往的陆氏只懂的家长里短,对她而言,最大的事情就是挑选妾室,开枝散叶。
如今怎么过问政事?
浑水不能趟,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这种话是你的脑子能说得出来的吗?
李慎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她,盯着陆氏心虚,脑袋瞥向一旁,缓缓地坐在了桌子的一侧,低声道:“其中的利害关系,我已跟王爷说清楚,我和肚子里的孩子,以及王府这么一大家子人都仰仗着王爷。
您要是出什么事,我们都没有归处了。
若是王爷执意要参与此事,妾身,妾身也别无他法……”
“哼~”
李慎轻轻一笑,“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需要你来给我讲?你是觉得你夫君想不到这一层,还是不知道纪王府一大家子都仰仗着我?”
“您,您自然是知道的。”
他一拍桌子,厉声喝道:“说,谁给你讲的?”
陆氏根本不会撒谎,此问题一出,整张脸都涨红,目光颤抖,双手紧张的拽着帕子,“无人,无人教给我……”
“嫣嫣……”
一声乳名,叫的陆氏浑身抖了三抖,耳尖都红了。
她抿着嘴,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看向了李慎,“王爷,当真,当真是我自己想的……”
你的脑子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
你能想出这些事来,你怕不是知道七哥出事,第一瞬间就想着怎么去救!
“嫣嫣,你我乃是结发夫妻,比父母双亲更亲的人,若说世上有谁能陪着我白头到老,连儿孙都指望不上,老了咽气了,只有你陪在我的身旁。
你我还有百年的时光要走,可不许在这种事上撒谎。”
“王爷,我……”
“我只是问问,并不是做要什么,告诉我,谁教给你的?”
陆氏咬着嘴,无奈的将人给供了出来。
……
“妾身花羽,拜见王爷。”
李慎看着面前妩媚妖娆的女子,直言不讳道:“知道我为什么唤你来吗?”
花羽长着一张标准的狐媚脸,细长的狐狸眼大而魅,只是定定的看着你不动,仿佛就向在给你抛媚眼。
一张尖下巴,在大唐并不吃香。
五官小巧玲珑,却又极具风情,学习舞艺,简直适合不过。
她穿着一件红色的纱裙,身上带着金质的手势,看起来奢华魅惑,眼睛很是冷淡。
花羽掀着袍子跪地,“花羽知道,花羽妖言惑众,给夫人讲了不该听的话,扰了王爷,扰了家宅安宁,花羽愿意受罚。”
“你认的倒是快。”
“花羽敢作敢当,求王爷奖罚。”
李慎摆摆手,让她起身,站着回话。
每次看着人跪在自己面前,矮一头的感觉,李慎就有种奇妙的感觉。
“缘由。”
站在厅堂中的女人,低头思索良久,才缓缓抬头。
她语气真挚的说道:“花羽喜欢纪王府,在王府不必谄媚,不必陪酒,不必跳舞,每日自由自在,有吃的有穿的有玩的,又有人陪着聊天逛街,上有夫人温柔宽厚仁德,又有王爷开明清正,下有仆役管家和乐融融。
此地对漂泊转折已久的花羽而言,犹如世外桃源。
花羽想要久居此地,想保纪王府平安,所以才出此下册,让夫人劝王爷远离是非。”
话音落下,她一双冷静却魅惑的眼睛看向李慎,“此为实话。”
魅惑妖孽和清冷淡漠,两种不同的情绪一下子出现在一个人身上,李慎差点没接住。
他低头,轻轻咳嗽两声,“好,我信你。”
花羽愣住,微微躬身,“奴家谢王爷。”
“你从何处得知七哥一事?”
虽然李恽的事被炒得沸沸扬扬,那也只是宫里和前朝,所有切身利益者得知慌乱很正常,民间怎么会知道?
李佑死亡发丧,民间百姓都不一定得知。
偶然提起来,都会猛的一愣,不知道李佑去了何处,干了什么?
好像平白无故的在一瞬间消失了似的。
她们虽身处纪王府,但只要李慎,她们根本就无从得知。
花羽想了想,如实回答道:“云玉楼。”
豁!真是耳熟!
又是这个破地方!
李慎看着她,疑惑地问道:“达官显贵的男人前往此地寻欢作乐,你一个女人去做什么?更何况,纪王府每月的例银,应该不够你去云玉楼喝花酒的。”
“王爷说笑,奴家是去云玉楼看望故友的,并非喝花酒。”
“故友?”
花羽颔首,声音低落道:“花羽奴籍出身,自幼养在云玉楼,是个清倌,长大后被拍卖,由着魏王府买走,又转而送到了王爷手中。
因着,奴家在云玉楼有不少相识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