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拓印
女人起身,缓缓跪在床边,“花羽不请自来,冲撞了王爷,还请赎罪。”
“……”
“……”
李慎视线清晰,看着一身红裙跪在床边的花羽,再看看惊慌失措的自己。
额……
这是个意外。
自己只是睡得太沉,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已。
也不对……
额,好尴尬,要怎么解释才能把这件事圆过去?
就算是杀了花羽,应该也没有人会怪罪自己。
论穿越到古代后,在自家小妾面前社会性死亡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要不要给花羽解释一下?
可要怎么解释才能让她接受?
要不直接给她后脑勺来一下子,让她断片忘记这件事?
完了完了,这下在花羽心中的形象肯定碎一地。
瞧着床上的李慎发呆,花羽主动说道:“因夫人命令奴家前来伺候王爷,情非得已之下,才进入屋内,奴家并没有非分之想。”
“……”
大姐,话不能这么说!
就算是真的有非分之想,那应该也是我对你有,你对我有算怎么回事?!
“奴家见王爷沉睡,不敢打扰,才坐在一旁等待,惊扰了王爷,实属本意,奴家对天起誓,并未做什么僭越之事,请王爷安心。”
“……”
憋解释了!
越解释越尴尬有没有!
我是你家王爷,分分钟可以用女人塞满整栋王府,现在搞得,好像我是小妾一样!
李慎清清嗓子,穿着单衣下床。
“额,无事无事。”
他揉着后脖颈,强行挽尊,“本王,本王做了噩梦,突然惊醒,瞧着床边有一陌生人,才如此事态,与你无关。”
说完,再次清清嗓子。
他拎着衣架上的袍子,尴尬的穿着衣服。
花羽起身,见状,正想上前帮忙,李慎身形一躲,一个走位,成功的绕开。
他伸手拒绝道:“无妨,本王自己来。”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可以的!
花羽挑挑眉,神色淡定,但因为那张脸使得这个动作媚态十足,像是黑天白夜的在勾引李慎一样,吓得他立马将目光也移开。
有丫鬟端来清水洗脸。
又有小厮前来询问用膳,随即前往后厨传菜。
李慎坐在圆桌旁,看着站在旁边的花羽,客套的问道:“你,你吃早,啊不,晚膳没?要不,额,坐下来一起吃点?”
“奴家不敢。”
“啧,没什么敢不敢的,我说的话就是规矩,我允许你坐下。”
花羽站在旁,再次拒绝道:“奴家已经用膳,谢王爷挂怀。”
“好,好,那坐下说,坐下说……”
早膳摆满小桌,李慎特意给她要了一碗茶,驱散了旁边伺候的丫鬟,关紧门窗。
这才步入正题。
他喝着米粥,问道:“如何?”
花羽低落的摇摇头,“奴家无能,并没有打探出蒋王之事。”
“近来齐王蒋王两位王爷接连出事,朝中本就人心惶惶,避而不谈,而云玉楼又出了太子遇刺一事,使得人心生疑,更没有人谈论相关之事。
奴家知道的,多半是以前听到的闲言碎语,现在想要刻意打听,很难。”
李慎点点头,并无意外。
要是朝中皇家只是能被一个烟花之地的女子随意打探到,那大唐吃枣药丸。
他想想,问道:“你可知云玉楼老板是谁?”
云玉楼被称为长安城第一楼,谈及起来多半是花魁明伶,风花雪月的趣事,可老板是谁,却支支吾吾,没个清楚。
“知道。”
花羽认真的回道:“云玉楼的老板乃是被誉为大唐第一富商的裴明礼。”
裴明礼?
豁,又是一个自己从来没有听过的名字。
啧啧啧,都做到大唐首富了!可自己连听都没听过!
想要在浩荡的历史长河中留下一名半姓的真不容易。
“明面的老板名唤裴明礼,但暗中肯定还有其他人,据奴家所知,魏王便在其中分了一勺羹,帮云玉楼解决了不少的麻烦。”
“嗯,我明白。”
李慎吃着包子,仔细想着,又说道:“皇族之事,查不出来实属正常,不必再冒险了,但你能否帮我打听下裴明礼的底细?”
“这个好讲。”
他一惊,有些诧异花羽的自信。
他笑道:“好歹是大唐第一富商,这么容易?”
花羽平静地回答道:“陛下上任之初,便重农抑商,严禁商人从事仕途,虽裴明礼富甲天下,但到底是个商人,应该好探。”
“好。”
李慎颔首,想了想,随手从旁边的柜子里抽出一沓银票,递给花羽。
花羽疑惑,入手一看。
人蹭的声起身,跪在了李慎的面前,“奴家不敢,奴家有错在先,替王爷做事不敢有半分怨言,不敢领取赏银。”
“不是给你的。”
李慎摆手,让她起身,解释道:“走动探查都需要银子,不给银子,谁帮你做事?这些银子拿去通融人情。”
“这,这太多了。”
“无妨,只要把事情查好,不多,剩下的便赏给你。”
李慎看着她,承诺道:“待到日后,我封地离开长安城,我便会还给你自由,现在多存些银子,积攒权势,等到时就能自己安身立命了。”
花羽瞳孔颤抖,攥紧银票,点了点头。
“好了,去歇息吧。”
李慎话说完,女人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花羽思索着,“王爷,奴家还探查到一事,不知有没有用?”
“说,只要是信息就有用。”
“奴家与云玉楼花魁聊天之际,听说有一种法子,名叫拓印。”
“此法子用到一种特殊的半透明纸,将其覆盖在其他纸张上,对着描画,便能仿其笔迹,等将全部字眼拓印下来,再照一张正常的纸,再写一遍。
只要把控得当,便能做到笔迹一模一样。
奴家听闻,蒋王入狱乃是写了密谋叛乱的书信,若此事非蒋王所做,便是有人仿了笔迹答应之下,便寻到了此等法子。
可有用?”
李慎嘴角一咧,开心的笑着,“有用,有用!简直太有用了!”
他昨天还在想,如果是张君彻的话,那么他怎么仿的笔迹?!
一转眼,办法就送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