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怒气冲冲地回到御书房,刚一进门就把端茶的小太监轰了出去。坐在龙书案后,突然看着什么都不顺眼,拿起来就摔。恰好韩孝天进来,刚要装模作样的要施礼。赵构看到他他那副样子,更是火冒三丈,手里也不知道抄起什么,就扔向韩孝天,大吼道:“你真拿老子当白痴吗?这么重要的信件那个老狐狸会留下吗?你还大言不惭的说是自己找到的,你这个臭小子怎么不说自己把他们抓了现行呢?”眼睛里火焰几乎都可以焚化一切了,“韩孝天,以前不理你,是因为你确实做了很多有利朝廷的事情,也知道你走私是为了大宋着想,所以我也就默许你胡来。但是这次你是不是真以为我是个只知道保住自己皇位的白痴?”说着说着又激动了起来,歇斯底里地大喊着:“老子不想接赵恒回来,是不想内讧给金朝更多的机会!老子召回岳飞是国库真的没钱了!老子默许秦桧杀死岳飞,是不想激怒金朝!老子默许你胡作非为,是老子也想有张脸去见祖宗!老子也不想做皇上,老子他妈的是真不想做皇上,这简直就不是人该做的事!”
韩孝天像跳舞一样躲避着赵构扔过来东西,其中包括一把短剑。躲在屏风后,看赵构好像是没有力气了,才小心的走出来,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官家,这个是我托人做了四五天的,您只看一眼就看出破绽了?那您厉害了。”
赵构嘴角抽了抽,“就没有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要知道陷害丞相是什么罪名,你就不怕我把你也抓起来。”
“官家是贤明仁爱之君,乃是一代明君圣主,简直堪称…”
“闭嘴!”赵构虽然想做出知道你拍马屁而不去在乎的样子,但是嘴角还是不受控制。“不要油腔滑调的。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韩孝天见赵构冷静下来,心想:“真不愧是做皇上的人,被人耍了还能这么快压下不快。”连忙说道:“官家知道的,金朝收买过我朝很多官员和将领,以便得到他们所需要的情报。但是……调查之下金朝居然没有接触过这个秦桧。这个就很不正常了,要知道秦桧一直是把金朝的话放心上,并且会全力去执行的人,这一点金朝不会不知道。但是一个急需情报的人,居然对这样一个身居高位的,还很听话的人不接触,只要是和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做。所以就加强对他的监控,这才发现他们实际上是有接触的,只不过是通过在秦桧每日必经的路上留下暗号,并在他时常去的酒馆留下命令。由于秦桧动作太快,所以所有的信件我也只是知道大概。所以我找人模仿了秦桧的字,依照知道的大概内容,用他的语气仿造了那些信件。”
赵构看着韩孝天,问道:“也就说我的孩子受到威胁,秦桧也是祸首之一。”“是,也正是他的……”
“他的案子由你主审吧。退下吧。”
不等韩孝天反对,就把他往外赶。虽然韩孝天很想将秦桧搬倒,但是不想亲自出面。但是看赵构闭目养神的样子,叹口气只能离开。
第二天,赵构的命令便下来了,令韩孝天主审秦桧通敌一案,有何铸协助。
韩孝天当知道还有何铸做协助,“秦桧啊,本想留条性命给你的,可是何铸在这里,那你就自求多福吧。”
何铸此人虽然和秦桧有很多矛盾,但是审理此案还是很公正的。在审理过程中也曾问过,是如何得到信件而未被秦桧发现的。
韩孝天自然不能对何铸说证据是伪造的,否则何铸一定会参奏自已的。谎称在秦桧之前看完信件,并完好的封好放回原处。
秦桧看到韩孝天坐到主审的位置上就知道赵构是不想留着自己了,“可是根据信上所写时间,你当时还远在渭州,你是如何知道信件所在的?”
韩孝天也很奇怪赵构对这件事好像根本不感兴趣一样,问都没有问。“秦桧啊,你以为我如果没有一个完美的解释,官家会让我有机会坐在这里吗?想拉我下水,有点想多了吧?”
何铸没有理会二人的唇枪舌战,只是问道:“韩大人,此案审理到此处依然很清楚了。这个秦桧受到金人指示,泄露朝廷机密,并协助刺杀皇上,此乃不赦之罪。如果主审没异议,下官就把案宗交由皇上查阅了。”
案宗是韩孝天仔细看过的,“案宗是何大人亲自写的,案子实际也是您来主审的,孝天自然没有异议。”
何铸闻言,起身开始整理文案,准备呈交给赵构。此时低声,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你要做好离开临安的准备。”
韩孝天皱着眉头,看着何铸,“昨天我去见官家,说起你得到秦桧信件的蹊跷。虽然官家没有说什么,但是问起我哪个州府有空缺。”
“你说哪里?”韩孝天很担心何铸说个远离临安的地方。
“我只是说有几个地方。”何铸边说边离开了。
韩孝天这次回来就是借搞掉秦桧后上位的,没想到赵构要把自己放出去。叹口气,既然如此那就想想去哪里吧。
看看被拉走的秦桧,突然叫住那些兵丁。挥挥手,“我有些话要对他说。你们先下去吧,一会我叫你们。”
秦桧被留下了,很是疑惑的看着韩孝天,“你我好像没什么好说的吧?”
韩孝天盯着秦桧,问道:“是我有话要问你。”
“该问的不都问了吗?”
“据我所知,在靖康年间你还是一个主力抗金的官员,究竟是什么改变了你的想法?究竟是什么条件能让你甘愿去做一条狗?”
秦桧看着韩孝天很久没有说话,突然大笑道:“韩孝天,你真以为这几次侥幸的胜利,可以改变两国的大局势吗?你简直太天真了!岳飞始终是一个人,挽不回大局的。”
“你认为即便是岳飞也无法改变大局吗?那么就请你好好活下去,看看事情会不会是如你所料。”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