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和誉站在羊苴咩城门外,看着大宋的军队一个未留的离开,心情本应该是轻松的,但是想到何铸当时的话,确实轻松不起来。
“陛下,高家掌握大理实权已久,虽然此次高相未参与谋反,但是这种事发生过一次,难免会有第二次,大权旁落始终是个隐患。先前皇子争位,明里暗里都有高家的影子,这次算是机缘巧合被外臣碰到了,那么下一次呢?陛下外臣以为,当初高家还政于段氏,不排除各个部落首领给于的压力,所以陛下可以先在部落里挑选完全可以信任的人,到朝堂任职,以达到制衡,甚至是削弱高家的目的。”何铸犹豫了一下,“虽然陛下对我大宋此次前来贺寿,存有疑虑,但是,大宋皇上当初派外臣前来的原话是,大宋与大理时代交好,希望此行可以让两朝关系更加巩固。所以陛下完全不必疑虑大宋的初衷。”
交好?巩固?哼,如果不是怕腹背受敌,你们会这么积极来帮我?你们这样完全就是拿大理做挡箭牌。段和誉虽然清除,但是这个挡箭牌他也不得不做,因为现在的局面,已经没有过多的选择了。“曼儿,你说的是对的,弱国无外交。也许是时候听曼儿的话,不能再偏安一隅了。”
柳条随风飘,水波随着舟浆荡漾。唐毅欣像个小孩子一样,在小船上用手划着水。“哎呀,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里真的是美。”说着张开双臂,迎着微风而立。
面露无奈的韩孝天劝道:“我的大小姐,虽然宋朝相对开放,但是朱熹的言论还是有支持者的,你这个样子,会被他们诟病的。”
“朱熹?就是那个让女人裹脚的那个人?韩孝天之前的事就算了,象朱熹这样迫害女性的人你再任由其作为,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韩孝天连忙称是,“你放心,朱熹现在刚十几岁,很好摆弄的。”
唐毅欣嫣然一笑,“那就好……等一下,”突然转过头来,“韩孝天,朱熹是不是被你找到了吧?在哪里,我要见见他。”
“你不是很讨厌这个人吗,怎么又想见他了?”
“到目前为止,我见过的名人都是一些武将,还没有见过文人骚客,所以好奇嘛。而且,这个朱熹还是一个儒家的大名人,自然要见一见了。”
“可他现在还是一个小屁孩,除了有一个神童的名号,完全不符合你想见名人的标准。还有啊,李清照难道不是一个大文豪吗?”看着唐毅欣一脸的尴尬,韩孝天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长哦了一声,“知道了,清照那是姐姐,而你想见的是哥哥或是弟弟。哎呀,早说嘛,据我所知……”
还没等韩孝天说完,唐毅欣一脚将他踹下船去,“别胡说八道的,谁说要见…没有,我没说过。”
本来唐毅欣张开双臂的样子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现在又是一脚将同游的人踹到湖里,当时就有人凑了过来。“这位姐姐,可是遇到了歹人,不知道小弟可有帮忙之处?”
唐毅欣看过去,一个文质彬彬,书生打扮的…小孩,正文绉绉得跟自己说话。就在唐毅欣要婉言拒绝搭讪的时候,身后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哎呦,小鲜肉,不知道姐姐好不好意思吃啊。”
唐毅欣的脸腾一下就红了,左脚挑起船桨,右手抄起来,看都没看,直接就扔了过去。
“啪”的一声,随着一声惨叫,世界马上安静了下来。“多谢这位公子关心,我们姐弟之间的玩笑而已。”
来人看着被血染红的湖面,双腿有些发软,干笑两声,“原来如此,那就打扰了。”说完连连摆手,让船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公子的姓名可否告知?”唐毅欣看他走,下意识的喊了一嗓子。等意识到不对的时候,话已经出口了。
“范大成。姐姐后会有期。”
唐毅欣站在那里船上,呆呆的看着范大成离开。此时船晃了一下,韩孝天抓着船沿上来了,捂着流血的鼻子,说道:“哎,姐姐,范大成哎,大文学家来的,就这么放走了?你就不去…”
唐毅欣抬腿又是一脚,韩孝天再次落水。
看着裹成粽子一样的韩孝天,唐毅欣担心道:“这都两天了,怎么还没退烧呢?亏你还是练功夫的人。”
韩孝天有气无力的瞪了她一眼,“你还有脸说呢,要不是你在我落水后,追杀我,让风吹着,我怎么可能会发烧呢。”
“闭嘴吧你,谁让你那么嘴贱的。好了,我问你,那个见范大成的人真的是个名人?”
“是。知道陆游吧。这个范大成和陆游,杨万里都名列南宋四大家。当然有名了。”
“这不三个人吗?怎么四大家?”
“另外一个名字里有个以不认识,只知道姓尤,尤其的尤。”
“好吧。他们什么时候出名的?”
“不知道。”
“你不知道?怎么可能,据我所知陆游可是力主抗金的,这种人你会不知道?”
“我上学的时候语文成绩只是及格而已。”说着,韩孝天有些坐不住了,直接躺下了。“我听说过这几个人,也是清照姐姐给我说起过。说什么这几个人现在的诗词虽嫌稚嫩,但是前途不可限量,让我多拉拢他们。”
唐毅欣一边把被子给韩孝天盖好,一边问道:“就没有然后了?你就没有找过他们?”
韩孝天闭上眼睛,说道:“陆游的诗我还依稀记得一些。不过我所做的事,很难用到这些诗人,至少现在还用不到。我现在需要的是虞允文这样文武双全,能看到大局面的人。而不是一些仅凭着一腔热血,说三道四的人。”说要摆摆手,“不要跟我说话了,头晕。想睡会。”
唐毅欣嘴角抽了抽,“说三道四?仅凭?要不是你病着,就你这几句话,我都想抽你,脑子有病。我去找他。”说完很用力的把凉毛巾放在韩孝天的额头上,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