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弘在阖合待了许久,不退不进。
“丞相啊!我就正正经经的打了一次仗,四个月了,你不能这样吧?”应仲明说道。
“主要是形势不好啊!不敢冒进。”万弘说道。
“形势还不好?都拿下梁国三十多城了,这还叫形式不好?”应仲明说道。
“就是因为拿的太容易,我才觉得不好。”万弘说道。
“那周国那边打的艰辛,为什么不让那边继续?”应仲明问道。
“艰辛就不需要休息么?”万弘看着应仲明。
“这个,唉~太无聊了,我想江都去。”应仲明转移话题。
“江都太远了,还是去帝丘吧!”万弘说道。
“帝丘?我去那干嘛?”应仲明不想去。
“传个信,问下运河水道修的怎么样了。”万弘说道。
“你自己上个折子不更好问么?”应仲明不解。
“我是让你,亲自去河道看,不是让你去问皇上。”万弘解释道。
“河道有什么问题么?”应仲明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先去看看再说,我在这里守着。”万弘说道。
“好吧!好吧!”应仲明离开阖合,往帝丘而去。
应仲明不觉得这件事重要,于是慢慢吞吞的在路上走,等到了帝丘时,已经是大半月的事了。
帝丘皇宫韬晦殿
应仲良手里拿着份折子,这是郑颖交给他的,是视听卫通过宦官交到郑颖手里的。
这折子里说的是:工部运河司,利用修建运河,强征土地,赶走原住民,而且还以拆迁民户为名,跟朝廷要银两的事,数额高达数十万两白银。
“刘礼,运河修建的怎么样?”应仲良拿着奏折,敲击着案台。
“一切顺利,目前正在贯通原来的江都水道和帝丘燧河这一段。”刘礼说道。
“哦!迁移了多少户老百姓啊?”应仲良问道。
“迁移民户的事,都是运河司在做,臣这里只有一个大概的数字,大概七千三百户,拆迁费根据房屋面积计算,累计给了一万五千两。”刘礼说道。
“一万五千两?户部,你那边数据是多少?”应仲良问道。
“迁移三万六千零四户,银六万一千三百二十五两。”户部尚书李钊说道。
“刘礼,解释解释吧!”应仲良把奏折丢到刘礼脸上。
“这,这,运河司竟然贪赃枉法!这,臣一定查清楚!”刘礼想了想说道。
“视听卫已经查清楚了,运河司新司长是你小舅子吧?”应仲良问道。
“确,确是臣之妻弟。”刘礼不禁捏了一把汗。
“他应该没有资格当运河司的司长吧?怎么回事?”应仲良问道。
“是,是臣错了,求陛下开恩,求陛下开恩!”刘礼连连磕头。
“本来呢,只是贪污也就算了,问题是,竟然强拆!搞得民怨沸腾,此事,你知道么?”应仲良淡淡的说道。
“臣,不知。臣将事情都交给他去了,故而没去问这些事。”刘礼说道。
“你妻弟是集州的吧?”应仲良问道。
“是,是啊!”刘礼汗越来越多。
他认为只是贪污,没想到还有强征。现在应仲良还在问,怕是还有其他问题。
“运河规划里,没有经过集州吧?”应仲良看着刘礼。
“难道,难道说……”刘礼已经瘫了。
“对,他私自更改路线,把运河修到集州去了!运河事关北伐,朕说过,谁敢误了北伐的事,朕就要谁族灭!刑部,去抄家!灭九族!”应仲良把玉玺一盖,将奏折丢了下去。
“臣遵旨!”刑部尚书王安平捡起奏折。
“张行之替补工部尚书位,运河司重新安排人。另外,视听卫调两百人全程负责运河司日常事务。至于已经修建的运河,就不管了,将河道重新修回来。还有前线的粮食,听说粮食储备不够?”应仲良看着众大臣。
“确实有点不够,主要是漆雕家承诺的粮食一直没到位,所以我们才将国库的粮食两分,分别送往周、梁的大军。”刘俾说道。
“可是漆雕家告诉朕,沿路一直有人收关税,不给不让过,这是怎么回事?”应仲良问道。
“不可能,北伐之物,不可能收税,这肯定有人暗中贪污。”刘俾厉声说道。
“不是贪污,而是有人勾结周国,将克扣的粮食卖到周国去了!”应仲良说道。
“谁这么大胆?”澹台节问道。
“是啊!谁这么大胆!澹台大人,或者说,古节亲王?你还问其他人?”应仲良看着澹台节。
“陛下,您,您说什么呢?”澹台节神色慌张。
“你多次派人去救古继渊,你当朕不知道?朕特意派人去周国查了一下,发现在五十年前,有一名称之为古节的小亲王忽然死了。而那个时候,你从难民中出现,成为当时澹台家主的养子。奇怪的是,澹台家几个继承人先后去世,于是你成了澹台家主,并继承了澹台家的官职。朕只是很好奇,这么多年,你一直不做任何事,保证自己的隐秘性,现在为何忽然就出现这么多纰漏?”应仲良看着澹台节。
“呵呵,既然知道了,我也不瞒着了。我确实叫古节,我的辈分比那古骋还高一辈,虽然他年龄比我大。这周皇,都只是我的灰孙子辈。然而,我只是个庶出的,庶出的哪怕是亲王又能如何?不能继承皇位,甚至将我丢到他国,只为有朝一日为了大周贡献性命。唉~要不是你要北伐,我又如何会暴露?前些日子,大周皇室要我想办法救出古继渊,不然就将我是大周皇室的事说出去。无奈之下,我只好听从,派人去救。多次失败之后,他们又要我想办法干扰北伐,最好让燧国断粮。我就想到了设路障,扣留粮食,送到周国去。可惜没送几次,就被发现了。唉~”澹台节叹息着。
“朕念你三朝元老,你就回向养老吧!”应仲良想了下,如此说道。
“你不杀我?”澹台节看着应仲良。
“你没了官职和权力,又怎么危害我大燧?带下去!”应仲良挥挥手。
“臣,谢过陛下!”澹台节叩个头,然后被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