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弓门客东陈国和东陈留分别来信报。
韩遂之前要求调查太学诸生虞顺的陈国武平县虞家的背景和陈留郡圉(yǔ)县的高家高燕的动向。
门客已去武平县查明虞家乃县里最大的望族,虞顺父虞文,虞文父虞恭、虞顗和虞恭父虞诩。
虞诩乃本朝顺帝时期尚书令和名将,任武都太守时用增灶计大破羌军,三十一年前去世。虞恭乃上党太守。
高燕本年二十一岁,早年去西域,至今未有婚史,去向不明。
韩遂把信给张姜子看,张姜子道:“高燕也许在虞家被虞顺藏起来了。”
门客东冯翊发来关于左冯翊夏阳县的土地情况的信报。夏阳县饥荒年人口下降,成片良田荒废。
门客东京兆发来关于长安城的扬州楼、扬州客栈、市场、豪宅情况的信报,业主是苏谦。
韩遂大吃一惊,自已买下具家洛阳的产业,苏谦竟不作声买下具家长安的产业!
自已当时把折扣告诉了苏谦,估计苏谦按此折扣低价盘下具家长安的整套产业。
苏谦从未和已提及,不得不赞其深藏不露。
三月一日,具珪按合约来取还贷钱,韩遂拿出一百斤西夜三等子合玉石山料给具珪看。
具珪走南闯北识货懂行价,具家老人渐多,也要准备墓葬后事需要玉石,敲定以一千一百二十万钱兑一百斤西夜三等子合玉石山料。
交付玉石山料后,韩遂从库里取出一千八百八十万钱支付具珪。
两笔钱合计三千万钱做为贷二亿四千六百四十万钱的二十年还贷的第一笔。
具珪同意以后十九年每年同价买进一百斤同品玉石山料。这样也便于运输到遥远的交州。韩府库存余二百四十万钱。
三月中旬来报,荥阳冶铁苑三百万斤铁矿石、济北王刘鸾的二百五十万斤铁矿石、长安冶铁苑二千四百五十斤铁矿石,共计每月三千万斤铁矿石贸易正常进行。
供金城自家用的八十五万斤铁矿石已运到金城。
韩遂见贸易正常,通知金城和雍县以后不再每月派人来报,改为有紧急事件或异常再报。
四月初,于阗国纡弥王尉迟成国的儿子尉迟定兴派人来来通知韩遂,于阗国纡弥城的商队抵达洛阳了。
韩遂带韩桥、尉迟延嘉、韩仁、韩宛到尉迟定兴府上。
按合约,韩遂给纡弥商人六千五百一十匹会稽一等丝绸。
给尉迟定兴四百三十四匹布帛币,收货四百三十四斤三等于阗玉石山料。
四月中旬,于阗国王子尉迟山习派人来通知韩遂,于阗国商队抵达洛阳了。
韩遂带韩桥、尉迟延嘉、韩仁、韩宛到尉迟山习府上。
按合约,韩遂给于阗商人一万三千零二十匹会稽一等丝绸。
给尉迟山习的八百六十八匹布帛币,收货八百六十八斤三等于阗玉石山料。
夏季,四月底,雍县铁矿韩普派人来报韩遂一个惊人的事,引弓门客东扶风的来信也证实了。
四月初,右扶风郡岐山的先零羌叛乱,一万多先零羌杀出山区。
先零羌军经雍县、鄠县、武功县、槐里县,剑指长安,大举进犯三辅地区,攻灭了扶风雍营和京兆虎牙营。
后在槐里县遭到兼监幽、并、凉三州及度辽、乌桓二营的护匈奴中郎将张奂从武都郡、汉阳郡、安定郡派出的汉军及朝廷从长安派出的汉军的四路夹击下重创,仅残部逃遁。
此役,驻扎右扶风郡雍县的战力强悍的汉军扶风雍营五百多官军竟被全歼,连同增援右扶风郡与京兆尹郡边界的槐里县城的京兆虎牙营,先零羌共计杀害一千余汉军。
好在羌军只抢掠县城,雍县韩家铁矿在山里无损失,但住在雍县县城的一些家眷遭到抢劫和杀害,铁矿已给出抚恤(xù)钱。
之前不知雍县北山区里也有数万羌民,韩遂由此开始考虑以铁矿为中心在雍县购田置苑建坞堡增家丁部曲护矿。
陈蕃被免后,朝野恐惧,无人敢替在押人士向朝廷求情。
五月,贾彪见风声已过,知众望所归,在颍川定陵县家乡向志同者发话:“吾如不去洛阳一趟,大祸不可能解除。”
然后,亲自来到洛阳,住在陶谦临时租的宅府里。
韩遂、陶谦带贾彪去见城门校尉窦武、尚书仆射霍谞等人,使彼等出面救人。
贾彪又与一些大臣接触秘商计策。
窦武直言上书说:“李膺等人秉忠心,持节操,志在筹划治理王室大事,彼等才真正是陛下的辅佐大臣。
应把奸徒陆续加以废黜,调审彼等罪状,加以惩罚。
信任忠良,分辨善恶是非,使邪恶和正直、诽谤和荣誉各有所归。
遵照上天的旨意,将官位授给善良的人。”
奏章呈上后,窦武随即称病辞官,缴还城门校尉和槐里侯的大印。
霍谞也上书救人。霍谞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种,十五岁敢给权臣梁冀上书救自家舅舅宋光,其又是皇帝刘志当年灭梁冀所封的功臣五县侯、七亭乡侯之一的邺都亭侯;窦武是窦皇后的父亲,皇帝还是要给这两大臣面子的。
皇帝的怒气稍稍平息了些,派中常侍王甫前往牢狱审问范滂等人。
范滂等人颈套大枷,手戴铁铐,脚缚铁镣,头蒙布袋,排成队站在台阶下。
王甫坐在台阶上的案几前,逐一提审犯人诘问:“汝等相互保举推荐为官,象嘴唇和牙齿一样地结成一体,究竟有什企图?”
范滂答曰:“孔子言:见善,立刻学习都来不及。
见恶,就似手插入沸水,应立刻中止。
吾希奖励善良使众人同样清廉,嫉恨恶人使众人都明了其卑污所在。
本以为朝廷会鼓励吾等这么做,从没有想到这竟是罪过。
古人修德积善,可以为己谋取多福。而今修德积善,却身陷死罪。
吾死后,但愿将吾的尸首埋葬在首阳山之侧,上不辜负皇天,下不愧对伯夷、叔齐。”
王甫这人虽为宦官,但人不坏,深为范滂的泣惨而又慷慨的言辞所打动,可怜彼等的无辜,于是命狱卒去掉彼等身上的刑具。
李膺等人在最近的口供中,突然牵连出许多宦官子弟,而且宦官子弟姓名、官职、同人接头的时间地点都写的清清楚楚,煞有其事,无人能证明这些真伪。
宦官们极为恐惧,怕事态失控极速扩大,于是中常侍们一起恳求皇帝,用发生日食作为借口,速将彼等全部赦免。
六月庚申(初八),皇帝刘志下诏改年号为永康元年(延熹十年只历六个月),大赦天下。
在押的大臣和诸生共二百余人,遣送回乡。但姓名编注成册,送太尉、司徒、司空三府存档,终身不得为官。
陶谦、甘夫人、陶应、韩遂等到狱门口迎接出狱的陶商。
晚上,同窗好友韩遂、刘和、袁术、韩馥、郭缊、陈珪、虞歆、尹硕、贾诩、李儒等在扬州楼小宴给陶商压惊。宴上,陶商断断续续痛哭流涕。
第二日,陶家退租来向韩遂感谢和道别返回丹阳。
李膺也被免官回乡颍川郡襄城。李膺出狱感叹曰:“吾得免此,贾生之谋也。”
在阳城山办私塾的刘焉邀请李膺来山中居住,兼职教书。
慕名而来的诸生众多,刘焉的私塾一下子爆满。
李膺德高望众,皇帝朝廷和大臣都有意推举李膺出任太尉。
豫州颍川郡颖阴县望族荀氏荀淑八子之六子荀爽刚辞去本年任的郎中一职回乡,听到这个消息,担心同乡李膺名气太高而惹祸,于是写信给彼,劝彼隐居不仕,躲避祸乱。
李膺听从之,暂时住在阳城山。贾彪也告辞韩遂等还乡。
九月初,唐肥按合约送到洛阳五万四千六百八十四匹会稽一等丝绸和一百八十车八万一千件瓷器,兑韩遂于阗玉石山料一千三百零二斤、一千六百七十七斤西域金币、四千五百六十四匹布帛币。
韩遂在扬州楼宴请唐肥。
九月初,安叙带安息国大商队到洛阳,韩遂在扬州楼宴请接待。
按合约,韩遂用二十车九千件瓷器、五千把铁剪刀、五千匹一等丝绸兑安叙一千八百四十五斤西域金币。
又安排十一家店铺管家按约定的商品分工向安缇购了一批安息和大秦的玻璃器具、药材、大珠玑、迷迭香。
过了数日,康居国的安齐、石拔;大月氏国的支月;乌孙国的安典;疏勒国的臣勋,龟兹国的帛罗,大宛国的蓝金带商队到洛阳。韩遂在扬州楼宴请接待。
次日,按合约,与每国商队,韩遂用二十车九千件瓷器、二千把铁剪刀、五千匹一等丝绸兑一千七百八十九斤西域金币。
韩遂又安排十一家店铺管家按约定的商品分工向六国购进了毡、木棉、火浣布、西域香料、西域药材、珠宝和玻璃器具。
韩兆来报四十车瓷器已售完。韩遂将新到的瓷器剩余的四十车交给韩兆,要求明年同期售完。
九月初,算上扬州楼、扬州客栈、南市韩记店铺的收入,韩府豪宅库余二千八百六十五万钱、一万九千七百二十匹布帛币、一万二千五百七十九斤西域金币、一万九千六百八十四匹会稽一等丝绸、二千三百多石粟米。
九月初,一万件毛皮衣成衣制品从金城送到洛阳,毛皮衣物设计匠王枫随押运车队一同来洛阳。
在南市韩记店铺,韩兆主持了毛皮衣首发仪式。
名师王枫指导,金城韩家手工制作,每件肩、袖、腰部均有差异化,请曹腾霜吴冯祖姑母吴琴邀来一群贵妇参加仪式。
当月试销出一千件。洛阳贵妇圈子里顿时引起轰动,开始热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