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泰再后边歇斯底里的吼着,但是管臻却没有回头,直接将正在埋头查账的姚飞拉走了,并大声说道:“林县令,多谢了,我家通判会向皇上为你请功的。”
林文泰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在害怕,总之全身颤抖,几乎说不出来。
有人冷冷的在一个走廊的阴影里看着眼前的一切,随后一边扫地,一边往后门移动。
“你的意思是韩孝天在让我以为他们突破了林文泰,好让我们出手?”
“应该是这样,头天夜里他们就发现我了,那么他们不可能猜不到林文泰身边也会有人监视他。可是还要说的让每一个人都听到,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想让您觉得林文泰背叛您了,好让您出手。”
宏王爷笑了,说道:“怎么?我出手就一定会被他抓住吗?只是即便是被抓住又能怎样?难道林文泰很干净吗?难道我就不能为红月商号做点什么吗?难道我就不能为了讨好太上皇吗?”
“可是太危险了,韩孝天这个人是不能以常理去推断的人。如果真的被抓住把柄,很有可能真的会有麻烦的。您要知道,除了两位皇子外,两位太上皇也在洛阳。”
宏王爷皱了皱眉,“怎么他们还没有离开吗?”
“还没有。太上皇的住所还是很隐蔽的。看样子,贪墨案不结,他们是不太可能会离开的。”
宏王爷靠到椅背上,闭着眼睛问道:“林文泰真的有可能背叛我吗?或者他有没有可能经不住韩孝天的压力和诱惑,而说出什么来?”
那个人摇摇头说道:“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但是有一点我必须要提醒您,林文泰现在已经不能动了。他说或不说,我们都不能动他。韩孝天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通过蛛丝马迹去找到对方致命的点。根据现在的情况,只要我们什么都不做,他即便是能找到,也只能是一些小鱼小虾,不会伤筋动骨。”
宏王爷说道:“可是现在最重要的账本就放在他那里。而且他现在开始犹豫了,万一他真的把那个账本交给韩孝天,不说你和侯文海,就连我能不能活着都是一个问题。”
“现在的问题是如果杀了林文泰灭口已经没有用了。凭借韩孝天的情报网,他一定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林文泰一死,他一定会顺着这条线找到王爷,那个时候王爷的动机就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宏王爷猛的站起来,大声说道:“当初我就说不应该让一个外人拿着这么重要的东西,那个小混蛋偏说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现在可好了,人也不能处理,东西也找不到。现在怎么办?”
“我已经找到账本所藏匿的地点了,只是那里有个机关我还没有破解,只要破解了那个机关,林文泰这个人也就不用留着了。只要没有拿到账本,韩孝天就没有真凭实据,那就拿王爷没有办法。”
宏王爷眼睛一亮,快步走到那人面前,问道:“那个机关很难吗?你什么时候能够拿到。”
“不知道。现在韩孝天的人盯我盯得很紧,我没有办法去接近那里。”
宏王爷一愣,“你被人盯着为什么还来我这里?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王爷,他们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不过我说过,韩孝天在没有拿到任何真凭实据之前,他什么都不会做。所以目前来说,还是安全的。”
宏王爷松了口气,说道:“不管怎么说,在账本拿到之前,你还是不要来见我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那个账本要尽快拿到,能销毁最好是销毁掉。”
“是。”
黑夜里那人突然觉得有些奇怪,他周围没有人了。“难道他们认为我现在来见王爷无关紧要,所以没有跟踪我?还是……”摇摇头,“不会的,那地方我也是只去了一次,他们没有理由怀疑的。”
“钟鹏,你难道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吗?”
钟鹏猛的抬头看去,只见房脊上出现了几个人,有几个脚步声也从巷子里传出来。
“管臻?真没有想到你也加入了猎鹰。什么时候的事了?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一个武当的俗家弟子。”
管臻笑道:“我去武当做俗家弟子,是为了查找某件事的线索。”
钟鹏愣了一下,随即笑道:“真是了不起,你居然可以藏起自己满身的功夫,甚至骗过了武当的师父马真人。”看管臻笑而不语,又问道,“刚才你说我露出马脚,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自觉除了半夜见过林文泰外,好像什么都没有做。”
“你在菜市场的鱼贩那里待的时间有些过久了。”管臻说着拿出了一本账本。并扔到钟鹏的脚下。
钟鹏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惊讶和恐慌。他慢慢的捡起来,翻看着,笑着摇摇头,说道:“没想到你们做假账也做得如此详细,只是你给我看做什么?”
管臻收起笑容,说道:“这本确实是猎鹰做的,但不是假账。原本我已经交给我家通判,想必很早就已经到了太上皇手里,不然这个也不会出现在我手里。”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份黄色的卷轴。“奉太上皇诏曰,宏海公勾结侯文海等人,涉嫌贪墨救灾之银,实属蔑视律法,草菅人命,挑衅皇室。望有司将其带回,详细查问,以还公道。太上皇亲笔。”由于赵桓为了避嫌一直没有发过任何旨意。所以这个自然是赵构以太上皇的身份发出的圣旨。
钟鹏其实在看到卷轴的时候就知道事情已经没有了挽回的余地了,本来是要跳过高墙逃跑的。只是他看到高墙上站着的几个人,瞬间就没有了逃跑的心思。
管臻大声说道:“将侯文海等人带回,等候发落!!”
“是!!”
随着每个人都与钟鹏擦肩而过,奔着不同的方向而去,钟鹏才才颤抖着声音吐出两个字,“师父?”
管臻和石杰也过来跪倒在地,大声说道:“师侄见过师伯。”
陈旭明身穿道袍,一缕须髯无风而动。“钟鹏,你太让我失望了!真没想到你居然也会助纣为孽!”华未说完就抽出剑刺向钟鹏的丹田。
管臻和石杰吓了一跳,连忙出手,喊道:“师伯不可!”
管臻将陈宇明剑柄抓住,石杰则将钟鹏拉到自己身后。
管臻说道:“师伯,手下留情,钟鹏现在是重要的证人,如果伤了,师侄无法向上面交代。而且师兄还有待罪立功的机会,还望师伯能够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