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见统一了,但就凭眼前他们四个人加一个孩子想端掉一个几十个人的团伙却绝非易事,就算他们手里有枪,还是需要先了解一下情况。陈和宇先是和后方木材场车站的李文武取得了联系,将这边遇到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没想到得知西台地村的情况后,王鸿钧异常激动,非要自己过来收拾这帮畜生,鉴于后方安全的考虑,需要坐阵后方的李文武只好叫没经历过实战的卢荣和周末带着枪一起陪他开车过来。趁着这段时间,陈和宇拿出纸让葛飞将那矿场的大体布局画出来,又和王鹏2人细细研侦查方案。大概下午4点多,山林的影子已经拉的很长,虽值夏季,但山中要清凉许多,王鹏决定带着黄子健去村子周围转转,留下陈和宇和郑金鑫向葛飞打听村子周围情况,不一会,黄子健就机匆匆的跑回院里“陈哥,刚刚我和王哥在村边发现了几个人,他叫我过来报信。”
“走,前面带路”带上武器,三人就跟着他穿过几个院落,悄悄摸到一堵矮墙后面,发现他们过来的王鹏做了静音的手势,然后指向前方几百米处的一间瓦房,“过来4个人,都是男的,看岁数大概在20到30多岁之间,两个拿砍刀,一个拿枪的看着有点像56半,另一个似乎背着弓箭。刚刚进了那个院子。”
陈和宇听闻很是惊讶,“还有拿枪的?从哪弄的?”
“这事正常,以前好多村子里都有民兵,再说这山里枪支管控又不严。”王鹏说道。
陈和宇点点头,“怎么着?把这几个舌头抓了?”
“那是必须的啊!自动送上门的,省的咱们去找了。这样,老陈你去那边,找个高点的,能看见院子里情况的位置,就负责支援我,我从那边的矮墙摸过去,其他人从右边绕到那院子的后面,封他们退路。记得发现拿枪和弓箭的,优先打死。”
几个人刚要行动,陈和宇又不忘嘱咐了一句“搂着点!记得至少留一个活口!”,各组分头行动后,陈和宇先猫腰溜到了南边的一家院子,结果发现这院里的房子屋顶坡度太陡,又不太结实,以他的体重很有可能踩出个大洞。只好爬到街对面那家的房顶,就位后目标院子里的情况一目了然,一个持刀的和背弓的人正在门口闲聊,另外2个在屋里看不清楚,看到王鹏已经躲在大门外面就位,陈和宇向他打了个手势,问什么时候行动,王鹏示意听他枪声为准,于是陈和宇将56半的标尺轻轻调到1,然后瞄准那个正靠在门边背着弓箭的。深深吸进一口气,缓缓的吐出“呯!”那人的身后溅出一片血花,身子一歪,滑倒在地。旁边的人立刻愣住了,就在王鹏踹开大门提枪冲进来的一瞬间,“呯!”被击中了胸口的背刀人也立刻歪到了另一边。
就在王鹏打算朝补枪太快的陈和宇竖中指的时候,听见动静的屋里人隔着玻璃就王鹏开枪了。“呯!呯!”王鹏赶紧弯腰躲到了石头碾子后面,接着有是一声枪响,他端起81杠朝着屋里就是3发点射,屋里直接就哑巴了。一切都发生在十几秒之内,剩下的那人估计是吓傻了,猫在屋里完全没了声息。
知道就剩下一个活口后,王鹏也懒得进去抓了,而是干脆坐在房门对面的磨盘上抽起烟来,赶过来的陈和宇见他不动,自己也懒的进去抓人,于是墙外面还等着围堵的三个人就看着两位爷守着门坐着。
看着王鹏一脸无聊的表情,陈和宇问道“我说,你到是进去把他抓出来啊?”
“没劲,我还没过瘾呢,就让你收拾完了。”
“那怎么着,你还惦记和拿刀的那位在院里大战个几个回合?”
“我这设想的套路都没用上啊!”
“屋里不还有个活的吗?你可以把套路用他身上啊。”
“就一个了,三两下收拾完了,我这瘾都解不了,不去了。”
“这人,事真多。”
大概是听见屋外两人的对话,屋里那位有点侯不住了,“外面的好汉,咱有话好说行不?饶兄弟一命?你们是要钱还是要粮食,我都给。”
“切,老实待着!别插嘴!”陈和宇朝里面喊了一句。
“好王哥啦,你也知道兄弟我就会打枪,抓人的活还是你来吧?”
“外面的好汉,不用费力,我自己出来行不?别开枪就行,我配合。”屋里听见了陈和宇的话,打算赶紧服个软。
王鹏朝陈和宇耸耸肩,“你瞅,这舌头抓的还有啥意思?”
“你给我自己把裤子脱了,爬出来!”无奈之下,只好叫里面的小子自己出来了。
“那个,哥我,我是个男的,还有痔疮啊!”
王鹏一口烟被呛的差点没喘过气来。“噗嗤!咳咳咳”,爬在墙外看热闹的三人,除了葛飞,另外两个早已笑的趴在地上了。
一脸忿怒的陈和宇大叫道“你大爷的,老子数到三你在不给我滚出来,连房子带你全他妈烧了!”
将抓到的舌头押回院里,直接绑到了一颗柿子树上,这小子压根就不用动刑,就把他知道的事情一点不剩全倒了出来,对于想了一肚子审问手段而没用上的王鹏又是一次打击,他干脆扭头回屋打盹去了。大概也就十几分钟,守在村口的郑金鑫就把他媳妇等人给接了回来。王鸿钧看到绑在树上的人,捡了个枝条就冲过去一顿乱抽,抽的那小子哇哇直叫。
看到那小子被抽晕过去,陈和宇才过来把王鸿钧拉进屋里“王叔,这人你认识吗?”
“这王八蛋,我怎么不认识,村口老刘家的二小子,从小就是偷鸡摸狗的主,现在还长本事了,当了土匪了。你们打算怎么处置他?”
“您是村长,这人怎么处理还是由您吧。”王鹏说道。
王鸿钧叹了口气,说道“那,那这小兔崽子,干没干你们说的那档子事情?”
“他说他没参与。”黄子健说道。
“他说他没参与?这事好办。”说着王鹏一骨碌跳下地,走到院子里,把刘老二解开绳子,然后让他闭上眼睛,把双手举平。
“哎,他的双手怎么抖的这么厉害?”围观的几个人都发现了异样。
“瞧吧,可以肯定,这个刘老二在说话,干那事的绝对有他。”
王鸿钧愤怒的喊道“你个畜生!”,而败露的刘老二早就被吓的瘫坐在地,裤裆里一会功夫就漫出一股恶臭。将吓瘫了的刘老二拖到山坡边上,“王叔,甭费劲了。”陈和宇将步枪递给了他,“呯”一声之后,一条罪恶的灵魂被消灭了。
回到屋里,将制定的计划草草和大家做了个简报,之后大家都抓紧时间轮流睡了一会,当月亮爬上天空后,戴了夜视仪的小队朝着5、6公里之外的煤矿摸去。
西台地煤矿三十多年前本来是一个村办小矿,产煤量一年不到千吨,后来在王鸿钧的带领下逐渐成了村里的支柱产业,末世前那十几年煤价飙升的时候,据说年利润都是九位数,村里几乎家家都有在矿上上班的人,家家都是煤矿的股东,但是在王鸿钧被人使坏免掉之后,煤矿就被村里违规包给了财大气粗的一个外地老板,村里人一开始面对出让股权分到手的几十万都挺满意,但没想到,后来那个老板分几次将所有村里人都辞掉了,不光如此,那老板还在厂子外建了全是发廊和棋牌室的一条街,从老板兜里发出去的钱又慢慢装回了老板的兜里。到了这会,有明眼的村民才发现自己是上了人家的当,钻了人家的连环套。原来又挣工资又领钱的美事只存在童话里,村民们为此闹过好几次矿场,但都被那老板从外面拉来了七八十个农民工给打了回去。
少数村民的抗争终究抵不过矿场门口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和棋牌室里的噼啪声,渐渐的村民们再也不闹事了,反倒是隔三差五就往那跑,要不是这场灾难,估计过不了多久,以前在王鸿钧时期挣下的家底就要在那里败光了。不过好在老天有眼,盘算着吸干村民血肉的外地老板被这场灾难打碎了如意算盘,拿着大把的钞票却逃不掉,几乎是在灾难发生了几天之后,就在夜里被人用镐头敲死在床上,而他留下的大把钞票又没几天就沦落成一堆废纸。所谓天道轮回就是如此吧。
借着夜色,摸到矿场门口后,昔日霓虹闪烁的玩乐一条街早已没了往日的声色,反倒是被毁掉的门脸房一个个对着大街张开黑洞洞的大嘴,仿佛任何从街上走过的生灵都要被吞噬一样。老远就看到矿场的大门紧锁,于是小队在王鸿钧的指引下,绕道南边的山坡,在一处茂密的灌木丛后,往矿场里面眺望。这里正好是矿场的料堆厂,基本没有什么人,从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矿场主体办公楼和不远处的巷道。