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往东
短暂的逗留不过是一个礼拜的时间,卢迦终于算是放下了隔阂,接纳了这个小小的马克西姆斯。
但是身处显位,就必须要担当重大的责任,这天大早,赛巴斯提安努斯就带着一位东部罗马的使者来到了卢迦所在的别墅中。
“赛巴斯,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能随便带外人进来嘛!”卢迦揉着稀松的睡眼,不住抱怨着。
“恐怕眼下的情况不是阁下所愿就能够成的了!”赛巴斯提安努斯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他侧身闪到一旁让卢迦看到站在他身后的那个东罗马的使者。
这使者看来一路奔波来的匆忙,华丽的衣服上布满了泥点,泥点的装饰让他看上去既狼狈又失礼,可是他还是高高的昂起头来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面对着卢迦,卢迦看到他第一眼甚至是错觉以为是狄奥多西亲自驾到来到他的面前。这个使者的模样,活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东部罗马而来的使者。”卢迦呢喃着,望着这个远道而来的使者卢迦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当时在北部卢杜格高卢行省的莱茵防线对当时的东罗马使者允诺过的事情。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东罗马竟然再次派使者前来,这么说来一定是因为莱茵防线的问题。
“怎么办怎么办!”卢迦咬紧牙关在心里苦苦思索着,他还没有想好该怎么搪塞过去这个东罗马的使者,毕竟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每天有数不完的事情要做的奥古斯都应该忘记这件事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对抗匈人大军的问题上才是。
“东罗马而来的使者,欢迎欢迎,忠实的罗马人!我很荣幸在这么一个,嗯,我有时间的时候恰巧的拜访,嗯,正如你所知道的,我很少有时间在这里聊天。”卢迦赶忙装出一副处事不惊的模样,昂起头来,极度镇定的虚张声势之下两手并用地将穿在身上凌乱的衣服收拾利索。
“是的,卢迦阁下,我不胜荣幸!”东罗马的使者两片嘴唇一张一合的说着,面部表情没有丝毫地改变,“我就直面地说了,卢迦阁下。”
这个使者说着,从自己托加长袍里面掏出了一封羊皮纸书信,并将其递交到赛巴斯提安努斯,由赛巴斯提安努斯交给卢迦。“这是奥古斯都要求我将这东西务必交到阁下的手中,毕竟这东西对阁下来说太重要了。”
“这是什么?”卢迦一脸疑惑,但还是在使者与赛巴斯提安努斯的注视下打开了这封书信,仔仔细细地读了起来。
“士兵长阁下,这封信上我能知道其中的内容吗?”看着卢迦读了很久,赛巴斯提安努斯一脸的疑惑,好奇心驱使下让他上前一步,伸长脑袋想要看看卢迦手中的这封书信上的内容。
“匈人进攻了东罗马的色雷斯行省,并且击败了色雷斯的野战军。”卢迦说着,将手中的信随手递到了赛巴斯提安努斯的手中,让他看得清楚明白。
“所以说,奥古斯都的意思是,需要集合帝国境内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竭尽全力的抵抗匈人的进攻是吗?”卢迦看向使者,虽然神情严肃,但是其中不乏有隐隐地暗自,并在心中偷偷地说道:“还好还好,只要没有怪罪到我的头上就好。”
“不仅仅如此,卢迦阁下。”使者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卢迦,“我不仅仅带来了这个非常糟糕的消息,还带来了奥古斯都狄奥多西的疑问,为什么匈人会如此肆无忌惮的攻击,难道莱茵防线并没有向前推进从而威胁到匈人?”
“没有构成威胁?怎么可能!”卢迦浮夸的表情让人感觉到非常地不可思议,毕竟这可是一件大事,对于卢迦的表现来说。
“确实如此,卢迦阁下。”使者接着说道:“阿提拉带来了他的仆从军队,攻击我们组成的防线,士兵们竭尽全力终究抵不过这帮从东方而来的野蛮人。他是个谨慎的人,不可能不顾及欧罗巴地区的罗马军队而不顾直取多瑙河防线。”
“那么阁下来到这里要了多长的时间?”卢迦一本正经地问使者道。
“两个月。”使者低头思索了片刻,接着补充道:“确切来说是两个月加上两个礼拜多三天,这一路上我们没有休息,一直沿着弗拉维亚大道而来。”
“那么就是代表着,当时的战争是两个多月以前的事情?”卢迦接着问。
“是的,确切地来说,是过去了三个多月,毕竟战况的消息还是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传到我们这里。”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仅仅是到了米兰这里,而再到莱茵防线的世界边缘,又要一个月的时间,这就三个月甚至四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这个时候我们在有所行动根本不可能奏效甚至会引来匈人的进攻。我们的军队实力要比你们弱很多,所以这时候来兴师问罪,并不能够解决问题吧。”
卢迦一整套有理有据的说辞让使者哑口无言,他看着卢迦,喉结上下动了动,到底是没有说出话来。
“那么,奥古斯都差遣你送的仅仅是这一张羊皮纸而已?”卢迦指着那羊皮纸问道。
“正如前面所说的,奥古斯都希望集结所有能够集结到的力量,集中全力去守护君士坦丁堡还有马其顿地区,毕竟守护奥古斯都就是守护罗马!”
“可是我现在很无能为力!”卢迦耸了耸肩,一脸无奈的说道:“我的军队分成了两个部分,第九军团在莱茵防线待命,第四第五,第二十一军团都在西班牙行省待命…”
“阁下,奥古斯都的要求并不高!”使者打断了卢迦的滔滔不绝,“奥古斯都只要在这最危难的时候他的儿子陪伴在自己的身边,甚至是整合指挥能够集结的军队继续抵抗!”
“哦,我的天哪!”卢迦重重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看来这一次想要回一趟莱茵防线的想法是破灭了,他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
“怎么了,卢迦?”特奈娅跟了出来,她也像弄清楚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这里没有你什么事,特奈娅。”卢迦可算是拿出了一些作为男人的威严,好在特奈娅也明白此事非同小可,她看了眼站在对面的使者,眼神中充斥着疑惑,但是在男人的事情面前,她一个女人也不能说什么,只好默认的进屋。
回到屋子里,卢迦对特奈娅说道:“亲爱的,我必须要离开了。”
“去哪?”特奈娅问
“马其顿!”卢迦说道。
特奈娅没说什么,抿了抿嘴唇,眼神中表达的是非常不舍,但是无可奈何,只能任由卢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