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宝庆皱了下眉头,回头看看,“可是你们一直在看尸体,怎么注意到他的?”
“验尸需要搞清楚很多东西,所以要查看的地方也多,查看的地方一多,自然要不时的改变位置,而位置的改变,观察的角度自然也就跟着在变。”
“你们一边验尸,还一边注意周围的人?为什么?你们在怀疑什么?”
“是韩孝天在观察,不是我。至于我们在怀疑什么?”唐毅欣看着白宝庆,“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奇怪?为什么一个故事,要有两个不同的起因。当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也是我们为什么要验尸的原因。”
韩孝天跟着那个人在村子里绕来绕去,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那个人终于不再乱转,开始往比较偏僻的地方走。韩孝天冷笑着,自言自语道:“终于把人都联系好了吗?”
那人停在一个小树林边上,站定了没有再动。韩孝天也是大大方方的走出来,四处看看,问道:“怎么,为我选择的葬身之地就这里?看上去风水不太好,要不要换个地方?”
那人看着韩孝天,狂笑道:“不亏是韩孝天,虽然发现我在引你进入陷阱,还是要跟过来,究竟是以为我不敢杀你,还是认为我杀不了你?”话音未落,周围就出现了三十几个手持兵刃的人。
韩孝天看看这些人,“那倒不至于,我只是想问问你们为什么要把故事说成两个版本,而且还是漏洞如此明显。”
“因为我没有想到你们会来调查,更没有想到你会孤身一人前来。”那人一挥手,“杀了他。”
三十几个人呼喊着,挥舞着兵刃扑上来。韩孝天虽然说的轻松,但是行动上却不敢怠慢。在刚才说话的期间,韩孝天的脚已经把一些土挑起来一些,等那些人离得近了,一抬腿,土也就扬起来,即便没有伤到眼睛,对方的视线也在这一瞬间被挡住。韩孝天欺身上前,躲过一把刀,顺势将人砍翻在地。一阵刀光血影后,十个人倒在血泊当中。
韩孝天犹如杀神一样站在原地,目光冰冷的看着不敢上前的人们。笑道:“怎么了?二十对一都能怂成这样,还如何做成大事?”说着往前走了一步。那些人却下意识的后退了三步。
韩孝天嘴角微微上扬,“好吧,既然不打了,那么我就来问几个问题。第一,挑拨离间这件事,对你们族人好像百害而无一利,所以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那个人看着瞬间倒下的十个人,一时间居然全身无力,有些恐慌的看着韩孝天,却没有说话。
“小子,我真心希望你能给我一些有用的信息。否则大军过境,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那人突然爆发,大喊道:“蝼蚁你们汉人自认高人一等,把我们视为蝼蚁,难道这些还要我说出来吗!”
“所以你就杀了自己的族人,来挑起战争?你这样做好像更过分吧?”
“为了大业,一定会有所死伤,我根本顾不了那么多!”
“可是这种牺牲是要有意义的才对,但是金花姑娘一家的死有任何意义吗?除了挑起一场必败的战争外,他们的死好像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不是吗?”
“怎么会没有,你又如何知道是我们败?”
“错漏百出的计划,自相矛盾的消息,只要查清楚这些,你认为你们族长还会留着你吗?”
那人哈哈大笑:“你怎么知道族长不知道整个计划,你怎么确定族长不是支持我的!?”
韩孝天紧皱着眉头,“你是说族长是这次暴动的主谋?”
“韩孝天,你知道的太多了!”说着自己抽出身上刀,大喊道:“兄弟们,只要杀了他,我们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杀!”喊完便第一个冲了上来。
韩孝天深深叹息道:“没想到只是一个小喽啰,看来留着你也没有什么必要了。”
寒光一闪,血光迸溅。
唐毅欣坐在白宝庆对面,突然站起来,“你怎么受伤了?”
韩孝天看了看自己左肩的伤口,“人太多了,不过是皮外伤,不要紧。”
唐毅欣一边埋怨他不小心,一边拿出去金疮药。“费了这大力气,问出什么没有?”
“他承认了,是他杀死了金花一家,然后嫁祸给马县令,进而挑起一场战争。”
唐毅欣这才看看他身后,“人呢?杀了?”
“虽然伤比较重,但是还不至于死。所以他逃回去了。我跟在后边,终于发现了些有趣的东西。”
“是什么?”
韩孝天转向白宝庆,“在说这件事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族长是知道这件事的,并是支持的吗?”
白宝庆眼神躲避着,“也许是知道的,但是自去年起,族内的事就由祭祀独断专行了。支持祭祀的人也多,所以即便是知道了,也是无能为力。”
“也许是知道…是什么意思?”
“实际上我会官话还是爷爷让我学的。而且与汉人来往也是在爷爷的授意下进行的。所以这个马县令的为人我和爷爷还是比较清楚的。这个人虽然贪财,但是因为怕老婆,所以在女人这方面一直是比较小心的。而这次如此明目张胆的,很不像姓马的风格。但是我也说了,虽然有所怀疑,但是爷爷这个族长现在已经空有其名,根本没有办法。所以在看到你来了之后,才假借要在金花家处死你们为由,让你们有机会调查这件事。”
唐毅欣为韩孝天包扎完毕后,一边检查一边问道:“你说你们的祭祀是在一年前开始掌管族内大小事务的。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听你的意思,好像以前是族长和祭祀一起管理族内事物的?”
白宝庆想了想,才说道:“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我只看到爷爷在族内说的话越来越少,即便明显有些事爷爷反对的,他也没有提出来。我也问过,但是爷爷什么也没有告诉我。”
韩孝天突然笑道:“你们这里是周围最大的族村,有着号召力,所以那些外来人就选择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