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进行的异常顺利,一方面是因为宋军士兵单兵作战比金军强出太多,武器的精度和威力也是令金军节节败退。另一方面宋军的指挥官们常常不按套路出牌的计划也让对方将领有些应接不暇。
这一点让韩世忠,李显忠两位大帅很高兴,也让各级将领和士兵打的很过瘾,但是张俊却是有些恼怒,倒不是不满意战场上的顺利,而是苏宁这个跟了自己几十年的老部下,在数次战略部署上反对自己,让自己很没有面子。主要的是自己执意执行的战略上损失很大,而苏宁的却让部队损失很小。当然如果仅仅如此,张俊也不会不高兴,但是自从韩孝天负伤来到自己的营地养伤后,苏宁每天都去探望,这才是让张俊最不满的事情。更令他生气的是,韩孝天养伤的帐篷人满为患,自己这里除了每天的例行公事外,几乎很少有人来。一个月来,给人的感觉好像韩孝天才是大帅。
“苏宁,韩孝天是一个士兵,你需要每天都去他那里请安吗?”今天张俊突然爆发了。
苏宁正在安排今天的攻城计划,本来好好的。“大帅,你怎么了?我没有……”
“你没有?这一个月来你几乎每天都在那边待上一两个时辰,你还说没有?今天的计划也是你从他那里听来的吧,这简直太有韩孝天的风格了。”
苏宁轻轻的皱了皱眉头,挥手让其他人出去。“大帅,你难道没有看出来皇上虽然贬了韩孝天做一个士兵,实际上这等于没有处罚他吗?我知道现在我这样做让你很不爽,但是…”他又看了看帐篷外,甚至到了门口那里看了一眼,“皇上现在正是敏感时期,如果你作为一名征战多年的老帅,现在又指挥部队立下大功,皇上会怎么看你?难道汴梁城就真的那么难攻吗?一定需要三路人马齐聚吗?需要太上皇亲自督战吗?不是的,这是为了分摊功劳,是为了不让某个人功劳太大,而有功高震主之嫌。现在的情况是,你在大账中稳坐,不但功劳有,而且在战后还不会受到猜忌,到时候领一份闲职,安度晚年,不好吗?韩老将军和李将军现在不都是任由手下去做,自己则在帐中逍遥自在吗?大帅,也许这些话听着不舒服,但是属下是真心为了你好。”
张俊听了这些,沉默不语。这根本就是架空自己,但是在宋朝一个功劳很大的将军很难有好的结果确实是事实。他长叹一声,摆摆手示意苏宁离开。
苏宁也是很不舒服,说道:“大帅,这场战争应该很快就会结束的。”说完也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叹口气也离开了大账。
岳飞出现在战场上后,岳家的声誉也开始恢复了。岳震也开始用自己的真实姓名加入到了前线。此时他正在韩孝天的帐篷里。
“你不是说要八年吗?怎么现在就开始了。”
韩孝天坐在躺椅上,悠闲的喝着茶。“八年的时间是给完颜家老人们的,而不是乳臭未干的完颜雍的。他的皇位既然还没有坐稳,军心也不是很稳的时候,我干嘛还要等那么长时间。”说完瞟了他一眼,“怎么你跑我这里来只是问这句话吗?为什么不在你父亲那里待着?”
岳震耸耸肩,说道:“我是被父亲赶过来的,不知道为什么。”
韩孝天放下茶杯,坐直以后,笑着说道:“看来这几年你父亲学会了不少东西。以后你就跟着苏宁混吧。”
岳震听了立马站起来,说道:“孝天哥,你怎么也不要我啊?我是觉得跟着你有前途才听父亲的话来的。如果你要把我赶到苏教官那里,我还不如回去呢。”
韩孝天瞪了他一眼,说道:“苏宁是你的教官,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跟着你苏教官就没有前途吗?你就不好好想想,现在苏宁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
岳震不屑道:“说这话确实有些不对,但是苏教官顶天也就是一个枢密院使,哪能跟你比,你以后是做宰相的。”
韩孝天抠了抠耳朵,说道:“我发现你是真的不明白。我把义父救出来这件事,你以为官家不提,他就不追究了?提了或者直接惩处一番,都还好,但是官家压根就没有提这件事。这很明显就是打算秋后算账的,你,岳飞的亲儿子,和岳飞的义子还在一起处事?你认为官家会怎么想?最轻的那就是拉帮结派,自古每一个帝王最烦的就是这个。你还跟我混?找死啊!”
岳震眨眨眼睛,问道:“照你这么说,你和我父亲以后不能在朝廷里为官了?那我怎么办,朝廷里还有很多人恨我岳家不死的人,你们都不在了,他们不搞死我啊?”
“所以我才让你跟着苏宁嘛。他年轻有为,前程似锦,不可能在枢密院终老的。”
岳震无奈的点点头。又问道:“那以后你怎么办?你打算去哪里?”
“走一步看一步呗。要是官家能容的下我,就继续在地方做个小官。容不下,就归隐山林,就是了。反正我也不是一个做官的材料。”
“那商号还在不?如果连商号都不在了,我去哪里买那些……”岳震看着韩孝天的眼神,突然发觉自己好像说漏嘴了。
韩孝天蹦起来,一巴掌打在他后脑勺上,骂道:“臭小子,你是在关心我,还是关心你以后的嘴?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东西,信不信我把你的会员给取消了!!”
“哥,哥,我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说着岳震就往外跑。“不过那个会员是我大嫂给我的,你要是敢取消了,我就去大嫂那告状去!”
“臭小子,你给回来!!”
韩孝天还没有追出去,马志超就撩开帐帘进来了,差点两个人就撞上了。“少爷,跟一个小孩子生气不值当的。来,坐下,给你说件值得你关注的事。”
韩孝天看岳震跑远了,大声喊道:“岳震你给我等着,找到机会看我不把你屁股打烂咯!!”
“少爷,西夏的叛徒找到了,这人就在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