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未等刘培战开口劝阻,元曦便又自顾自地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刘培战心中一惊,连忙出声提醒道:“此乃罗飞精心酿制之啤酒,虽美味可口,但饮之过量易醉人,殿下还是切莫贪杯啊。”
元曦听闻此言,微微一笑,并未回应。她似乎并不在意是否会喝醉,反而更钟情于这种略带朦胧的醉意。在这迷醉之中,仿佛所有尘世纷扰都渐渐远去,唯有内心的安宁与静谧留存。
她不禁回忆起在临淄城的日子里,自己仿佛一只被囚禁于笼中的金丝雀,举手投足间皆受宫廷礼仪所缚。每日何时该行何事,皆有明确规定,她唯有如既定剧本般缓缓前行。念及此处,元曦只觉头部略有晕眩感袭来,毕竟对于初次饮酒之人而言,啤酒确实易令人上头。此刻这般感受......竟是异样美妙。
刘培战眼见元曦此状,自知不便再行规劝。于是他悄然起身,默默为元曦斟满一杯清水,期盼她在开怀畅饮之时,亦能顾惜自身安康。然而,元曦却摆了摆手,拒绝道:“不要,再来一瓶!”其言辞坚定。
一直站在身后的虫儿见状,急忙走上前来,满脸焦急地对元曦说道:“小姐啊,您怕不是喝醉了吧!”
“时间也差不多了殿下,您真的该回去歇息啦!”刘培战虽然尚未完全尽性,但考虑到公主需要休息,而且她显然酒量不佳,竟然还喝下整整一瓶酒!
“不要嘛!快给本公主再开一瓶,速度点儿!”元曦双颊绯红如晚霞般迷人,模样煞是可爱。
“小姐,您就别喝了,咱们还是赶紧回房睡下吧,我都快要瞌睡得睁不开眼啦。”虫儿一边说着,一边试图伸手去扶住公主,同时还用哀怨的眼神狠狠瞪了刘培战一眼——哼,就是这个家伙拼命给公主灌酒,绝对心怀叵测,必须想办法劝说公主离他远一点才行。
“我才不要呢,屋里头太热了,这儿多凉快呀!你快去把我的马车牵过来,今日本宫就在这海边过夜了。”元曦执拗地坚持道。
虫儿倍感无奈,只得吩咐负责护卫的力士返回营地驾马赶来,而她自己则继续亦步亦趋地紧跟在元曦身侧。刘培战此时陷入了极度的尴尬之中,一时之间竟不知自己此刻究竟应该做些什么好。
“你回去吧,公主我来照顾。“虫儿看着刘培战那副呆头呆脑的模样,忍不住开口下了逐客令。
“哦哦哦,那好,那我先走了。“刘培战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稍远一些的地方,拍了拍身上沾着的沙子。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去时,却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轻微的沙沙声。他疑惑地回过头,只见眼前的一幕让他瞬间僵住了脚步——元曦公主竟然正在宽衣解带!
刘培战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也不敢动。而此时的元曦公主似乎并未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她,继续自顾自地脱着衣服。
“哎呀,小姐你干什么呀!“一旁的虫儿见状,急忙飞奔过来,挡住了刘培战的视线。
“本宫想起来了,今天一整天都没洗澡呢。之前赶了那么久的路,身上都有股怪味了,我要去海里好好洗个澡。“元曦一边挣扎着解释道,一边试图挣脱虫儿的阻拦。
从她的话语间可以听出,这位公主显然是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渍太多,实在难以忍受。然而,此刻天色已晚,四周一片漆黑,下海洗澡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小姐你发什么疯啊?这么晚了,这海里乌漆嘛黑的,你怎么能下去洗澡呢?亏你想得出来!“虫儿焦急地说道。她抬起头,恰好瞥见刘培战仍然像根木头似的愣在原地,不禁怒喝道:“你还不走?“
面对虫儿的质问,刘培战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尴尬地挠了挠头,然后狼狈不堪地匆匆离开了现场。
“哦哦哦哦,走了!“刘培战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将公主孤零零地留在了海边。虫儿气得直跺脚,嘴里嘟囔着:“哎呀呀,岂有此理,他竟然真的走了!难道真要我们睡在这冰冷的沙滩上不成?“而此时的元曦仍然在借着酒劲耍无赖,这场面让人哭笑不得。
夜幕降临,琅琊港的军火库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突然,几个黑影悄无声息地靠近过来。“东西带来了吗?“一个低沉的声音小声问道。“带来了,银子呢?“另一个回应道。紧接着,一阵轻微的响动传来,双方开始验货。只见一个袋子里装着几枚黑乎乎的铁球,仔细观察可以发现,这些铁球上都有着特殊的引信,毫无疑问,这都是燃烧弹。
“很好,确定不会出事吧?“对方略显紧张地询问库管员。库管员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今天进行了实弹射击训练,我特意在账目上多报了几枚,这几枚并不在记录之内,你们大可放心使用。“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对方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然后迅速拿起燃烧弹,身影一闪便融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几个人来自赵国,他们的密探早已得知齐国有燃烧弹这种先进技术。此次前来,正是冲着燃烧弹而来。在此之前,他们托请了齐国公主的大总管马光。马光则暗中派人潜入琅琊兵团的军火库,并趁着今日实弹演练之际,通过伪造账目成功地挪用了 3枚燃烧弹!
次日清晨,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元曦悠悠转醒,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身在马车上。此刻潮水已然上涨,马车距离大海越来越近。
“虫儿,快快!我们快要被淹没啦!“元曦惊慌失措地大喊起来,并用力踢了踢身旁仍在酣睡中的虫儿。
“哎哟哟!殿下莫慌,发生何事?“虫儿被惊醒后,环顾四周,方才明白并无大碍,只是潮汐涌动所致。于是,她赶忙命令附近的齐技击们迅速将马车迁往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