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孝天灰头土脸的逃出了赵桓的大宅子。对赵安德是怒目而视,说道:“你要很庆幸你的身份是个皇子,不然今天我非扒了你的皮。”
赵安德自然对这句话是自动忽略掉了,笑嘻嘻的问道:“不要这么说嘛,我也是胡乱猜测,谁知道伟大的韩通判居然如此的忧国忧民呢。”
韩孝天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说?这样好像对你没有什么好处吧?”
赵安德脸上的神采黯淡了下去,唉声叹气道:“其实我说着话纯粹是希望你能信以为真,然后帮我堂哥在这里做好,而且他在济南也确实做的很好。说真的我不喜欢当官,尔虞我诈的,不要说参与,看着都累。”
韩孝天挑了挑眉毛,拍拍他肩膀,说道:“从小就生活在这么一个大环境里,也是难为你了。不过你不想做官,你想去做什么?据我所知,你除了读书也没什么其他的能力了。”
赵安德一把推开韩孝天的手,大声说道:“你听谁胡说八道的,我会唱戏,以后我准备...…”
“不可以!”韩孝天根本就没有容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
赵安德气愤的说道:“为什么?我为什么不能唱戏?还有你凭什么阻拦我,我是皇子,你是臣,这一点你也不要忘记了!”
韩孝天认真而严肃的说道:“我是你的臣子没有错,但是你需要知道的是,你我之间还有一层关系,那就是你是我的徒孙。”
赵安德翻着白眼,有些嘲笑的说道:“我说韩孝天,你这有点无聊了吧,怎么就扯出这么一个关系来?我们可是第一次见面的,二十年来什么关系都没有,现在你给我扯出这个来,你真是……”
韩孝天认真的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偷偷的拜了邱小云为师?”
“哎呦,到底是韩孝天,这都能打听到。不过这又如何?”
“这不是打听来的,而是他告诉我的。”
赵安德脸色有些变了,“他怎么可以这样?拜师前明明说过不要告诉任何……”说到这里,赵安德突然想到一件事,眨了眨眼睛,“师父曾经说过,任何人都可以不说,但是有一个人必须要知道,那就是...你?”
“虽然我没有教过他唱戏,但是奠定他戏剧大师之名的人是我,所以他一直以师父相称。”
赵安德撇撇嘴,喃喃自语道:“怪不得我怎么问,师父都不告诉师爷的身份。”
“小子,现在我以你师爷的身份告诉你,你拜师学艺可以,但是这不能成你的职业。”
赵安德气愤的一跺脚,大声的问道:“为什么?父亲阻止我也就算了,为什么师父和你都要组织我呢?难道你们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这个身份吗?”
韩孝天看看四周,把他拉到一个小巷子里,说道:“太上皇为什么阻止我不知道,可能真的是怕丢脸,但是我和你师父阻止你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大宋江山。”看他要说话,厉声道,“你先听我说完。首先我不是看不起这个行业和人,相反我尊敬他们,但是你不一样,你是皇子,万一哪天在你登台的时候有人图谋不轨,谁来保护你?到时候你被人绑架了,来威胁官家怎么办?官家怎么处理?要是你有三长二短,官家会背负怎样的骂名?如果那些人假借你的名义,举旗谋反,会造成多少人死于战乱?你这些你完全没有想过吗?”顿了一下,语气稍微柔和了一些,“可是你为官也好,经商也罢,你身边都会有层层的保护,这不是说单单为了你自己的安全,更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黎民百姓。”
赵安德喘着粗气,大声喊叫道:“保护保护,所有人都说要保护我,可是谁又知道我想要什么?一个皇子的身份除了紧箍之外什么也没有!层层保护,层层保护,那根本就是...一个戏班子?”说着说着赵安德眼睛突然一亮,“对哦,只要我把护卫们也变成戏子,不就没有问题吗?这样不管我走到哪里都会有人保护,你们所有人就不用担心我安全的问题了。而且我也能有自己的班子了,可以唱戏了,一举...不对,两全其美啊。”赵安德得意的看着韩孝天,搂上他的肩膀,“而且师爷自己也有一个‘一剪梅’,这完全可以作为参照来组建我自己的班底啊。师爷,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天才?啊?”
韩孝天看着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打开他的手,说道:“躲开,口口声声叫着师爷,就这么没大没小的?”
赵安德笑着又是一把搂住韩孝天的肩膀,说道:“哎,这么说就没意思。你虽然是我的师爷,同时你还是个臣子,哎呀,这关系有点乱啊。以后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嗯?”
“滚滚。”韩孝天突然说道:“你想这么办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不要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是来协助调查贪墨案,总之,一天没有查清楚,你是一天没有可能组建你的班底。”说完甩手就走了。上了蒸汽车,将赵安德扔在了原地。
赵安德看着车子远去留下的烟雾,笑道:“几个小毛贼,看我如何擒拿。”
赵文杰看着韩孝天不善的眼神,心里不由得有些不爽,自己怎么说都是皇子,更是做过济南府的知府,论身份,按品级,都不差你韩孝天,可是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要不是父亲赵桓特意嘱咐,赵文杰当时就能爆发。“韩通判有些不舒服吗?”
“赵知府,我先问你,你父亲让你来这里是来做什么?”
赵文杰按住怒火,说道:“红月商号是我父亲一手创立的,现在更是由当今官家亲自赐了牌匾。据我所知,商号提供的救灾物资可以供受灾百姓平安渡过今年的,可是现在的情况是有很多百姓只领到了一半,有的甚至都没有领到物资。这分明就是有人搞鬼。我身为父亲的儿子,大宋的官员,此时到这里来查案,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韩孝天听完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看来你是认真想查案,而不是像你弟弟那样怀有二心。好吧,现在开始,我就把所有我查到的情况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