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看着眼前走路“哗啦哗啦”的韩孝天,心里还是有一种莫名的快感。“你的腿怎么了?为什么一瘸一拐的?难道唐姑娘又打你了?”
韩孝天瞪着眼睛说道:“你不要假装不知道。你那圣旨一下,我就这个样子了。你是不是故意的,为了惩罚我你也太不择手段了吧?那个什么娘娘,为什么塞给我呢?”
“虽然生过孩子,但是她柔柔弱弱的,很是惹人怜爱的。最起码打人不疼啊,对不对?不要嫌弃嘛,是不是?再说了,生过孩子的女人,知道疼人,啊?”
韩孝天看着赵构一脸的贱模样,很是无语,“我不在乎这个,可是你总要考虑一下这个女人的身份吧,即便不考虑她的身份,也要想想李宝基的身份吧。难道以后把这个西夏正统皇室血脉扔到大街上?不说别的,单是那些仍忠于西夏的将领也是一个很大的隐患。还有那些酸儒们,他们如果拿这件事做文章,我怎么办?”
赵构摆摆手,笑道:“这桩婚事夏后也是同意的,谁会有什么意见?连婆婆都同意媳妇改嫁,别人在说什么也没有用啊,是这个道理吧?”
“啊?不是,那老家伙为什么会同意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是你要想一想,琪娘娘可是只有十六岁,你忍心让她小小年纪就守寡?再说了,李宝基虽然还小,但是如果整日的跟那个老太婆在一起,难免会被灌输一些复国的念头,用你的话讲这就是隐患呐。”赵构抬手示意韩孝天闭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你要知道,她毕竟是西夏的遗孀,我纳了她或是某个皇室接进门,那好说不好听啊。所以鉴于种种原因,把这个女人交给你,是最合适的。”
韩孝天瞪着眼睛,抬起铐着手链的手指着自己,大声说道:“为了一个李静我险些毁了容,再把这个女人塞过来,你就不怕那个…”突然看看身后的门,用很小声的声音继续说道,“那个疯婆娘什么都做的出来的。”
赵构一愣,眨眨眼睛,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她会来找我?”随即给自己壮胆道,“不会的,唐姑娘是个明事理的人,只要说清楚了,她不会胡闹的。”
“那个,是这样的,夏后已经在打算将西夏献给宋朝。所以…”
赵构话还没有说完,韩孝天就拖着脚镣走到椅子前坐了下来。“献与不献,在今时今日已经不是她说了算的。现在的西夏基本上已经是一块无主之地,谁抢了就是谁的。当然现在金国是比较占优势的。”
“实际上西夏还有三万人还在反抗着,还有四万人进入宋境和吐蕃。如果我们拿到夏后的手御,我们就可以调动这七万余人了。这样我们就可以派少量的部队到西夏,做做样子,把主力放到正面战场上。”
韩孝天撇了撇嘴,用一种嘲笑的眼神看着赵构,说道:“宋朝出兵的理由是帮助西夏,复仇也好,复国也好,可前提都是要帮助西夏,而不是为了灭金。你派少量的军队去西夏,让主力留在所谓的正面战场,西夏的残余部队会怎么想?你就不怕他们脑袋一热,阵前倒戈?灭金是在帮西夏将金国赶出西夏的国境之后的事,西夏提出请求让你追究西夏叛徒的时候。”
赵构看着他有恃无恐的样子,当时就恼了,“韩孝天,你刚刚那是什么眼神?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你还是我的一个臣子。”
韩孝天“呵呵”笑了两声,说道:“我敬爱的陛下,你不都打算把我安排到前锋部队做一个小兵了吗?怎么又成您的臣子了呢?”
“臭小子,看来不给你涨涨记性是不行了。来人,将韩孝天带出去,打三十军棍!!”
韩孝天一愣,看见侍卫进来就要拖着自己走,“官家你开玩笑的是吧,这都要出发了,陛下,您不能这样啊,陛下!!”
韩孝天终于从牢里出来了,但是现在只能爬在床上不能动。“唐毅欣呢?”
马志超一边在桌子上捣着药,一边说:“赐婚的圣旨一下,她就回家了。据说好几日都没有出过门了。”
韩孝天听了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回家?回什么家?”
“你问得这个问题是几个意思呢?当然是回她父母家呀,你以为回哪?”
韩孝天这才想起来唐毅欣还有一个自己给她安排的家。正要说话,却感到屁股上一阵疼痛。“哎呦,我说你轻点好不好!!哎,这还差不多……”他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马志超的手怎么这么小,这么…扭过头一看,竟然是琪娘娘在给自己的屁股上药。
韩孝天吃了一惊,想要把自己的屁股盖起来,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琪娘娘连忙挡了下来,将被子轻轻的放到一边,“韩大人不要乱动,药还没有涂好,粘上脏东西,会化脓的。”说着又用尽力气将韩孝天捂住屁股的手拿开,继续涂药。
“不是,刚才不是…”
“他捣完药都没有洗手就上手涂药,太脏了,所以我才接过来的。哦,公主带着宝儿和太后进宫去了,所以没有来。要我去唤她吗?”
柔声柔语的让韩孝天感到很舒服,尤其是手上的力道,掌握的很好。“不用了,我只是问问。那个她们进宫干吗去了,知道吗?”
“昨天夜里,太后已经写好了懿旨,今天进宫就是为了此事。”
“这么着急吗?”
“太后说了,晚一日,西夏的将士们就多一份危险,倒不如早日编入宋军中。”
听着她越说声音越小,韩孝天也听明白了她的话外之意。“琪娘娘,药差不多就好了,没必要那么匀称。”
“是吗?”说着就把被子拉了过来。“以后就叫我琪琪好了。夏国没有了,娘娘这个称呼也就不敢再听了。”
韩孝天扭过头来,看着她略显稚嫩的样子,叹道:“其实你不必委屈自己,你年纪还小…”
“可是孩子呢?如果不这样,我可能就一辈子不可能再见到宝儿了。”说着就跪倒在床前,“就算是可怜我和孩子,也请韩大人不要嫌弃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