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盛三年,蒸汽发动机引起了赵眘的强烈不满。原因是太吵了,而且发动起来所需要的燃料产生的浓烟使得大宋帝王根本睁不开眼睛。
韩仁业和他的团队战战兢兢的在大殿里等着去梳洗的赵眘。
老徐看看皇上还没有出来,不由得担心道:“仁业啊,你说皇上会不会怪罪我们呢?会不会砍了我们的脑袋?”
其他几个人一听可能要被砍头,吓得都哆嗦起来。“不会吧,虽然这次设计的欠考虑,但是没有严重到那种地步吧?”
韩仁业笑道:“不会的,官家是个英明神武的皇上,虽然这次我们有些小失误,但是还不至于严重到那种地步。”
话音刚落就看到赵眘到了。韩仁业第一个窜上去,跪倒在地大呼道:“皇上赎罪,这次的改装实在是缺乏考虑,臣实在是罪改万死,还请皇上赐罪。”
老徐和其它几个人心中大骂:“你这混蛋,你不是说没事的吗?怎么第一个窜出去了?”但是动作上不敢怠慢,立马跟着跪下,高呼有罪。
赵眘面色很是难看,大步来到韩仁业面前,骂道:“你这是欠考虑吗?我看你纯粹是谋害我!那么大的烟,还说享受刺激得速度,根本就是忍受刺鼻的烟熏!”
韩仁业头都没敢抬起来,急忙说道:“皇上受惊了,还请皇上再给臣一次机会。臣会把机器放置在独立的车厢内,如此一来就不会再熏到皇上了。”
赵眘骂道:“这种事你们一早就该想到的,非要现在才想到吗?明天,明天一早我就看到实物,不然我要你屁股开花!滚!!”
韩仁业连连谢恩,连滚带爬的出了大殿。回头看看离得远了,韩仁业这才挺直了腰,说道:“怎么样?我都说了没那么严重嘛,对吧。”
老徐撇撇嘴,说道:“什么话都是你说的。说起来其实我还发现一个问题,就是马车在机器的带动下,跑的有点太快了,如果翻了车怎么办?那可是皇上,这要是摔伤了,那咱们脑袋,可能就真的不保了。”
韩仁业挥挥手说道:“没事,只要把火候控制好,就可以了。这个问题需要把车子固定到一个固定的轨道上,车子就稳了。但是木头的轨道明显不结实,很难用很长时间,但是金属的轨道又需要大量的矿石,和提炼工厂,这个只能慢慢来了。”
经过三个月的改装和测试一辆新的车型出现了,但是新的问题也随之而来。速度过快时,一旦掌握不好,拐弯时极容易翻车,比马车的概率还要高。最要命的是,如果不是虞允文极力劝阻不让赵眘上车,不然摔成重伤的就不是小太监了。
看着车子摔的都散了架,赵眘脸色煞白,当时就下令把韩仁业在内的所有人都给打了屁股。
从那日开始虞允文上了第一道奏折,对新型车的危险性做了比较夸大的评价,希望赵眘从此能够放弃这项研究,至少不要再亲自参与实验。
可是赵眘却是对这个新型的车子非常感兴趣,说什么也不可肯让别人来体验第一次的急速飞驰。虞允文和赵眘因为这件事三天吵架,两天冷战。没有必要的政事,虞允文在各种朝会上基本就不说话。
“项目肯定是不能废的,这里面蕴含着多大的好处,虞相爷您应该很清楚。官家如此关注,对这项研究也有些莫大的好处,所以下官以为……”陆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虞允文给打断了。
“你以为以为,都是你以为。我当然看的出这里有多少好处,但是官家总是亲自上阵,这还得了,就是擦破点皮,那也得把后宫闹得翻了天。你不知道,这后宫的人巴不得有些什么借口,好把……”说着说着,虞允文突然察觉到自己说了些不该说的,也就立时闭上嘴不说了。
陆明不由得问道:“虞相爷,这后宫的事您也管啊?这就有点...”
虞允文说道:“不是我想管,而是现在官家已经因为这破车的事有些荒废朝政了,万一后宫再闹起来,事情可就真不好处理了。”
陆明也是点点头说道:“这倒也是。这样吧,虞相,项目呢,官家是坚决不会停下来的,而且一定要亲自盯着。但是我们是不是可以给他制定一个时间表,就是说每隔一段时间去那个场地一次。即便有实验也要由太监试过了,保证绝对安全的情况下,官家才可以上车。”说着看了看虞允文的脸色,见他正在很认真的考虑,陆明继续说道,“您看这样好不好。”
虞允文听了,深叹一口气,无可奈何的说道:“现在只能这样。古人诚不欺我啊,玩物果然丧志啊。”
陆明笑道:“虞相言重了。”说着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虞允文见他这副模样,说道:“你也是够辛苦的,先是去宫里,然后又跑来我这里。”
陆明苦笑道:“官家与相爷互不说话,也是苦了我这做下级的。好多本不该我管的事,还需要来回跑,实在是辛苦。倒不如说和一下来的轻松。”
虞允文笑了,端起茶碗,拿起盖子拨弄着茶叶。
陆明见了,站起身来说道:“现在既然官家和您都同意这个建议了,那下官可就要好好休息两天了。先告辞了。”
虞允文突然问道:“先生,这是要复出吗?”
陆明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笑道:“这个下官并不知晓,先生的打算哪有那么容易让人猜透的。”
虞允文叹口气说道:“本相还是希望先生能够尽快复出,没有先生在,好多事情都变得异常的麻烦了。”
陆明笑道:“不管怎么样,在先生复出前,还是要相爷能够多操操心了。”说完抱了抱拳,转身离开了。
虞允文看着陆明的背影笑道:“看来先生早晚还是要复出啊。呵呵。很好很好。”
从此以后赵眘开始定期的来实验场地视察,并从一个体验者的身份给韩仁业等人提出意见。同时民间有人制造出了一种新的铺路的材料,引起了韩仁业的注意,正打算亲自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