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老大恋恋不舍的上了船,对强行拉自己上船的祁澳吼道:“你在干吗?现在正是跟她讨价还价的时候,你直接走了算什么意思?”
祁澳说道:“出发前,姑爷给你的信看了没有?”
“废话,自然是看了。上面不就是说如果事情办的好了,会介绍几大商号的管事给我认识。嘿嘿,他这小子说话一点都不像汉子,直接说让我和几个管事谈合作就是了吗?哎呀,这个女婿没有找错,这么大的好处想着我,哈哈。”
祁澳舔舔嘴唇,又说道:“我说几句你可能不爱听的话。姑爷说的几个商号您应该知道是哪几家吧?先不说这几个东家,单说每个路每个州的大掌柜都是跺一脚,当地颤三颤的大人物。您就没有想过,这三大商号,还有什么事是他们解决不了的,需要找你合作呢?”
海老大愣了半天,“也是啊,他们的船队都是自己的,水手也是自己的,所以合作什么?”
祁澳扶着自己的额头,有气无力的说道:“他们现在有更主要的事情要做,需要很多人手,而唯一能抽调出来的只有海上了。但是又不能没有人做,所以本来是希望由你来接手运输。一来你在海上讨过生活,会很顺利的接手。二,由于你是李统领的岳父,相对于别人你还是可信的。毕竟三家商号做的可不完全是生意。”
海老大眼冒金星,兴奋的都开始结巴了,“我来接手他们的运输?也就是以后我就是海上的镖局,刚开张就有这三个大客户是吧?哎呦,那钱不是……,你等会,你说他们不完全是做生意?什么意思?他们情报的传递也要我来吧?”
“不然找你做什么?如果只是单纯的生意往来,找谁不是一样的。这买卖可是有人排队等着呢。”
海老大听到这里可真是有些犹豫了。虽然谁都知道这三家商号不是单纯的做生意,更多的是情报工作。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别说在海外,就是在宋朝,这类人也是很不受人欢迎,只要被人抓了现行,虽说在宋朝不会被杀头,但是关系也就到头了。要是在海外,被杀头都是轻的。“我掺和到这里面不太好吧?如果让人知道了,我这全家老小的……”他突然想到什么,“你就是为这个来的?难道你就是为了今天的事来的?”
祁澳叹口气,说道:“三大商号早就开始注意到你了,所以各自派了人来你这里观察你,只不过我比较合您的脾气,所以被你提拔起来了。现在一来是出了这样的事,让他们不好出手,不然会暴露很多他们不想暴露的东西。二来调查处理会耽误很多时间,但是又不能不查,毕竟船上还有很多兄弟。基于这两点和他们之前对你的观察,觉得可以把生意交给您了。”
“你等会,把生意交给我不必派人来监视我吧?”海老大不是很高兴,毕竟没有人喜欢自己的事情让很多人知道。“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用你的船传递情报,只要见到有人手持某个商号的信物,就要无条件的让人或物上船,并保证安全送到目的地,钱自然是另算的。”看着海老大的神情,祁澳又笑道,“您也不必这么不开心,毕竟他们传递的不全是国家机密,更多的还是日本和高丽当地的经济情报。这些完全可以让你更好的掌握一些信息,让你赚到更多的钱。至于您所考虑的安全问题,您完全是多虑的,保护好您和您的家人,让您与后顾之忧也是三家商号必须要做的事情。”
海老大这才稍稍的有点安心,但是他还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与祁澳拉开了些许的距离。
祁澳好像没有察觉一般,继续说道:“只不过现在的问题是织田要搀一脚进来,还以此作为要挟,事情还真是有些刺手了。”
海老大看了看他,问道:“刚才上船的时候我看到有人跟你说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
祁澳回头看看已经不见踪影的小岛,说道:“那个小岛上没有消失的商船的任何踪迹。也不知道是她们把东西藏在其它地方了,还是真的没有参与此事。”
海老大说道:“你们动作也太快了吧,上岛这么一会就把岛就给翻了一遍?”看祁澳笑笑,没有说什么,自己也意识到什么,“这小岛上还有你们的人?”
“那倒不至于,毕竟我们的人手还不至于多到去监视一个小海盗。百十余条商船的货物和人员如果上岸的话,必定会留下难以抹掉的痕迹,但是没有。但是织田她们的口气,却很清楚的说明她们是知道这次事件的始末,甚至她们也有参与其中。”
海老大端着红酒,一饮而尽。“现在她们也听到消息想接手,就让她们接手好了。说实话,这么危险的事情我可不想粘手。”
“这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而是三大商号想要给谁的问题。如果织田确实没有参与其中,给她们接手也没有问题,不过就是情报的传递要小心就是了。但是她们真的参与了,或者是拿货物来威胁,那问题就复杂了。”
海老大瞪大眼睛问道:“怎么,要是她们有参与,真的会灭了她们?”
祁澳点点头,“实际上三大商号,早有铲除这些海盗的计划。今天的事也刚好给了最佳的借口。所以她没有交出这批货物,整个和日本的贸易路线全会被我们的海军清扫一遍,然后驻军在这里。那个时候谁都不会幸免。”
海老大把头摇的象个拨浪鼓似的,“不行,这么漂亮的大姑娘怎么能说杀就杀呢?再说没准她真的不清楚呢。”
祁澳叹口气,说道:“我也不想有这种事发生,但是织田和柴田明显要拿这批货来要挟三大商号了,也算是她们自作聪明吧。尤其是大兴商号,可从来没有和强盗土匪谈过什么,永远是你敢劫,我就敢杀。”
海老大当时站起来,冲着门外喊道:“马上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