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孝天希望于康和吴涛能够平稳发展,但是天意好像并不希望如此。
绍兴十二年正月初五,隆州突然有了强烈的晃动感,沉浸在新年里的人们开始惊慌失措。瞬间之后,房屋倒塌,地面开裂。
韩孝天从躺椅摔下来后,有那么一瞬间根本就站不起来。等能站起来后,迅速跑出去,“来人,来人!”
马志超和巴尔汗脸上的惊恐还没有完全散去。“少爷,你没事吧?”
“不要管我,你们快去把衙役集中起来,准备救人。快去!巴尔汗,去找到震…地动的中心。”
马志超听懂了,去集合衙役了,但是巴尔汗愣在那,还没有说话,韩孝天就喊道:“就是地动最厉害的地方,损失最大的地方!快去找!”
唐毅欣此时也出现了,“孝天,你没事吧?巴尔汗你怎么样?”
“我们没事。你先去找到于康或是吴涛,让他们到衙门找我。快!”
唐毅欣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韩孝天赶到衙门时,马志超已经将猎鹰出身的衙役们集合好了。“不要惊慌,不要考虑任何事情,先去救人。一,注意自己的安全。二,注意救人地点的房屋情况。三,救人时注意伤者的受伤的位置,小心第二次伤害到人。四,发现死者,不管是谁,集中后烧掉。每十人一组,快去吧。”
看着衙役们有序的离开,问道:“于康他们呢?”
“回大人,有乡绅找到于大人说这是上天的警示,是由于青苗法违背…”
韩孝天不耐烦的打断那人的话,“所以于康在和那些人纠缠?跟我来!”
带着剩下的人赶到通判府,果然看到有不少人正聚集在一起,吵吵着什么。韩孝天没有理会那些人,直接大喊一声,“赶紧都给我滚蛋!三个数过后还聚集在这里的人,全部按造反罪拿下!一!”
很多人转过头来看到这个年轻的知州,有嚷嚷起来。“二!”
“韩知州,这次地动就是上天在警告你,……”
“全他妈给我抓起来,胆敢反抗,打断他的腿!”
韩孝天带来的十几个衙役拿着铁链就要拿人。那些人稍有不配合,当时就是一脚踹翻。人们一看这些衙役来真的,胆小的一溜烟就跑了,不怕事的想上来阻止,轻的被一脚踹翻,重的直接腿断手折。瞬间几个带头的人就被锁上了,其中一个都晕了过去。
韩孝天连看都没再看一眼,直接走到于康面前,“于大人,我们这里受害比较轻,但是人手不够,你去兵营借人。如果他们要求什么,先应下来再说。只要能借来人就可以。”
于康被刚才的场面吓到了,这些乡绅怎么可以如此对待呢?但是韩孝天现在散发着一种令人不可抗拒的气质。于康下意识的应下来,带着人离开了。韩孝天示意自己带来一个衙役,那个人迅速跟了上去。
韩孝天转过头看了一眼被绑着的乡绅,什么都没说,就准备离开,这个时候乡绅中有个声音,“韩知州,这个官也就做到这了。居然上天的警告你都不理,你这样做,上天会更大的惩罚,隆州的百姓会被你牵连的。”
韩孝天慢慢转过身来,冰冷的声音让那些人不寒而栗,“你们现在还活着,就是老子的仁慈。如果再有一句废话,老子就砍了你们。这次你们带头闹事,我希望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最后扫视这些人一眼,“把他们放了。”说完上马就离开了。
揉着绑疼的手腕,人群中一个年轻人看着韩孝天远去的背影,“韩孝天,我一定会让你为今天的事付出代价。”
韩孝天很快在钱庄找到了吴涛,看到他正在应对拿着钱票换钱的人。韩孝天快步走过去,“各位乡亲父老,大家听我说?现在刚遇大灾,难免有小人会进行偷盗,大家把钱拿回去很容易丢失。本官已经派人去驻军那里借人了,到时候这里会有人专门看守,希望大家放心。至于大家需要的东西,本官也会管控好,不会让那些不良商人借机提高价钱。如果有人敢囤货居奇,恶意抬高价钱,本官定会严惩。还请各位乡亲们相信我。”一番真情流露后,虽然没有阻止人们换钱的行为,但是大家还是有些冷静下来,开始排起队。
这种情况是韩孝天能够接受的,只要不挤兑,等人们冷静下来就不会有什么事。看看有少量的人开始离开,拉着吴涛来到一旁,“看样子明后两天就没有事了。但是你们还是要把钱准备好。大灾之后有瘟病,你们现在就去外地采购常用药品和物品。打好包装,贴上你们钱庄的名字,无偿的发下去。大夫也请来。”
吴涛瞪大了眼睛,“你在开玩笑吗?无偿发?”
“这是迅速给自己积攒德行的好机会,这件事做好了,以后你的钱庄会更多更好的发展。你这样,如果你撒出去的钱,半年内回不来三倍,我给你六倍。”韩孝天看着吴涛,“记住有多少钱都拿出来,不要留着。有很多地方都能用到。总之,大兴和端云轩做什么,你就跟着做就是了。只要跟紧了,以后有你想不到的好处。相信我。”拍拍吴涛的肩膀,就离开。
实际上大兴商号不止一次做过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傻事,不仅吴涛想不明白为什么,很多人都想不明白。“不管怎样,就当给自己积阴德吧。”
两天后借兵回来的于康在衙门看到披头散发的韩孝天。“这小子不会是疯了吧。”正想着呢就听到韩孝天在那喊:“昨天发生的事为什么现在才报上来!老子是怎么说的当天的事必须当天报告,连你都违扛我的命令吗?马上将尸体和苦主带来!”
于康听见尸体和苦主,有些没反应过来,“韩大人,怎么回事?”
韩孝天看了一眼于康,“有人发现一个少女衣衫不整的死在废墟里。”
“是不是地动时死的。”
“不是,是奸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