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翻脸
混沌,就跟当时死了一样,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混沌,我就这么悬浮在其中没有意识,就跟植物人一样。
这样的感觉太过于似曾相识了,以至于身处于其中全然没有了以前的不知所措。在我的内心里,对于死亡,我已然接受,只是更多的是在期盼我还能够回去,回到我最初来时的地方。
“也许这一次,我就能回去了吧!”我安慰着自己,在那一片混沌当中任由那时光缓缓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只是感觉到一股刺痛,就像是在自己的胸口燃烧的一般。
“我靠!又来了!”疼得我几乎破口大骂了出来,再睁开眼睛,得,回去的痴心妄想这一次是落空了,我现在身处一个巨大的帐篷当中,我的眼前那可真是壮观,这座不大不小的帐篷当中站满了身着不同铠甲的人,有将军,也有士兵,我不禁长舒了一口气,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么多人,来慰问我一个伤着,那么我的排场也实在是太大了点!
距离我最近的,是个年龄较大的医生,他正在我裸露的胸口上用铜夹子一块一块的取下放在上面已经褪红的木炭。
腹部上那因为被烫而留下的恐怖的伤口已经够让人无法接受了,可是现在胸口上又多了一大块,这种感觉更是让人苦不言堪。
这个老军医在他助手的帮助下一切都准备完毕,这才草草的为我敷好草药并包扎完毕,这才向身后微微行礼。
他像是得到了许可一样,只见他微微低头示意,紧接着便带着他的助手走出了营帐。他的背影闪过,我看到了军队当中各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是的,我是说,他们大多都是铠甲华丽的高级军官,与此同时,只看见两名士兵走来,将我的床立了起来,使得我能够看到他们所有人的脸。
场面一度严肃极了,几十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我,所有人都一言不发,我在心中莫名的出现了一点恐惧,我不知道他们会对我做什么,总之他们现在并不想让我过早的死去。
“说吧,奥里乌斯.卢迦!”
那冰冷的声音在我所面对的军官当中响起,我寻声看去,没想到的是那个发声的人竟然是原先一直对我跟安德鲁嘻嘻哈哈的安东尼。此时他正百无聊赖的清理着自己的指甲,头也不抬得,跟原先的态度更是有着近乎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他坐在装饰华丽的座椅上,这样的座椅还有两个,分别坐着埃提乌斯,他的身后站着不少身着华丽甲胄的将军。还有一个大胡子,他穿着宗教长袍,手持着十字架,一定是个神父吧,他的身后站着几个穿长袍的随从。这样的场面不像是对于我死里逃生的慰问,更像是审判,审判我的罪过一样。
“说什么?”
我觉得这个安东尼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我这伤还没有好呢,这么兴师动众的来找我,又是什么意思呢?
“我希望你不要跟我装傻,奥里乌斯.卢迦!”安东尼的语气冰冷到几乎快要冒出寒气了一般,他的双眼死死地注视着我,那双眼睛所射出的寒光几乎把我上下打量了个遍。如此戒备的眼神我从来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过,我甚至分不清楚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特别是最后对于我的名字,他更是一个一个如同崩豆子一样念了出来,颇有警告的意味。
“我不明白你再说什么!”
我真的不明白安东尼的意思,我直截了当的说出了口,就是想在埃提乌斯还有那个神父面前让安东尼不要跟我拐弯抹角。胸口上的疼痛并没有消除,失血过多更是让我此时虚弱不堪,所以我说话的声音并不大。
“奥里乌斯.卢迦!”安东尼缓缓起身,走到我的面前,俯下身来,跟我面对面,他的表情冰冷,隐隐之中还透露着一丝丝的狠劲,像是在告诉我,他这不是在开玩笑。
“告诉我,你们的首席百夫长,盖伊,哪去了!”
“我不知道!”
我实话实说道:“在他失踪之前我已经受重伤倒下,我没有看见盖伊的去处!”
“哦~原来是这样。”安东尼的语气当中透露着无法隐藏的质疑,他朝身后招了招手,那站在他座位后面的士兵会意,取来一个长杆,递到安东尼的手中。安东尼将那长杆猛地砸在我面前的地面上。
“来,看看吧,这是什么?”
我顺着安德鲁的指尖向上,看到的是金色的双子军旗,上面布满了血污。
“奥里乌斯.卢迦!”安东尼仰着头,几乎是用鼻孔朝着我,对我说道:“身为首席百夫长,更是第十四双子军团的持旗手,你们有理由和使命确保你们的最高长官的安全,可是呢?就连这杆军旗都是从那一帮野蛮人的手里夺回来的!”
“你是说,盖伊的失踪,我们幸存下来的人要付全部的责任?”
荒唐,安东尼所要表达的意思此时听上去格外的荒唐与可笑。
“对,我正有此意!”安东尼回答地非常随意,就好像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当中一般。
接下来,只见他手持染血的双子军旗,挥袍转身,大步来到了埃提乌斯跟那神父的面前。
“好的,先生们。”安东尼对着埃提乌斯还有那个神父的指着我说道:“我现在可以宣布,奥里乌斯.卢迦因为临阵脱逃,导致第十四双子军团失去了首席百夫长盖伊。这是一个高阶军官,这算是背叛也不足为过吧!”说着,他背对着我,面向那个手持金十字的神父。
神父连连点头,就好像他们彼此串通一气一般,相反,安东尼却有些无视了埃提乌斯。埃提乌斯一言不发,慵懒的坐在座位上,默默地注视着安东尼。
“很好,既然埃提乌斯大元帅与加尔巴主教没有任何的异议,那么我们将以元老院的名义,处死奥里乌斯.卢迦!”
说着,他将军旗右手转左手,空出的右手随即在腰间的剑鞘当中抽出铁剑对准我的脖颈,架在我的肩膀上,那锋利的剑刃几乎要末入我的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