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绍兴三十二年底,赵眘宣布改元昌盛。同时对李朝和吴哥之间的战争做出批示,两方都是宋朝属国,理应相互亲近,有任何矛盾都可以坐下来谈。
昌盛元年三月,宋皇赵眘再次发出圣旨,要求李朝和吴哥保持冷静,不要伤及无辜。
虞允文看了这份旨意,紧锁眉头。“这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官家对两方的战事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带过。这样下去岂不是要寒了其他属国的心。不行,我得去劝劝官家,必须要干涉进去,不能再打下去了。”
陆明在旁边听了,说道:“您啊是真没有看到整个事情发展吗?他们都互相试探了有三个多月了,到现在都没有实质性的交战,这分明是看我大宋的态度。”
虞允文站起来说道:“阻止他们之间的战争就是宋朝的态度。”说着就要往外走。
“相爷,你再好好想一想。虽然即便换了李静做国王,但是两国的恩怨可是积累了多年,如果想打早就打起来了,怎么可能两国都来请宋朝主持公道呢?反正我是认为这里面有问题。”
“有问题?什么问题?难道他们还想联合起来攻打我朝不成?”
陆明说道:“那应该不至于,但是两国积怨已久,眼下李朝的商队在吴哥失踪,而吴哥却不配合寻找,反而说这是诬陷。这要换作十年前,早就打起来了。可是现在却是小打小闹,不仅搞得人心惶惶,还使得两国贸易来往中断,完全得不偿失。万一我朝真的派人调节失败,引起两国大规模战争,那可就是我们的责任了,所以官家这样处理是没有错的。”
虞允文听完了,瞪了他一眼,大声说道:“你这是不负责任。既然是宗主国,就要为属国之间化解矛盾,不能听之任之。如果怕承担责任,那就不要让人家称臣。”说完没有再理会陆明,径直往后宫走去。
赵眘还没有等虞允文施礼,就说道:“李伟传回来的消息证实韩孝天就在李朝,而他的商号供应着吴哥市场上将近三成的海产品,两国如此闹下去对他的损失是很大的。但是直到目前为止,韩孝天的商号还没有任何反应。不但如此,瑞英商号却在这个时候宣布在大海的更南方发现一块大陆,而且还召集商家去开发这块只有未开化的土地。开发新地是需要很多钱的,可是他却完全不在意自己在吴哥的损失,这很不正常。所以我想看看他要做什么,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干涉到李朝和吴哥之间。”
虞允文轻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官家,臣以为不宜在此事上拖延下去,应尽早让两国化干戈为玉帛。草原上的形势日趋复杂,如果两国真的全面开战,恐怕我朝很难两面兼顾。”
赵眘沉默了一会问道:“你没有发现草原上的形势和东南的形势很像吗?草原上有我军,也速该,克烈,基本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而李朝,吴哥,瑞英虽然有些勉强但也算是鼎立之势。你不觉得瑞英的一举一动都很有借鉴的必要吗?如果瑞英宣布开发新地是为了转移两国的注意力,已达到自己的目的,那么我们在草原上也完全可以照猫画虎。”
虞允文皱着眉头想了想,问道:“如何照猫画虎?”
“瑞英商号此时提出要开发新地,并称那里地缘辽阔,如果属实那么一定吸引很多的大商号跟进,也会让李朝和吴哥两国的各个商号跟进,那么两国朝堂的精力必定会转移到这上面来。这样一来,两国开战的可能性就降到最低。那么套用在草原上,就是我们允许在我们的实际控制区内开放养殖,并由中原的商号收购养殖产品。如此一定会吸引很多小的部落参与进来。毕竟在各大势力面前,小部落生存是个很大的问题。如果他们进入我军的实际控制区,不但安全有保障,而且还可以用自己的特长生活的更好。一旦进展顺利,会让草原上的天平向我们倾斜。”
虞允文不解道:“这不是陆明前段时间提出的方案吗?现在就可以这样做的,为什么一定要等韩孝天的商号呢?”
“你想想,天下几个大商号全在我朝,这几家大商号几乎囊括了目前所有生意的一半份额。瑞英商号此行成功的话,那么这几个大商号可能会不跟进吗?如果他们跟进了,那留给其他商号的利益就非常少了。可是这个时候我们再提出草原计划,会很大程度上分散几大商号的精力,财力和人力。这样的话留给小商号的利益就会很多,很吸引人。现在的战争没有大型商号的支持,仅凭李朝和吴哥的财力能顶多久?这也是李朝和吴哥至今没有全面起冲突的原因,因为他们也在观望瑞英商号的动向。一旦有利可图,不但是两国的商号,甚至两国的朝廷都有可能参与进去。”
虞允文眼珠转了转,说道:“所以需要给他们留出足够的利益,不至于他们为了争夺新地的利益而打起来。但是也不能苦了我们自己的商号,所以提出草原计划。”想明白了,对于赵眘的想法有些佩服了。“还是官家想的周全,老臣受教了。”
赵眘和虞允文为能够一举两得而高兴,可是李静就很不高兴了,要知道他为了今天可是准备了三年,结果被韩孝天轻松化解了。“现在怎么办?难道计划就这么废掉了?”
杨云凯耸耸肩说道:“那怎么办?现在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瑞英,对我们的支持却放到一边,不理不睬的。反正我是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李静问道:“你的商号难道不能多拿出来一些来吗?作为单独的支持,我相信你会获利更多,不是吗?”
杨云凯笑着说道:“这正是韩孝天所希望看到的。你真的以为他这样做只是为了转移视线吗?他这样做的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希望把你我拱到明面上,好让他有下一步的行动。是的,我们的计划完全被他看破了,也被他轻松的化解了。他之所以没有直接动手,仅仅是估计我是杨家人,你过去还是猎鹰的人。他还真的是一个念旧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